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寄託厚望的林軒,卻是一個廢體,不足一階凡體,連普通人都不如,李長老有些失望,也有些驚訝,漫漫登山路,林軒是憑藉什麼走過來的?
“二十年紀,踏入連天一境,卻只是一具廢體,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長老不由得問道,這等年紀,這等修爲,卻是一具廢體,難道有逆天的機遇?
“呵呵。”
林軒輕笑,嘴邊溢出一抹笑容,看向佇立在大地上的昊天宗山門,神情一凝。
“曾有一人,他問過我,甘願平淡一生,還是逆天而行,我選擇了後者,於是我走上了修行之路,凡人之軀,逆天修行,如何不可?”
林軒靜立在石臺之上,舉頭望天,神情淡然,眼中彷彿沉澱着一片大海,無懼於天,要逆命修行,李長老都有片刻凝滯。
面前這個青年,真的是一具廢體嗎?他依舊有些恍惚,看向石碑,這是事實……
“你叫林軒?”
“是。”
“你可願拜我爲師?”
李長老的話讓林軒微微一愣,看向李長老,沉默片刻,隨即釋然一笑。
“爲什麼?”
……
沉默,李長老看着林軒,一張年輕的臉龐,菱角分明,有些清秀,似乎沒有什麼特殊,但是他心中卻有一種感覺,此子很是不凡。
“李長老,我可以測一下血脈嗎?”林軒問道,李長老微愣。
“你有血脈?”
什麼樣的血脈,居然會誕生一個這樣的廢體,李長老不敢相信。
“不知道。”
林軒回道,他有血脈嗎?父親只是一個凡人王爺,自然不可能延續血脈,但是母親,能被一個恐怖的存在帶走,必然極其特殊的身份,借這血脈測驗,或許能找到一點母親的蹤跡。
林軒走上另一個石臺,站在血脈石碑面前,在李長老的注目下伸出手,按在石碑山。
一秒、兩秒、三秒……
石碑靜立,沒有絲毫動靜,林軒微微皺眉,收回了手,李長老一聲嘆息,一臉的失望。
“無血脈之力,不合格!”
血脈、體質都不合格,林軒如今只有兩個選擇,下山亦或者入雜役院,但是入雜役院,林軒會去嗎?聳了聳肩,自然不可能。
笑了笑,林軒一臉的無所謂,慢慢走下石臺,看向一旁的湘雲。
“對不起,湘雲,讓你失望了。”
“嗯。”
湘雲點了點頭,林軒怔了一下,本以爲還會得到一點安慰,看來是想多了。
“湘雲,如今就差你了,走上去試一試,藥王谷傳人,至少也該是一個道體吧。”
李長老聽到此言,愣了一下,看向湘雲,隨即搖了搖頭,只當這是一句戲言,道體,已經絕跡玄域無數年,這個女子怎麼可能?
“爲什麼?”
湘雲淡淡的說道,林軒一愣,看着湘雲,有些疑惑。摸不到頭腦。
“黃山告訴我,只要上了昊天山,他們會迎我進入,爲什麼要試?”
林軒:“……”
看着湘雲,一臉的苦色,大姐,能不能好好玩了,這裡可是昊天宗,玄域八大宗之一,底蘊深厚,在這裡發瘋,會死人的。
“湘雲,那個,我看我們還是下山好了,從此之後,天涯大地,任我們逍遙!”
“不行。”
湘雲淡淡的說道,走上石臺,林軒以爲她要檢測天賦,誰知她居然直接走向了李長老,林軒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剛要阻止,被湘雲下一句話雷住了。
“帶我上山。”
四個字,彷彿命令,卻是指向李長老,李長老都是微微一窒。
“小姑娘,你是在對我說話?”
“嗯。”
“你可知我是誰?”
“不知道。”
……
無語,只有一句話形容湘雲,初生牛犢不怕虎,日,那可是昊天宗的長老,身份尊貴,要是惹怒他,這輩子也別想下山了。
“放肆!”
果然,李長老真的火了,身上涌現出恐怖的氣息,盯着湘雲,湘雲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林軒卻是慌了,趕緊跑上石臺。
“李長老,抱歉,我的這位朋友腦子有些問題,李長老千萬不要動怒,對身體不好,我們這就將她帶走,我們立即下山。”
一拉一扯,林軒將湘雲拉下石臺,見李長老沒有動手,輕舒了一口氣。
“湘雲,我們走吧。”
“爲什麼要走,黃山說過,只要到了昊天山,昊天宗的人會……”
“行了,黃山就是一個坑貨,我們別理他,趕緊下山,我們逍遙去。”
“不行!”
湘雲身體突然涌現出一陣青光,推開林軒,又走向石臺,林軒一驚。
“湘雲!”
“大膽,不可!”
李長老和林軒幾乎同時喊道,不過卻是已經來不及了,這次不是找李長老麻煩,而是地上枯坐的那個老人,這個守山的恐怖存在。
“帶我入昊天宗。”
依舊這句話,一點都不客氣,直言直敘,林軒幾乎被嚇得丟了魂,招惹這個老人,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李長老也被嚇住了。
這個老人,活了太久了,他拜入昊天宗之時,他就坐在這裡,如今他成了長老,老了,這個老人依舊坐在這裡,如一個永恆的石雕,亙古不變。
有傳言,他的歷史,比昊天宗還要久遠,他是誰?沒有人知道。
一里平臺,一陣死寂,彷彿只剩下湘雲和這一個守山老人,世界都靜止了。
“帶我入昊天宗。”
依舊這句話,迴響在一里平臺山,林軒和李長老已經麻木了。
“嗤!”
一陣輕響,林軒和李長老駭然變色,齊齊一驚,心底顫慄。
他醒了!
沉睡了無盡歲月,被湘雲叫醒了,這個老人,可是比昊天宗還要久遠的存在。
“你是誰?”
滄桑的聲音,古老而久遠,彷彿跨越亙古歲月,老人睜開了眼睛。
眼眸之中,一片虛無,似乎藏着一片混沌,在其中,天地在衰變,世界在更替,讓人生起膜拜的衝動,林軒感覺心臟都似乎停止了顫動。
這是怎樣的存在,大能者嗎?
湘雲依舊淡然,彷彿不知害怕爲何物,與老人的目光交錯在一起,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