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裡的追問,女子也沒有太多的隱瞞,畢竟這件事也算不上什麼秘密。
男子名叫鍾離昧,乃是清風城之前鍾離家的公子。
鍾離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在清風城倒也多少有幾分的名氣,而這把弓也是鍾離昧花費重金所打造而成,乃是模仿白裡的天堂之弓所造。
不過鍾離昧打造這把弓並不是爲了玩耍,相反的女子口中鍾離昧的箭術還很好,至少在這清風城年輕一代之中他的箭術獨一無二。
只可惜鍾離昧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清風城雖說名義上是清風樓管理,但是像清風城這樣的大城通常都是有天啓王朝的高官在的,而這清風城中,除了清風樓之外,最大的勢力便是祁陽侯獨孤信。
鍾離家儘管有幾分實力,可是跟祁陽侯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只因爲一個女人,鍾離昧一箭射傷獨孤信的獨子,而這一箭也爲鍾離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短短的時間鍾離家毀於一旦,鍾離昧家破人亡,他的左手也被祁陽侯府的人打斷,氣海也被破掉,之所以鍾離昧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爲獨孤信不想讓他就這樣死掉,他要讓這個打傷自己兒子的人在清風城之中活的豬狗不如。
以獨孤信的勢力這事對他而言算不上難事,從鍾離家的公子變成了一個家破人亡的流浪者,如今可以說是徹底的無家可歸。
“先生,這鐘離昧欠了我們不少錢,這把弓乃是他用來抵債的,可是我們要它有什麼用啊……唉……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收下了。”女子說着就要從白裡手中接過這把柘木弓。
但白裡卻並沒有還給這女子,而是將弓往後一撤隨之開口道:“這把弓不錯,我看上了,他欠了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了,就算換這把弓了。”
白裡面帶微笑,其實這把弓雖然不錯,但還不至於讓白裡看上,因爲這把弓跟真正的天堂之弓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那麼簡單,這把弓無論多好都依然是凡弓,而真正的天堂之弓可是神弓。
白裡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是因爲鍾離昧,這把柘木弓沒有任何的裝飾,它的一切都是以實用爲最高標準,這樣的一把弓一定是爲了使用而不是爲了用它做炫耀。
再加上女子剛纔所說的鐘離昧的箭術很好,讓白裡生出了一絲的共鳴。
弓箭手是一條非常難走的道路,不光需要天賦,更需要一種持之以恆的堅持,當初自己成名的確有很多人模仿自己的天堂之弓。
可是那些人更多的是爲了炫耀一番,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成爲一個弓箭手。
但這鐘離昧不一樣,從這把弓白裡看到了很多東西,如果真的是一個願意在弓箭手的道路上走下去的人,白裡不想他因爲一些俗事而浪費了他的天賦和努力,因爲白裡自己就是弓箭手,白裡自己曾經走的很難很難,無數次白裡都想過放棄,白裡知道在人絕望的時候是多麼需要一個幫助,而今日自己遇到這件事,正所謂舉手之勞,白裡覺得還是可以幫他一把的。
可是白裡這話落下,女子卻是面露難色的看着白裡,沉吟很久她纔開口道:“先生……他欠的錢倒不是問題,可是那祁陽侯……”
女子這話意思很明白了,祁陽侯已經放出話來,要讓這個鍾離昧活的豬狗不如,那麼在清風城之中恐怕沒有人會幫他。
畢竟祁陽侯的勢力很大,雖然無法跟清風樓相比,可是清風樓跟這鐘離家又沒有任何關係,何必爲了一個鐘離昧跟獨孤信過不去呢?
而如今白裡這話意思大家都聽得出來,這明顯就是想要幫鍾離昧,所以女子纔會提醒白裡,一旦幫了鍾離昧就等於是得罪了祁陽侯。
女子是好心,白裡自然聽的出來,不過別人怕這祁陽侯,白裡會怕麼?答案只能是呵呵,別說祁陽侯,今日就算自己把這風雅軒給點了,風滿樓也不敢跟自己多說一個字,因爲他多說一個字自己就敢把清風城都給拆了。
大魔王這個外號可不是白來的。
“你只管報一個數字就可以,其他的你不用過問,而且此事跟你們清風樓無關。”白裡始終面帶微笑,而白裡的表現也讓女子對白裡的身份開始好奇起來。
白裡一看就不是清風城之人,但就算不是這裡的人,聽到祁陽侯這三個字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懂,畢竟天啓王朝能夠封侯的都絕對不是簡單人物,祁陽侯獨孤信更是天啓王朝的元老級人物,在天啓王朝就算是十大家族和九宗都不得不給他一個面子,而白裡在聽到祁陽侯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連一點點的神色變化都沒有出現,僅憑這一點就可以判斷的出來眼前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既然先生這麼說,那我也不再過問,這鐘離昧欠下的債務倒也不算多,摺合起來也就一顆極品靈石而已。”
女子話語落下的同時,一顆極品靈石已經從白裡手中飛出,直接落在了女子面前。
一手接住這顆極品靈石,女子看白裡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一顆極品靈石聽起來好像不多,可是不要忽視了極品兩字,一顆極品靈石所能夠換來的普通靈石怕是都能夠堆一座小山了。
而一顆極品靈石甚至都足夠一個小型宗派幾個月的消耗了。
可是眼前的年輕人聽到一顆極品靈石竟然隨手拋出,從頭到尾臉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僅此一點就可以肯定眼前的年輕人一定不一般。
“先生高姓大名?”女子開口想要探探白裡的底。
但白裡顯然不是雛兒,聽到女子開口,白裡只是微微一笑,隨之聚了聚自己手中的這把柘木弓,轉身就朝着風雅軒之外而去。
看着白裡二話不說轉身離開,女子皺了皺眉頭,不過該說的該做的她已經說了也已經做了,至於這年輕人的身份她知道對方既然不願意說她也不適合在多問,至於這年輕人跟祁陽侯是不是會產生衝突,這也不是她需要關心的,畢竟此事跟清風樓並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