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然不等他說完一把搶過手機——這是一次歡愛之後他悄悄用手機拍下的她,只是他一個人欣賞的秘密,不期被澤天無意撞破。想了想慢吞吞道:“她就是我的,光明正大的拍,什麼偷.拍!”
澤天倒是酒醒了一半,眯着眼朝着顧柏然微微笑着,指着他道:“好兄弟,聽哥哥一句,別這麼認真,今朝有酒今朝醉吧!”說着接了電話。
“喂,honey,想死我了,怎麼現在纔給哥哥打電話啊?噢,去新加坡出差了?不能啊,我怎麼記得你還在念書呢?”
掛掉一個,又來一個,也是,單身的未婚的適齡的,爸爸是軍區副司令的男人,夜裡會寂寞嗎?
“哎呦喂,妹妹,現在凱豪開.房敢不敢?”
顧柏然冷冷地站在一旁聽着澤天接着電話,直到把手中的煙吸完,這才上前突然扣了他的手機,平靜道:“這打電話的女人叫什麼你知道嗎?”
澤天有些茫然地搖頭,“不知道,那麼多人,我哪能都記住呢。”何必他記住,反正總有女人在得到他的名片之後芳心暗許,也許許給他,也許許給他背後的奢華生活。
顧柏然嘆了口氣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道:“陪你喝酒去吧,我覺得你喝的還不夠多。”
澤天很聽話地站起來,雖是歪歪斜斜,嘴裡卻極清醒地贊同道:“是不多,真的醉了纔好,酒,好東西!”
兩個人在酒吧,誰也不說話,你一杯我一杯——傾訴這種事本來是想博得不明白的人的理解。而他們兩人,有着一樣的幸運,一樣的困擾。
澤天的手機不斷地被接起來,不斷地聽着他跟着不同的女孩子說着或是輕佻或是下流的玩笑話。
直到有一個電話,他看了來電顯示之後像是放在電椅上,簡直坐立不安,最後一把抓過手機衝了出去接。
顧柏然也不理他,兀自喝着酒,想着澤天大約是與那個叫左葳的小師妹分手了,可惜他當日那樣的堅定。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自己和雪雪,莫非也是這樣的結局?
莫非這是每一個像他和澤天這樣的男孩子必須經歷的荒唐歲月——若干年後陪在他身邊的姜映涵會如是總結?
不可能!他突然把酒瓶往桌上猛力一擲,琥珀色的液體順着瓶頸淌了下來,襯着他眼中極少流露的陰沉,直叫返回來的澤天身上一陣發寒。
“你怎麼了?”當然,澤天只是客氣一下,他臉上掩飾不住狂喜,彷彿剛纔的頹廢一掃而空,進來拎起包就走。“我有點事得先走,那個,你別喝太多了一會忘了付賬。”他是知道顧柏然有過酗酒的歷史的,走之前不忘叮囑一番。
還沒出門又轉身,掩不住笑意惡劣道:“我還是告訴你吧,憋不住了,我要當爸了!我兒子沒死!”
顧柏然猛地一擡頭,難以置信地盯着眼前那個發小,那個容光煥發語無倫次的男人,什麼沒死?他要當父親了?
潁川之言:今天實在身體不太好,暫時一更,明天恢復兩更,對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