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 陰差陽錯
地宮中,金臉的道士一臉怒容,吩咐手下弟子:“出去看看是什麼人在我的金丹門外賣弄?”早有一羣弟子領命,殺氣騰騰地闖出地宮來。
地面上,不遠處的山丘另外一側,水竹妍、李隱和夏闕三人則正在興致勃勃地議論新得的幾件法寶,絲毫沒有留意轉瞬即逝的一道熟悉的勁原流動。
水竹妍拍手笑道:“這開山錘的威力當真非同小可。不過我的七彩風鈴也毫不遜色哦!”
李隱好奇道:“你那風鈴究竟有何用處?”
水竹妍得意地一笑:“用處可就大了!”
夏闕笑罵道:“別賣關子,使出來瞧瞧!”
“你們過來!”水竹妍一招手。
水竹妍牽起李隱和夏闕,說聲‘走吧’。輕輕舉步而行。李隱與夏闕互視一眼,不曉得水竹妍玩的是什麼把戲。
就在這一瞬間,地宮門開,呼啦啦飛出數把飛劍。那羣金丹門的弟子四下搜尋,只看見山丘被削去了一角,還有三匹馬在原地,但荒野中沒有半個人影。
水竹妍帶走李隱和夏闕走了一程,不過一刻鐘而已,然後停下,指着旁邊一棵樹道:“你們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李隱扭頭一看,眼前的場景與之前的荒野已經完全不同,但那棵樹並無什麼異樣。
夏闕一時間也沒看出端倪。過了片刻,李隱突然驚道:“這不是我們來時的路嗎?難道我們已經離開了荒野?”
水竹妍抿着嘴微微笑道:“果然好眼力,我們已經往回走了一百餘里啦!”
“縮地成寸!”夏闕驚呼道:“水姑娘,你這可是大神通啦!”
水竹妍得意地大笑:“說得沒錯!”一股孩童的憨勁流露無遺。
李隱和夏闕都爲水竹妍的奇遇感到高興不已。
金丹門的地宮內,金臉的道士一臉疑惑:“什麼?周圍二十里都沒有一點痕跡?難道來的是峨眉山的夢莊周?來去無蹤這是什麼樣的修爲?那三匹馬又是怎麼回事?”
不僅金丹門的人疑惑不已,還有一羣人也在疑惑。在金丹門地宮之外三十餘里的地方,數個禁制都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水竹妍他們難道沒有前去金丹門?爲什麼禁制到現在也沒發動?”
“主人,莫非他們發覺您寫給望月的信有假,所以避而不來嗎?”
“不可能!我寫的信跟妙淼子是一模一樣!他們不可能看得出端倪。究竟是怎麼回事……”
地面之上,水竹妍得意不已。
李隱想起一事:“不好,咱們這一走就是五十里,馬匹忘記了!”
“這還不容易嗎?咱們再回去一趟便是了!”
水竹妍正要施法帶着李隱和夏闕返回荒野外取馬,天外一道劍光訊號飛來。
“是王前輩發來的峨眉訊劍!”
“別管馬了,咱們趕緊回去!”
水竹妍點點頭,一拉李隱與夏闕,即刻施展縮地成寸的神通,瞬間便往前行了幾裡,不大的功夫已經返回營地。卻看見王側幾人閒庭信步,優哉遊哉,並無什麼緊急情況。
水竹妍詫異道:“王側,你爲何要發訊劍?”
王側道:“我收到峨眉掌門望月道長的訊劍,說令師妙淼子已經在回返峨眉的路上,所以召你們回山。”
水竹妍聞言喜道:“原來如此!”卻沒想到望月道人爲什麼會發訊劍給王側再讓王側發給自己,卻沒有直接發給自己,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水竹妍此刻只想着師父完成使命,又爲自己迭逢奇遇興奮不已,便沒有多想。
這訊劍乃是峨眉利用劍心的劍氣獨創的一種傳遞訊息的手段。每個峨眉劍客都有專屬特有的劍訊手法。發送時以勁原催動劍心,再又劍心射出一道特別的劍氣。那劍氣凝而不散,尋着發送對象的劍氣而去,不達終點絕不停止。而且速度極快,千里之距轉瞬及至。
王側也奇怪道:“你們難道怎麼來得這樣快?難道已經在回返的路途上了?”
水竹妍笑道:“這就說來話長了!”
林月夕見李隱三人平安歸來,高興不已。其餘衆人也都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分別不過兩日,但再次相見卻別有一番離情。花凝蘭低着頭,斜着眼睛看李隱,更覺得李隱英姿煞爽。他與夏闕、水竹妍出生入死乾的都是大事,但卻淡定從容,舉重若輕,大將之風表露無遺。
收拾得當,也顧不上丟失的馬匹,一行人即刻往中土迴轉,因爲實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有拜心教的人殺出。
一路上,大家都對拜心教的實力議論紛紛。夏闕引動‘飛火流星’雖是給拜心教的總壇造成了巨大的損害,但拜心教的實力確着實叫衆人心驚。玉墨陽和那禪月的實力驚人,若不是祝劍和玉嫣體內星火發作,那一日李隱等人恐怕就要身陷囹圄了。想想都覺得後怕。
衆人選了一條最近的小路,預備穿過一處大山的山縫進入四川北部。但走了幾日,眼見快要越過那山縫進入蜀地,卻發生了大地震,那山縫被巨石堵住,再也過不去了。正是天有不測風雲。好在這荒郊野外,大山峻嶺的沒有人居住,否則這一場地震帶來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饒是如此,李隱一行也險些受傷,幸虧隔得較遠,衆人又能御劍,你幫我協的逃過一劫。可惜折損了馬匹,前面的道路又不通,真是進退維谷。不得已只能繞路。
水竹妍的‘縮地成寸’自然可以讓她輕鬆地繞路而去,但以她現在的修爲頂多只能再帶兩人,於事無補。一行人只能慢慢地步行回去了。衆人一商議決定往北繞一些路再回四川。因爲若是退回原處再往南,然後原路返回的話,遇到拜心教的概率就要大了許多。畢竟吐蕃南半部分都是拜心教勢力的核心。
但其實衆人的訊息有誤,整個吐蕃,包括西域大片的草原如今都已經是拜心教的勢力範圍。而李隱等人闖入拜心教總壇時,遇到的人只不過是拜心教勢力的很小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