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公子!”鄭三生突然間大聲呵斥打斷付京生的話,“檢測方法是你定的,能散儀是通寶天下提供的,全程操作更是方少親自動的手!這會兒結果出來了,你卻說是我鄭三生做的手腳?這天下的道理,全在你嘴裡麼!”
付京生額角青筋畢現,大聲的嚷嚷道:“誰知道你們跟通寶天下有沒有暗中勾結在這儀器上做手腳也說不定!”
聽了這話,孫小鹿頓時跳了出來,冷着張臉開口道:“付公子,你也是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話可不能亂說!這能散儀是我前些日子剛買,E國牛津大學實驗室的購買記錄還在這邊,昨天晚上剛到的貨,我是能未卜先知,還是我是你付公子肚子裡的蛔蟲能提前動手腳?”
孫長壽這時也走上前板着臉說道:“付公子這是在質疑我們通寶天下的信譽麼?這儀器有沒有問題,之前可都是在所有人面前檢測過的!”
付京生握緊拳頭冷哼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這儀器有問題!我的東西,不可能是假的!我要再次檢測這儀器!這次我自己提供樣品!”
鄭三生嘴角劃過嘲弄的笑意很是淡然的說道:“請便,付公子想怎麼檢測就怎麼檢測!”
付京生的心底越發的慌亂,他強壓下心中的異樣,讓手下人去取了兩個物件過來,自己親自動手再做了一回檢測。
數分鐘後,看着正常的檢測結果,付京生手都在跟着抖。
鄭三生冷笑着問道:“付公子,不知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付京生宛若瘋魔一樣開口道:“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不可能!我的香爐一定不可能有問題!”
“付公子難不成想賴賭約?蓉城古玩界這麼多人見證着,付公子這歉怕是不道也不行吧!說起來,我這尊香爐不過是蓉城本地一個朋友那裡買回來的,還得感謝付公子的提議做檢測,也算是爲我這香爐正名。只是不知道付公子你這尊又是從哪兒來的?難不成是某個大的拍賣行?不然結果都出來了,付公子怎麼就還是一口咬定不可能呢?”
鄭三生說起賭約,再提到他這香爐是蓉城本地買的,付京生這腦子裡的弦就跟斷了似的。
他猙獰着面容大吼道:“鄭三生,一定是你在搞鬼!老孟那香爐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鄭三生冷笑道:“是不是真的,檢測結果就擺在那兒,付公子再怎麼也不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再說,付公子怎麼知道我是從老孟那兒買的!老孟的香爐怎麼就不可能是真的了!想不到堂堂德勝集團的三公子,不過就是個只敢打賭,不敢認輸的慫貨!”
付京生被鄭三生幾句話激的臉都漲的通紅。
他咬牙切齒的怒吼道:“老孟那香爐在我手上,你手上的不過就是我做出來替換的贗品,怎麼可能是真的!這機器不是你做的手腳是誰做的手腳!”
這話一說出來,距離近的幾人聽的真真切切,一個個瞪大眼睛看向付京生。
付京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蠢話,頓時臉色煞白!
一直憋着口氣躲在裡間的老孟再也忍不住,風風火火的衝出來,對着付京生喊道:“果然是你!付公子!付京生!我的香爐,果然是你換掉的!”
付京生臉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慌亂的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換掉你香爐,沒有的事!”
鄭三生冷笑道:“付公子怕是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剛剛可是你親口承認,我相信近處的李教授還有溫老、孫老闆他們可都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你!”付京生咬牙切齒的看向鄭三生,終究還是沒法反駁。
雖說剛剛付京生的聲音不小,但還是有不少人沒有聽清楚,此時聽着這幾人的爭執,顯得很是茫然。
鄭三生大聲的說道:“可能不少朋友心中有很多疑惑,那不妨請老孟將事情的原委說給大家聽聽,相信聽完之後,大家自有公論!”
老孟早就憋着一肚子話,若不是礙於鄭三生的安排,在付京生出現的那一刻就想衝上去找他理論,這會兒得了鄭三生的首肯,哪裡還有半分猶豫,跟倒豆子一樣飛快的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聽完老孟的話,再想到之前付京生的表現,以及他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衆人還有什麼可不明白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堂堂德勝集團的三公子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事做的,簡直丟盡我們蓉城古玩界的臉!”
“之前還聽說德勝集團要進軍古玩界,就這做事的風格,誰還敢跟他們打交道!怕是到時候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我呸!什麼玩意兒!”
議論聲將付京生整個的包圍,他梗着脖子說道:“鄭三生,算你狠!今天是我棋差一招着了你的道!我們走!”
說話間付京生就想帶着手下離開,鄭三生冷然呵斥道:“慢着!付公子怕是忘了,咱們的賭約!那錢我就不要了,我怕髒了我的手!留着給付公子登報!現在,立刻,馬上,向鄭家古玩店道歉!向老孟道歉!不然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
付京生冷笑一聲,梗着脖子說道:“鄭三生,賭約可是賭咱兩誰手上的是真品!究竟哪個是真的,你我心知肚明!還髒了你的手?你特麼就是個好東西了?這儀器你敢說你沒做手腳麼!你鄭家古玩店的手段也不見得乾淨到哪裡去!”
付京生可以說是腦子蠢的沒邊盡出昏招。他這話一說出來簡直是讓屋子裡幾乎所有人都鄙夷的看向他。
方洛的心中大罵一聲,蠢貨。
換人物件這事兒爆出來後,即便鄭三生在儀器上做手腳那在別人眼裡看來也只是將計就計不得已而爲之。而付京生的做法卻是壞了古玩行當的規矩。兩者的性質,天差地別!
如果付京生乖乖認錯,放低點姿態,說是自己一時糊塗,說不定看在他德勝集團三公子的份兒上還能有點轉圜餘地。可他這會兒還想着強詞奪理的拒不認輸,死活不道歉,用這個來污鄭三生,可以說是站在整個蓉城古玩界的對立面。
眼見着周圍人羣一個個怒目而視,更有不少人氣憤填膺的,方洛連忙率先開口說道:“付公子!今天這事兒的確是你不對!你還是開口認錯,念在你是初犯的份兒上,相信在場諸位也不會計較的!”
方洛的話讓付京生更是暴跳如雷,讓他向鄭三生道歉簡直比殺了他還來的更難受。
他憤憤不平的說道:“憑什麼讓我道歉!再說這事兒出主意的人不是……”
就在這時,方洛陡然間大聲呵斥道:“付公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不要以爲你們付家得了西園入場資格的推薦就不把整個蓉城古玩界放在眼裡!犯了錯就得態度誠懇的道歉!”
方洛的這聲呵斥,那着重點出的西園兩個字頓時讓付京生未說完的話全都咽在嘴裡。
隨着方洛的開口,李慶賀溫元河等人也是接連指責起付京生,顯露出極大的不滿情緒。
付京生的雙拳反覆握緊又鬆開,最終低垂下眼簾咬着牙一字一頓的擠出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