“你殺不了我。”
路匪首領突然鎮定了下來,手中長劍有血色漫溢,竟然凝結出了一個老者的虛影,老者冷冷的看着林軒,眼中堆滿了殺意。
“你是何人,爲何要殺我兒?”
看到老者出現,林軒先是一驚,但隨即又冷靜了下來,這只是一個虛影,並不是真身,沒有心海境的實力,稍微感應了一下,也只有連天七境的實力。
“你就是青雲幫的大長老?”林軒問道,目光凝聚在在虛影之上,手中黑玄劍緊握,戰意騰騰,讓路匪首領一驚,老者也露出驚訝之色。
“既然知道我是青雲幫大長老,你還敢與我一戰,難道你不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
“知道,那又如何?”林軒淡淡道,擡起黑玄劍,劍指虛影。
“可敢一戰?”
“哈哈,有趣,你一個童叟小兒,竟敢妄想與我一戰,你配嗎?”
虛影老者大笑道,笑聲傳遍天際,一股奇特的波紋輻射大地,山石崩碎,狂風呼嘯,這也是一種道意,聲波道意,一聲大笑,欲要人斷腸。
“接下我這一招,我免你一死。”虛影老者淡淡道,聲波瞬間覆蓋林軒。
“嗡!”
剎那之間,林軒彷彿被世界隔離,什麼都聽不見了,只剩下虛影老者的笑聲,瘋狂的笑聲,永不停息的笑聲,讓他頭痛欲裂。
“即使我這具分身只有連天七境的實力,但是老夫乃是心海境的強者,領悟聲波道意,化成聲波之海,又豈是你一個小輩能夠抵擋的?”
“吾兒,你去殺了他。”虛影老者說道,路匪首領身體一顫,看着林軒,不敢出手。
“吾兒,你怎麼了,一個小輩而已,莫非有什麼大背景,竟讓你都不敢出手?”
“父親,他叫無道,來歷不明,自一出世便挑戰各方名宿、宗老,從無敗績,但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領悟了……道意。”
“道意?”虛影老者一愣,猛然一驚,看向遠處被聲波覆蓋的林軒,臉色微變。
“怎麼可能,他只有連天七境,怎麼可能領悟道意,絕對不可能!”
“父親……”路匪首領還想說話,遠處的林軒突然一聲暴吼,讓他心神都是一顫。
“啊——”
被聲波折騰得瘋狂,丹田中的沉淪道意洶涌而出,迷濛之光灑遍天際,聲波道意生生的隔離出去,林軒睜開了眼睛,盯住虛影老者,殺意狂涌而出。
“今日,我必斬你!”低沉的聲音,彷彿來自幽冥地域,虛影老者和路匪首領都是一驚,再看向天空,已經沒有了林軒的身影。
“不好,寧遠,逃!”虛影老者突然道,卻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柄劍從路匪首領的身體貫穿而出,鮮血噴涌,林軒就站在路匪首領的身後,慢慢的抽出黑玄劍,路匪首領一臉的不甘,眼中生機慢慢的黯淡下去。
一劍,路匪首領,一個連天八境的人,被林軒直接越階斬殺!
只在幾秒之內,林軒身形掠出,御動沉淪道意,讓路匪首領陷入片刻迷神,然後一劍斬殺,每一秒、每一個動作都計算得絲毫不差。
“寧遠!”虛影老者喊道,一臉的悲痛,卻只是一個虛影,接不住路匪首領的屍體,只能看着路匪首領的屍體摔落大地,混入上千屍堆中。
“你敢殺我兒,我要殺了你!”虛影老者徹底爆發了,一聲大喝,如雷霆炸響,不是響在空中,而是響在林軒的心口上。
“噗!”
像是遭遇重擊,林軒一退再退,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天空。
“今日你必死,誰也救不了你,不管你是誰,有何背景,我必要你殺人償命!”
“喝!喝!喝!喝!”接連四聲暴喝,林軒的四肢猛地一顫,竟然生生裂了開來,鮮血橫流,深入骨髓的痛苦侵入大腦。
“你殺了我兒,讓你就這麼死了實在太簡單了,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虛影老者殘忍的道,嘴脣輕齒,剛想發聲,陡然看向林軒,神色一顫。
“道意!悲!”
林軒看向虛影老者,眼露悲意,一瞬間,蒼天泣血,天地皆悲,虛影老者一顫,死死的盯住林軒,滿臉的不可置信,竟然在一點點消散。
“怎麼可能,兩種道意,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你到底是誰?”
這是虛影老者的最後一句話,此話一落,虛影徹底的消散在天地之間。
悲之道意,不在五行中,不在陰陽內,這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道意,是林軒從封天葬地中悟得,或許也算得上是一種傳承,封天葬地的傳承。
悲意,天地同悲,日月同泣,直接深入靈魂深處,徹底斬斷那一抹生機,恐怖!
虛影消散,這片天空安靜了下來,屍骨堆山,如屠宰場一般,血腥味飄散,瀰漫一方天際,只一眼,讓人頭皮發麻,脊骨發涼。
“咳!”
林軒嘴裡不斷吐出鮮血,最後一擊,悲之意,雖然磨滅了虛影老者,卻是徹底讓林軒重傷了,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靈魂深處。
林軒現在只想要睡一覺,睡個天長地久,但是他不能睡,甚至不能表現出疲憊之態,遠處山林中,兩千多的路匪注視着他,一旦他倒下了,後果不堪設想,或許便是永遠的沉睡。
“走。”這是林軒最後的意念,想着一個方向,似乎是易歡、樑玉等人離去的方向,林軒慢慢的飛去,在天空中一搖一晃的,一路流着鮮血,地上幾千雙眼睛盯着,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
他們真是怕了,在他們眼中,林軒就是一個妖孽,一個怪物,一人一劍,屠戮一方,漫天飄血,即使是青雲幫大長老的分身出現,最後卻是依然被殺,只要林軒尚有一絲氣息,他們就絕不敢動手。
天空中,林軒如同的一隻折翼的飛鳥,搖搖晃晃的飛着,滿身的血跡,飛了有百里,途中有人發現林軒,想要一問,卻都被林軒身上的殺氣震住了,不敢靠近,甚至遠遠的躲開。
最後,林軒終於堅持不住,一頭向着一處山嶺栽下,一個女人出現,將林軒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