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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對於飛來說睡得香甜無比,期間,他感覺到時常有人摸摸自己的額頭試體溫。
他一直以爲這個人會是冷雨霏。因爲格桑的手太糙,沒有這種滑膩的感覺,至於董子韻,嘿嘿,于飛根本就沒往她身上想。
然而,當纖纖素手再一次靠在他額頭上的時候,于飛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一個帳篷中,一個女孩坐在旁邊,雖然蓬頭垢面卻美豔無比,剎那間,于飛目瞪口呆。
讓他驚訝的不是女孩的美麗,而是這個人竟然是董子韻。
董子韻放下手,口中唸唸有詞,似乎說的是“還好還好,沒有發燒”之類的話。
這時她發現一直沉睡着的于飛竟然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董子韻的口氣中有一絲驚喜,一絲羞澀,一絲柔情,一絲關心,卻惟獨沒有嗔怪。
“嗯。”于飛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你呆着不要動,我去叫格桑大哥。”董子韻阻止了想擡起身體的于飛,打開了帳篷的門走了出去。
經過了大半夜的休息,右手中的混沌之氣又恢復了一些,于飛正準備試着引導出部分來繼續滋潤左肩膀的創口,卻驚訝地發現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而且邊緣部分甚至已經開始結痂!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混沌之氣的原因!
于飛沒有想到它還有這樣的功效,不由又有幾分欣喜。不過他也不敢過分地使用混沌之氣來癒合傷口,以免好得太快,引起別人的懷疑。
不一會格桑便走了進來,略微檢查了一些,鬆了一口氣說:“于飛兄弟,看不出來你恢復得這麼快。”
“那是!”于飛大言不慚地說,他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除了左臂因爲傷口不敢動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什麼大礙。如果不是怕驚世駭俗,他現在就能使用混沌之氣讓傷口完全癒合。
在格桑的攙扶下,于飛走出帳篷,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鍋裡面肉香四溢,讓于飛嚥了咽口水。
見於飛出來,董子韻走過來說:“格桑大哥,你怎麼不讓他多休息一會?”
“我怕再晚出來一會,鍋裡的肉就都被你偷吃光了。”于飛淡淡地說。
“放心吧,你要是不動筷子啊,子韻是一口都不會吃的。”說話的是冷雨霏,語氣中帶着淡淡的笑意,並非是她有意笑話董子韻,實在是她前後的表現反差太大了。
“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董子韻紅着臉發狠說。
“這是狼肉吧。”于飛轉換了話題。
“對。”格桑點了點頭,“今天早上我把那隻狼剝了,新鮮的狼肉比起牛肉乾對身體更有好處。”
“那倒要好好嚐嚐。”于飛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狼肉可不是容易吃到的,“昨天晚上你吃了我的肉,今天我也要吃你的肉。”
“什麼跟什麼呀。”冷雨霏笑着說,“真把自己當野獸了?”
于飛見她剛纔一直站在畫板前,知道她又在畫畫,便要走過去看看。
他這一動,頓時牽動了兩個人的心,冷雨霏和董子韻同時伸出了手要去扶他,但又都馬上縮回了手,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我哪裡有那麼嬌弱?”于飛笑着說,他傷在上半身,腿卻沒有受傷。
走到畫架前,于飛發現上面的畫已經不是昨天晚上四人圍坐在篝火旁邊的畫面了,而是變成了自己與狼搏殺的情景。
畫中的于飛威風凜凜,面無懼色,身體向前飛撲而出,拳頭正砸在狼的嘴巴之上。雖然只是一幅畫卻動感十足,讓人能感覺到當時的萬分驚險。
“這畫的是我?”于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格桑有些好笑地說。
于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有這麼帥嗎?”
“撲哧”一聲,于飛的話又將冷雨霏逗笑了。
董子韻走到于飛的身邊,低下頭,蚊子一般小聲地說道:“于飛,謝謝你。”
“你說什麼?”于飛一時沒有聽清楚。
董子韻頓了頓腳,臉色通紅,沒有說話。
“好了,于飛,子韻已經向你道歉了,你也不要再計較了。”冷雨霏還以爲于飛是有意讓董子韻難看的,便勸解了一句。
這一下反倒讓于飛有些不好意思了,乾笑了一聲說:“吃肉吃肉,你們都不餓嗎?我都快餓死了。”
“對!你多吃些肉,好好補補。”
董子韻說着盛了滿滿一大碗肉,端的時候卻燙到了手,不由縮了回來,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居家女人的溫順樣子看得於飛一呆。
“吃呀,一會就冷了。”董子韻夾了一塊肉送到了于飛的嘴巴。
于飛尷尬地看了看格桑和冷雨霏,卻發現格桑非常識趣的轉過了身去,而冷雨霏則強忍着沒有笑出聲。
“那個,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好。”于飛感覺到自己的冷汗都要下來了,這轉變讓他有些受用不了。
董子韻也發現自己的做法太過曖昧,將碗筷往于飛的面前一放:“愛吃不吃。”便轉身走開了兩步。
吃完狼肉,四人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行程。
本來冷雨霏和董子韻說要回拉薩給於飛療傷,但是于飛卻說去江孜也是一樣,他知道自己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再說這裡去江孜的路程也近一些。
最終四人還是聽了于飛的話,前往江孜。
爲了防止車顛簸會撕裂于飛的傷口,格桑放緩了車速,每小時只有二三十公里,下午才趕到江孜。
進了縣城之後,于飛便讓董子韻給董德昌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當然昨天晚上遭遇野狼的事沒有說。
然後,幾人又送于飛去醫院仔細檢查了一下。
急診的男醫生在解開于飛傷口的紗布時,董子韻和冷雨霏一左一右站在旁邊,那架勢好像只要他有一個處置不好,她們便會不客氣一樣。弄的男醫生頗有些心驚肉跳的,看向于飛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樣的美女,擁有一個已經是不得了了,而眼前這位其貌不揚,卻能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實在是……男醫生都有些想和于飛易地而處了。
最裡面的幾層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了,醫生看得直皺眉頭,這樣的傷恐怕不縫幾十針是好不了的。
但是取下紗布之後,卻讓他大跌眼鏡,傷口雖然依舊猙獰,但是血已經不流了,而且大部分地方甚至已經結痂了。
這樣的恢復力實在有些嚇人了。
最終醫生只是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給開了一些補血、消炎的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