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少年依舊在瀑布下練着劍,手裡的劍劈得越發的緩慢,斬得已經有些無力,然而他卻沒有休息的意思,似不知疲憊爲何物。
終於天亮了,少年還在無休止的練着劍,突然遠處有喧鬧沸騰之聲傳來,然後一羣身穿白衣,揹着長劍的少年男女走了過來。
“哇!你們看,那不是我們的少宗主嗎?真是刻苦無比啊,又在那瀑布之下練劍了。”那羣少男少女看到瀑布下練劍的少年,其中有人驚呼出聲。
“是哦,真的是那廢物少宗主啊,哈哈,難道他還不死心嗎?”一個人接話,聲音還故意擡高了許多,似乎擔心瀑布下的少年聽之不清似的。
“不死心?不死心又能怎麼樣?不能修仙就是不能修仙,廢物永遠是廢物,只是奇怪那宗主和宗主夫人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可惜生了個廢物,哈哈。”先前驚歎之人立刻毫不留情的說道,說話的時候還得意洋洋,似乎自己能夠修仙是一劍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是啊,生了個廢物,還是個不知好歹的廢物,都不能修仙,你說他佔着個少宗主的名頭有什麼用嘛,難道以爲他是宗主的兒子,下任宗主之位就會傳給他一個廢物嗎?真是妄想。”有人冷哼一聲,看着瀑布下的少年不屑和充滿殺意的說道。
“宗主可不是不講理之人,怎麼可能把劍宗傳給一個廢物,那吳華師兄天資過人,20出頭就有了至尊的修爲,下任宗主絕對是他的。”一個少年不屑的看了瀑布中似乎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依舊不停的揮舞着長劍的少年說道。
“是 ,只是這吳銘卻有些礙眼,要是傳出去被人知道我劍宗宗主之子竟是個不能修仙的廢物,那對我宗的榮譽是一大影響啊。”忽然一個一直沒有說話卻始終站到前面似乎是這些人中領頭的少年,看着瀑布下的少年大義凌然的說道。
“吳雲師兄說得對,我早就看這個明明是廢物,卻不知好歹不可一世的傢伙不慣,見到他就不爽,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讓他自己乖乖的滾出我劍宗,那宗主夫人可是護短得很,硬來是不成的。”一個長得還算標準卻妖嬈異常的少女突然走到前面面帶恨意的看着瀑布下的少年說道。
“聽說你曾經被他拒絕過,是嗎?哈哈,因愛生恨嗎,只要你聽我的,把那廢物趕出劍宗輕而易舉。”那吳雲看着這妖嬈女孩的凹凸有致的身體吞了吞口水,然後依舊大義凌然的說道,眼睛卻是一直盯着女孩白花花的胸口不放。
“討厭,我怎麼會看上那廢物,要愛,我也只愛吳雲師兄這種強大而英俊的啊。”少女嬌嗔一眼,風情無比的看着那叫吳雲的少年說道。
“是嗎,呵呵,那晚上我們到後山去煉下劍法啊。”吳雲心裡一熱,不顧身邊還有那麼多同門師兄弟,立刻嘿嘿笑着說道。
“討厭,人家等你。”少女說了一句就跑開了,把身邊的幾個少年逗哈哈大笑了起來。
少年依舊不停的揮着劍,似乎完全不曾注意到外界的一切事情,然而卻沒有人看見他那雙已經變得血紅的眼睛和顫抖的手。
“這些人竟如此可惡,居然當着我的面說要把我趕出劍宗,啊!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能夠修仙,就是我不能?”少年狠狠的把劍刺穿瀑布,心裡不停的嘶吼着,然而有誰知道有誰會勸慰他呢?沒有,有的只是那些人瘋狂的嘲笑和打擊。
畫面突地一轉,還是那個少年,然而此刻的他卻是被綁在一個大廳裡跪着,低着頭一言不發。
“吳銘,身爲劍宗少宗主,你竟然做出此等醜事,你可知罪?”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也是始終一言不發的看着吳銘,然而他身邊站着的一個老頭卻是怒吼出聲,似乎底下跪着的少年早已犯了不可饒恕之罪。
“我即沒犯什麼罪,何來知罪一說?”聽到那老頭的的問話,少年終於擡起了頭,然而卻根本不曾看那老頭一眼,只是盯着主位上坐着的那人冷冷的反問道。
“你還想狡辯?本來老夫不打算當衆說出你所做之事,也好給你給宗主留點顏面,不想你竟不知好歹,那可就怪不得老夫了。吳雲,你給我把少宗主所做之事一一道來,看他如何辯解。”老頭突然對下方站着的一個少年揮了揮手說道。
“是,大長老。”那少年上前一步,對着那大長老行了一禮之後開口,底下跪着的少年聽到這個聲音,猛地把手掌握緊,青筋直冒,然而卻是最後看了一眼主位上坐着依舊面無表情的人後低下了頭。
“大長老,昨夜天色已晚,我練劍回來的路上突然看到少宗主同霞師妹去了後山,本想上去詢問,但我素來於霞師妹交好,知道她早已對少宗主心有所屬,所以看到此景,還暗暗爲霞師妹開心,以爲她已是得到了少宗主的心,便打消了上去詢問的念頭,悄悄的離開了,卻不想,今日我到後山練劍,卻發現,卻發現霞師妹,霞師妹她竟然被殺死在後山,還全身赤.裸着,卻是被奸.淫之後才被殺死的,真是慘不忍睹啊,大長老,宗主,你們可要爲霞師妹報仇啊。”那叫吳雲的少年說着竟然跪倒在地,嚎頭大哭了起來,似乎是傷心到了極點。
“畜生,這次你可認罪?今天不殺你不足以平憤。”那大長老聽到吳雲把話說話,臉上的火似乎都快把整個大廳燒燬了,怒吼着說道,說完之後竟然就要運功對少年出手。
旁邊那些本來只是圍觀的長老護法們聽到吳雲的話,臉色也是變了變,看向底下跪着的少年也有怒火在眼睛裡冒。
“大長老,還請住手。”就在大長老一邊運功一邊偷看主位上坐着的那人之時,突然,他身邊的一個同樣年老無比的人開口阻止了他。
“三長老,你可是要爲這畜生說話,須知萬惡淫爲首,這畜生不但……唉!我宗之大不幸啊。”大長老嘴上雖然在辯解,但卻是沒有在繼續運功,因爲直到此刻,那上位坐着的人依然沒有說過一句話,他開始拿不準那人在想什麼了,沒有他發話,就是下面跪着的少年犯了再大的罪,也沒有誰敢隨意對他出手。
“我並沒有要替他說話的意思,只是想問下大長老,你怎能憑藉那吳雲小兒一席之言,就可斷定此事是少宗主所爲。而且衆所周知,少宗主根本不能修仙,此刻依舊是凡胎俗體,而那被害的少女卻是先天之境的修仙者,敢問少宗主是如何做到把先奸後殺的?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把少宗主捆綁上大殿,還召集所有長老護法商議如何處罰於他,可由證據?”那三長老說着竟然有些激動了起來,似乎很是不相信這事會是底下那少年所爲。
“證據,哼,你不說我也會拿出來的。”大長老對着三長老哼了一聲,然而看他的眼神卻是充滿了讚賞,似乎對三長老此言甚是滿意,“吳雲,你把從那被害少女身旁找到的和從少宗主房裡發現的淫藥都拿出來,讓三長老看看這是不是證據?”
“不用了拿了,吳銘廢去修爲,逐出劍宗。”就在這時,那主位之人突然發話,聲音冷得整個大殿裡都充滿了寒意,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吳雲是吧?你很好,就讓你去劍閣修煉一月,你寧可願意?”
“大長老,我……我願意。”那吳銘聽到此言,瞬間臉色蒼白,求助的看向大長老,然而發現他竟然低着頭似乎不敢擡起的樣子,瞬間冷汗直冒,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那這事就這麼辦了,本宗主從今天開始閉關修煉,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打擾我,除非劍宗到了生死關頭,爾等記住沒有?”那人說着竟然站了起來,眼神四射,宣佈道:
“我等記住了。”大殿裡除了跪着的少年,所有都躬身答道。
那人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跪着一言不發的少年嘆了口氣,隨即消失在當地。
大長老等人也不再爲難少年,冷笑了一下也紛紛離去。
而那叫吳雲的傢伙卻是沒有離開,此刻他看着吳銘的眼神充滿了殺意,面目猙獰,怒吼道:“吳銘,你這廢物,你怎麼可以是宗主的兒子,這樣都玩不死你,還害我被打入劍閣,你……我要殺了你。”
吳雲說着竟然忍不住拔出長劍,向吳銘刺了過去,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住手,吳雲,你想找死了,跟我離開。”
卻正是那三長老去而復返,只見他一閃到了吳銘的身邊,輕輕的就抓住了吳雲的劍,對着吳雲使了個眼色。
被趕出劍宗的少年吳銘卻沒有理會他們,甚至那吳雲長劍向他刺來之時,他都毫無反應,輕輕的站了起來,看着這熟悉的大殿和那高高在上的座椅嘆了口氣之後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完全把那三長老和吳雲當做了空氣。
少年慢慢的離開這個浩大而宏偉的大殿,一步一步,腳步聲響亮而沉重,他的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