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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老師您說的是真的嗎?‘餘小姐驚喜的問道。
于飛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將佛龕越過蕭翼直接遞給了王秋成。這算是給了蕭翼一個小小的難看,報了剛剛的仇。
王秋成心中暗笑,心說于飛這小子還真不是個吃虧的主呢。剛剛蕭翼給了他一個難看,他馬上就還回來了。而且,剛剛蕭翼給他難堪的時候,並沒有幾個人看到,但是于飛的還擊卻是在衆人矚目之下進行的。
但是你也挑不出一個不是來,畢竟你蕭翼是書畫鑑定專家,給不給你看都在情理之中的。
蕭翼臉色鐵青,卻也無可奈何。
王秋成仔細看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於老師說得不錯,這五萬塊錢沒有買虧,而且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來看應該還賺了。‘
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猜出,這個佛龕肯定不簡單。但是如何不簡單卻不得而知了。
‘王老師,您給我們說說吧?‘于飛說道。
很明顯,他想把這個風頭讓給王秋成。
但是王秋成又怎麼會和于飛這個晚輩爭這點風頭?不過他還是對於飛的知進退產生了非常大的好感。他之前曾經跟于飛說過,如果有看不準的藏品可以推給他,但是于飛這次推給他卻不是因爲看不出,而是一種投桃報李的示好。
‘還是於老師說吧。‘王秋成說。
‘好吧,那我就先說說,要是說的不對,王老師再補充。‘于飛很謙遜地說道:‘這個佛龕和度母佛像並不是一套的,而是被生硬放到一起的兩件東西。‘
“可是媽媽把佛像請來的時候,兩件東西就是放在一起的呀。”餘小姐詫異的說道。她覺得兩件東西渾然一體,怎麼會不是一套呢?
于飛呵呵一笑說道:“可能是因爲你看習慣的緣故。佛龕,在佛教中供奉的都是比較大的佛,比如說釋迦牟尼佛等等。像度母在佛中只能算是小字輩,以她的資歷和身份是用不了佛龕的。所以你把她用放在佛龕之中,在禮法上是僭越了,她也會感覺到比較難受的。”
“啊?還有這樣的說法呀?”餘小姐驚訝的說道。
其實別說年輕的餘小姐了。現場的大多數人也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理論。
王秋成不斷的點頭,本來他還想補充的呢,現在看來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擔心。到底是名師出高徒呀,如果自己的那幾個弟子也能有于飛這樣的水平,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王秋成的弟子中,年長的也有四十多歲了,但是限於閱歷還是無法獨當一面。這讓他對董德昌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連他最小的弟子都如此出色,那其他的三位弟子不是更厲害嗎?他哪裡曉得於飛根本就是一個不能以常理推測的怪胎呀。
“於老師,剛剛您說餘小姐的母親五萬塊錢請來這尊綠度母佛沒有虧,又是什麼原因呢?”李思思還記得這個茬呢。
于飛呵呵一笑說道:“這也是我爲什麼說這兩件東西不是一套的另外一個原因。看來造假之人水平有限。不僅給度母佛像安了一個佛龕的底座,而且還把不同年代、不同價值的東西拼在了一起。我和王老師剛剛仔細看過了,餘小姐恭喜你,雖然度母佛像不是古董,但是這個佛龕卻是明代中晚期的老物件了。材質更是非常罕見的小葉紫檀!它的價值就不止五萬了,剛纔王老師也說了,按照現在的市場價值,恐怕都要翻一番了。”
竟然會是這樣!餘小姐驚喜交加,不斷的感謝。
于飛卻是一臉的淡然,絲毫沒有得意的神情,顯出一派大家風範。
現場又不由的想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于飛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遠遠超出了蕭翼的預期,原本是想讓他出醜的,結果到頭來反而讓他大大的露了一個臉,蕭翼的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
“實在太精彩了!”李思思由衷的說道:“於老師的講解讓我長了很多知識,不過在這裡還是要提醒諸位藏友,收藏有風險。出手需謹慎呀。”
要說這東西要不來就都不來,要來的話就接二連三的來。
下面一件藏品是一把官刀,按分類也是屬於雜項的。
當這位藏友走進現場的時候,頓時引起了的一陣轟動,不是因爲藏友是什麼名人。而是他竟然穿着一套清代的將官服就這麼威風凜凜的走了進來,看年齡也就三十出頭。
“您這是從片場過來,還是剛從清代穿越而來?”李思思開玩笑的說道。現場頓時響起一片笑聲。
“我剛剛從清代穿越來的,想請專家幫我看看我手裡的刀。”男人姓石,身材魁梧,穿着這一身行頭,倒真有幾分威猛的氣勢。
“能拔出來嗎?”李思思問道。
“當然!”石先生將刀出鞘,擺了個姿勢站好。
“我本來還以爲你會耍上一個套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亮就算了。”李思思笑着說道:“那就請於老師先鑑定一下這把刀吧。”
石先生把刀連同刀鞘一同放在了于飛的面前。
于飛一看就有些犯難了,倒不是這刀不真,實在是因爲刀上沒有任何款或者文字,雖然混沌之氣可以斷代,卻很難說出讓人信服的理由呀。
于飛看了一會之後,再次越過蕭翼將刀遞給了王秋成,把個蕭翼氣的臉色通紅~!李思思真擔心他會氣出內傷來。
“這把刀從式樣上來看,是一把官刀無疑。石先生您是從何處得來這把刀的?”于飛問道。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石先生說道:“據我爺爺說,這是當年康熙皇帝賜給施琅將軍的寶刀。當年康熙皇帝御賜給施琅將軍一把寶刀,但卻不明不白的失竊了。十年前,我爺爺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見到這把寶刀,非常喜歡,就收了回來。”
“十年前,您爺爺收這把刀的時候花了多少錢?”于飛問道。
“聽我爺爺說大概兩三千塊錢。”
“十年前的兩三千塊可不是個小數目了。不過,施琅將軍可是位名人,又是康熙皇帝御賜,如果是真的話,這柄刀的價值不菲呀,起碼遠遠超過兩三千這個價格的。”于飛笑着說道。
“兩年前,香港佳士得曾經拍賣過一柄雍正時期的官刀。”王秋成接口道。他知道于飛的閱歷終究有限,雖然鑑定水平很高,但是對於古玩的價格把握卻不準,所以這才補充說道:“當時的拍賣價是十多萬。如果是康熙的,這把刀的價值就更高了,起碼在二十五萬以上。”
“不過——”石先生還沒來得及開心,卻又聽於飛說道:“到底是不是康熙皇帝御賜的寶刀,我們可以來看一看。這柄刀是用精鋼鍛造而成,所謂精鋼就是經過多次打造而成的鋼,因爲雜質比較少,所以非常鋒利、柔韌,不易折斷。”
于飛的話一出口,石先生喜形於色,這就相當於承認這把刀是對的了。
“而且採用了鏨刻和鎏金的工藝,顯得雍容而華貴,確實是宮廷的物件。”于飛又補充道。
“謝謝專家,謝謝專家!”石先生不住的道謝:“還請專家給估個價吧。”
于飛卻微微一笑說道:“石先生您先別急,這東西雖然是對的,而且也是清宮中的,但是卻不是康熙的。”
于飛的話頓時引來了一陣疑惑,這把刀沒有款識和文字,又怎麼能判斷不是康熙時期的呢?
蕭翼也是一臉的質詢。剛剛王秋成爲了緩和他和于飛兩人的關係,又把官刀分別給蕭翼和歐陽霞看了一下。
歐陽霞專精寶石,對於刀劍並不瞭解,因此只是略微看一看便放下了。
而蕭翼自認爲還是比較精通的,但是他看了好一會都沒有看出任何頭緒來,如果是他鑑定的話,多半會採信藏寶人的觀點,借坡下驢說這把刀就是康熙時期的。
自己都沒有看出的東西,這于飛是怎麼看出來的?
蕭翼不相信更不承認于飛的鑑定水平還在他之上。
其實于飛之所以能夠鑑定出來,還是因爲混沌之氣。進化後的混沌之氣斷代誤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清楚了刀的實際年代之後,再找原因,就是有的放矢,也就會輕鬆一點。
于飛和王秋成對視了一眼,王秋成緩緩的點了點頭。
于飛這才說道:“這把官刀上的有兩個龍頭,我們知道,康熙時候的龍以威猛著稱,龍頭比明代要長,但是我們看這兩條龍,龍頭比較圓,在威猛上就差了一些。我們再來看看鎏金,這種黃顯得不夠亮,純度不高,再加上鯊魚皮的刀鞘樣式也不對,所以這把官刀不到康熙,應該屬於雍正、乾隆時期的。也很不錯了。”
雖然于飛斷言這柄刀並非康熙時期的,但是有理有據,所以藏寶人也非常的信服。
而經歷過這兩件藏品的鑑定之後,于飛的鑑定水平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如果說不爽的,恐怕只有一心想讓于飛出醜的蕭翼簫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