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井住友這個老東西竟然私藏了這麼多的中國古董,而且大多還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這讓于飛的心中生起了打土豪分田地的燦爛想法。不過他也知道,這兩柄聖武天皇劍的價值有限,恐怕很難換得高價值的古董。
不過誰知道呢,說不定在日本人的眼中,這兩柄劍還是什麼聖物也說不定呢,反正是奇貨可居,能換就換,換不到咱再談,一開始又何妨獅子大開頭呢?
打定了主意的于飛眼睛中閃現出餓狼一般的光芒。
“于飛君,後面這些貨架上,你可以任意挑選一件來作爲聖武天皇劍的交換。”叄井紗織看似非常大度的多。其實暗地裡並非如此,後面架子上的古董無論是藝術價值還是市場價位都要比博古架上的古董要低上很多。雖然數量非常龐大,可供選擇的餘地似乎很廣,但是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即便是資深的古玩鑑定專家也很難在短時間裡找到價值最高的物品。更何況是于飛這樣一個年輕人呢。
如果她要是知道于飛混沌之氣的秘密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大度了。
于飛剛纔在吸收混沌之氣的時候已經粗略的看了一遍,心中已經有了心儀的交換物。
但是于飛會簡單的答應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只見于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沙織小姐,我想我需要說明白,聖武天皇劍可是一陰一陽兩柄。即便是一對一交換的話都應該交換兩件物品。而且作爲個貴國如此重要的歷史文物,聖武天皇劍的價值可謂是無可估量的。用這些普普通通的文物做交換,不是太玷污它的價值了嗎?”
叄井紗織見過無賴,卻沒有見過於飛這樣的無賴,更沒有見過像于飛這樣能把無賴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明明是想多換一些東西,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好像處處在替你着想似的。好像在說:並不是我不願意交換,實在是換少了就等於是侮辱你呀。
不過,于飛的態度也在叄井紗織的意料之中,以于飛的性格。他如果痛快的同意交換那纔算是怪事呢。
“那依于飛君的意思呢?”叄井紗織笑着問。
“你看,你這裡的好東西那麼多,少個一件兩件也沒什麼,對吧?當然了,我這麼說不是想多換你的東西。恰恰相反,我完全同意以二換一。”于飛表現的非常大度。
他的態度反而讓叄井紗織心中有生出幾分戒備和緊張,她現在有些不知道做出交換的決定是對是錯了。
“不知道于飛君要換得是哪件物品呢?”叄井紗織問。
“其實也沒有大不了的。我要換得就是它!”于飛伸出手卻指向了博古架。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叄井紗織差一點跳起來。
于飛指的竟然是元青花歲寒三友圖大罐!它的市值可是將近三千萬美元的。而聖武天皇劍歷史研究價值再高,象徵意義再強,能賣個一百萬美元就已經是頂天了,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其實能不能賣到十萬美元都不一定。
這個于飛竟然想這樣以二換一?!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不,程度不夠,簡直是癡人說夢。
“于飛君,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這樣的交換,真虧你能說得出口。”叄井紗織不無譏誚的說。
于飛聳了聳肩嬉皮笑臉的說:“我沒有開口。我只不過是手指了一下而已,只是沒有想到沙織小姐的悟性竟然這麼高。”
這個無賴!叄井紗織恨恨的想到。
“好吧。既然沙織小姐捨不得,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就換那個號了。”于飛說着又指向了明永樂青花折枝花卉紋八方燭臺。
表面上于飛似乎是退而求其次了,可是永樂青花燭臺的市場價雖然遠遠低於歲寒三友圖青花大罐,但是也在三百萬美元以上。
真不知道這個于飛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竟然提出這樣無厘頭的交換條件。
“這個也不行?那那個呢?或者這個也可以?”一會兒的功夫,于飛已經將博古架上的物品指了一個遍。
“于飛君,我想可能是我之前說得不夠清楚。”叄井紗織可不願再看他這麼拙劣的表演下去,“我所說的交換僅限於後面的架子上,博古架上的物品是不可交換的。”
“是這樣呀。那真是太可惜了。”于飛惋惜的搖了搖頭,“還以爲沙織小姐有多麼大方,沒有想到……唉!當我什麼都沒說。”
叄井紗織真的有些哭笑不得,這與大方不大方有屁關係呀?再大方也不會拿幾百上千萬美元的東西隨便和別人換着玩的。
“其實,我很想把這一對聖武天皇劍帶回國的,到時候,我在寧都博物館中專門僻出這麼一小塊地方,把這兩柄劍展示出來。不知道那又會是怎麼樣的效果呢?”于飛又開始威脅了:“像沙織小姐之前說的那樣,藝術是沒有國界的,既然在貴國的博物館中可以展覽我國的古董,那麼我國的博物館中也展出貴國的國寶,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來而不往非禮也。對嗎?只是不知道當貴國的國民看到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于飛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叄井紗織的眼,想從她的目光中看出一些端倪或是動搖。
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叄井紗織神情平淡,自始至終都帶着淡淡的微笑,絲毫不爲于飛的話所動。
“于飛先生說的很對,藝術是沒有國界的,我也很想看到聖武天皇劍在貴國展出的情形,于飛君請自便。”叄井沙織說。
喲呵!這個小釀皮竟然不上套,nnD,看來沒有辦法了。
“好吧,雖然沙織小姐如此的固執,但是我于飛卻不是絕情之人。”于飛嘆了口起說:“如果說我想換那幅字,我想沙織小姐應該不會反對吧?”
于飛說的是掛在東面牆壁上的王羲之的《蘭亭序》。
竟然是它?叄井紗織一愣,但還是說道:“于飛君,雖然這幅字臨的已經有了幾分神韻,可是畢竟不是真跡,而且也不知道是何人所臨,價值並不高,甚至算不上什麼古玩,最多是一件老仿吧。只是父親喜歡才掛在這裡的。如果不然——”
叄井紗織沒有說下去,但是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不是叄井住友喜歡,這幅畫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這個房間,更別提掛在這裡了。
于飛點了點頭,這他當然知道。
《蘭亭序》,又名《蘭亭集序》、是東晉大書法家王羲之在紹興蘭亭遊玩時做書,被譽爲“天下第一行書”。據說王羲之寫完後,曾試圖重寫幾篇,以達到更好境界,但都比不上原本,王羲之大喜,將之妥善保存,作爲傳家之寶。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傳到他的第七代孫智永,《蘭亭序》已經是天下聞名。智永死前將《蘭亭序》交給了他的弟子辨才和尚。唐太宗極其推崇王羲之的真跡,命令手下四處搜刮,一聽說《蘭亭序》真跡在辨才那裡,便多次索取,可辨才守口如瓶,多次聲稱真跡不知下落。
唐太宗便派同樣對書法有所研究的蕭翼去和辨才套近乎,尋機取得《蘭亭序》。與辨才搞好關係後,蕭翼趁機要求欣賞《蘭亭序》,辨纔沒有防備,就拿了出來。蕭翼說:“好啊!原來真跡真的在你手裡,你這可是欺君大罪!”隨即掏出了唐太宗的聖旨。
爲了保命,辨纔不得不交出了《蘭亭序》。太宗大喜,準備把它作爲殉葬品,在他死前又命人描摹了幾本摹本,分給王公大臣,我們現在纔有機會一睹《蘭亭序》的風采。
五代溫韜盜昭陵後,盜取文物清單內卻沒有《蘭亭序》原本。這麼一來,《蘭亭序》原本其實葬於乾陵(武則天陵墓)這麼個不入流的說法也就開始有了佐證與市場。另外宋代蔡挺在跋文中說:《蘭亭序》偕葬時,爲李世民的姐妹用僞本掉換,真跡留存人間。
但是此後《蘭亭》真跡消息便杳如黃鶴,其下落如何,更是謎中之謎了。
于飛會腦子發熱爲了去換一幅臨摹的《蘭亭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