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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病牀上失魂落魄的冷雨霏,格桑什麼指責的話都說不出口。
“格桑,請你出來一下。”說話的人叫李旭,是急救站的工作人員。
出門之後,那李旭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有話你就直說吧。”格桑說。
“格桑,你是藏人,應該知道絨布冰川晚上的溫度有多低。”李旭想了想,還是說:“很抱歉,你的朋友生還的希望很渺茫。”其實渺茫二字也是照顧到格桑的感受了,其實在他的心裡,已經認定於飛已經沒有活着的可能了。
這一點格桑如何不知道?但他只是固執的不願去想,更不願承認罷了。
格桑痛苦的用雙手搓着自己的臉,不讓李旭看到眼睛中流下的淚水。
今天早上還鮮活的生命,現在卻陰陽兩隔。
“格桑大哥,我和冷小姐去郵局寄明信片,你有什麼想跟嫂子說的?我幫你也寄一張?”早上于飛離開的時候這樣調笑說。
“不可能的,他一定還活着。”說話的是冷雨霏。
她虛弱的身體扶着帳篷的門,艱難的站立着。
剛剛他們的談話,她全都聽到了,可是她依然堅持認爲于飛還活着。
“冷小姐。”李旭爲難的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樣的天氣,根本有活下來的可能。”他以爲冷雨霏和于飛是戀人的關係,此時只不過因爲關心而不願意接受殘酷的現實罷了。
“別人或許不可以,但是他一定能。”冷雨霏倔強的說:“他可以創造奇蹟。”
冷雨霏說完便又軟到在地。
格桑連忙將她扶到牀上躺下,冷雨霏的身體狀況非常的糟糕,因爲在五千米以上的海拔狂奔,她的心肺和支氣管收到了巨大的破壞,她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急救站的醫生說以後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格桑沒有敢把于飛失蹤的消息告訴董子韻(雖然他知道這個事情根本就瞞不了太久)只是說于飛陪着冷雨霏去寫生去了。那一刻董子韻的臉色一僵,笑的有些勉強。
第二天一大早,格桑和李旭便匯合登山隊的四個人坐上環保車準備前往絨布冰川,他們本來不準備帶上冷雨霏的,可是她死活不同意。幾人想到只有冷雨霏認得道路,不得已之下還是將她帶上了車。
登山隊隊長趙達康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漢子,身體不算高,只有一米六幾的樣子,可是手很長,彎下腰便如同猿猴一般。這次攀登因爲兩位女隊員體力不支,爲了安全起見他們決定一起返程,準備明年再來征服珠峰,沒有想到卻碰到了有人失蹤的事,急救站的搜救人手不足,要等後方的搜救人員上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得知此事的趙大康便自告奮勇的要幫助救人,這次他還帶了登山隊的其他三位男隊員,對於剛剛攀登過珠峰的他們來說,絨布冰川實在有些小兒科了。
到達絨布冰川腳下,環保車已經開不上去了,幾人便分頭將冰鎬、繩索等工具背在身上。而冷雨霏則由格桑揹着。
順着昨天的路,幾人相繼攀上了那個冰涯,冷雨霏的畫架還倒在那裡。
那幅被于飛命名爲“落銀河”的畫在風中瑟瑟飛揚,如同嗚咽的哀鳴。
“于飛兄弟你在嗎?”雖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格桑還是試探着叫了一聲。
然而,四下裡出了呼呼的風聲,根本沒有任何迴應。
格桑的臉色很難看。
趙大康上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差沒說“節哀順變”了。作爲一名登山者,這種生離死別並不鮮見,他能明白格桑的心情。
“我沒事。”格桑艱難的說:“趙先生,那就麻煩您了。”
“別那麼客氣。我們一定盡全力找到你的同伴的。”趙達康轉過頭對其他三位登山隊員說:“哥幾個,忙活起來。”
睡的正香的于飛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被驚擾了好夢的他很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了,晨光從外面射進來,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意識還不清醒的他一時不知道身在何處。
懷中的母狼伸出舌頭在於飛的臉上添了兩口,這一下於飛算是徹底的醒了。敢情昨天自己就是抱着母狼過了一夜呀,這要是說出去還真有點不清不楚。
“嗯嗯”球球從於飛的懷中探出頭來,毛茸茸的屁股搖了搖,似乎是要排便。
“下來,下來,趕緊下來。”于飛見狀連連說着,將小球球拿着身來。
“嗯——”球球似乎有些委屈,但還是走到旁邊撒了一泡尿。
經過混沌之氣的調養,球球的身體健壯了許多,步子也穩健多了,根本就不像出生不久的狼崽。
于飛嘗試調動一下右手中的混沌之氣,發現一夜的回覆之後,昨天消耗殆盡的混沌之氣竟然回覆了七七八八。在這裡,混沌之氣的恢復速度似乎要快上很多。
母狼的傷並沒有完全好,雖然血止住了,可是碩大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微微的向外翻着,顯得很猙獰。
于飛便引導混沌之氣幫助母狼調理身體,癒合傷口。
母狼很舒服的翻身仰面躺倒,舒服和憊懶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一直高傲的雪狼王,倒像是一直癩皮狗。
此時小球球卻不願意了,小身體歪吧歪吧的跑過來,竟要分一杯羹。
“去去,沒你的事。”于飛把它撥弄開,現在最緊要的是調養好母狼的身體。
“嗯——”球球貼上來,討好的舔了于飛的手,又眼巴巴的看着于飛。
“這小傢伙,竟然還真知道裝可憐。”于飛被球球的表情逗樂了,便分出一絲混沌之氣注入它的體內。
小傢伙這才滿意,伸出舌頭可勁的舔于飛的手,弄得於飛整隻手都溼漉漉的。
“行了行了。”于飛不得不將球球抱在懷裡,阻止了它繼續討好。
在混沌之氣的修復下,母狼身體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到最後只剩下一道淺紅色的傷痕。
而於飛的混沌之氣再一次只剩下一點點了。
微微感到有些疲倦的于飛休息了一會,便鑽出了洞穴。
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射在冰川上反射回來,亮亮的刺眼。
此情此景,彷彿世外仙境!更重要的是自己並沒有成爲仙境中的一縷幽魂,還可恥的活着!
感嘆了一會,于飛還是準備尋找出去的路,這裡雖然景色很美,可是他還沒有留下來當一輩子野人的覺悟。最重要的是陪伴他的只有兩隻狼,雖然有一隻是母的。
已經十多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于飛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發出抗議的呼聲了。
母狼很善解人意的又將昨天那頭沒有吃完的豹子拉到了他的面前。
于飛苦笑,雖說很餓,可是讓他吃生肉,他還是過不了心裡那到坎。
這時,他聽到風中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一開始他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但是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因爲他已經聽出,那個叫他名字的正是格桑!
是格桑大哥!他來找自己了,得救了!
“格桑大哥!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