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律正東的預料,面的賭博的誘惑,于飛竟然拒絕了。
不想賭博主要是與于飛的家教有關。於尚賢和賈文玉夫婦倆本本分分,對賭博一向非常反感,打小就經常對於飛說誰誰誰因爲賭博傾家蕩產,誰誰誰賭博把老婆都輸給別人了……所以,也就讓于飛形成了賭博不是好事的印象。
“律先生好意心領了,可是我對賭博實在沒有興趣,我還是看你玩吧。”于飛推辭說。
看我玩?呸!你要是隻看不下場的話,那我怎麼贏你?又怎麼讓你出醜?
“於先生肯定是在開玩笑,到洞天就是來開心的,看別人玩有什麼意思?”律正東進一步鼓動說:“你看這樣可好,第一次見面,我送於先生一萬籌碼,於先生權當是試試手氣,如果手氣好就繼續,手氣不好輸了就全算我的。怎麼樣?”
律正東非常瞭解賭徒的心思,無非是想贏怕輸。這一萬元就是個魚餌,輸的是別人的,贏了算自己的,既然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損失,這個于飛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要于飛上手,就絕對不會輸了一萬就罷手的。
律正東的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可是他用錯了對象了。
一來,于飛並不喜歡佔別人的便宜,二來,這區區一萬元也沒有放在於大款的眼中,三來,律正東再三相邀已經讓于飛心生警惕。再一回想,從律正東主動找上自己。到熱情的爲自己介紹洞天的情況,再到現在勸自己賭博,這個律正東到底有什麼目的呢?他可不會簡單的認爲這一切都是像律正東說的那樣。純屬因爲投緣。
“律先生,我們我們還是到別處看看吧,這裡並不適合我。”于飛說完轉身便想離開。
這一下律正東臉色變了,作爲堂堂佳華集團的太子爺做了那麼多事,到頭來卻功虧一簣?這樣的結果他不能接收。
“於先生,你不會是玩不起吧?”律正東的聲音提高了一些,頓時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請將不成便激將。來到這裡的人哪個是不重面子的?他倒要看看面對這樣的質疑,于飛該怎麼辦?
“玩得起如何,玩不起又如何?”于飛並沒有像律正東猜測的那樣氣急敗壞。更沒有爲了證明自己憤而下場。他只是回過頭,淡淡的問了一句,似乎不帶一絲煙火,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和律正東開着玩笑。只是他幽黑的雙眸看得律正東心中發毛。
“於先生要是怕了也沒什麼。只需要承認一聲。相信在座的諸位的也不會有哪位會笑話你。”律正東說。
洞天會所中的人大多自重身份,即便有很深的仇怨,見面也會客客氣氣的,起碼錶面的工夫做的很好。像律正東和于飛近乎劍拔弩張高聲對話的是很少的。兩人的反常頓時讓會所中的不少人注意到了,就連正在玩梭哈的幾個人也停了下來。
只有葉建軍距離較遠,又在興高采烈的談論賭石的見聞,竟然沒有注意到于飛這邊的情況。
nnd,這年頭有逼債的。有逼婚的,竟然還有逼人賭博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可是于飛從小就沒賭過。別說什麼梭哈,他除了跑得快爭上游,其他的什麼都不會,誰知道幾個人坐在那裡,像小孩子等待老師發糖果一樣等着荷官依次給他們發牌到底有什麼意思?每個人五張牌吧,偏偏還要蓋住一張,這讓于飛想起了小學考試的時候,把自己的試卷捂住不讓身邊同學看的情景。
玩牌的人也很滑稽,看看坐在最裡面的那個胖子,手裡拿着一水的紅桃9、10、j、q、k,還在那裡眉飛色舞的窮開心呢,難道你不知道你旁邊的那個人手裡拿着個6炸嗎(四張6)?這些人中就應該數他的牌最大了,不管你誰先出牌,他炸彈一轟,然後小5就跑掉了,絕對是上游!不知不覺中,于飛按照跑得快的思維將幾個人的牌做了一個排序,如果讓人知道了他現在的想法,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
等等……他們所有人的牌都蓋着一張,自己是怎麼看到的?難道是……于飛這才發現,他剛纔竟然在無意識中使用混沌之氣將幾個人的牌都看了一遍!如果是這樣的話——于飛將眼睛看向了荷官面前的牌,果然!荷官的牌在於飛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和全部攤開沒有什麼兩樣。如果要賭博的話,那麼自己不是可以提前看到對方的牌?
“怎麼?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見於飛遲遲不說話,律正東還以爲于飛被他逼到了牆角,不由得意的說。
在這麼多人面前,即便於飛沒有上場賭博,那他的面子也丟失殆盡,起碼秦小衿應該是不會再看上他了。如果撐不住激將,下場賭博的話,那正好,他就可以趁機讓于飛在賭桌上原形畢露!
有些人看不慣律正東這種沒有任何素質的行爲,但是礙於他的身份也沒有說什麼。
而一直關注于飛的秦小衿也在蘇玲的勸說下並沒有立刻站出來。她也很想看看,面對這樣的情形,于飛會怎麼處理。
于飛笑着看着剛剛還是滿臉微笑,一團和氣的律正東,本來還以爲他會再裝一會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圖窮匕見了,真是沒有意思。面對律正東的步步緊逼,于飛根本就沒有在意:賭博就有面子,不賭博就沒有面子,這是什麼邏輯嗎?要是在父親面前說這話,少不得要被大耳光抽的。再說了,他最看不上那些沒錢裝有錢的人,也不喜歡有錢卻偏偏裝沒錢的人,有沒有錢是自己的事,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管別人說什麼呢?
至於律正東?他最好別惹自己,否則不管這裡是什麼高檔會所,自己照樣大耳光抽他!于飛同學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有錢人的覺悟!
于飛一直沒有沒有說話,讓所有人都以爲他退縮了,膽怯了。
秦小衿對此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願意曾經的于飛哥哥受此難堪,即便他窩囊,沒有能力那他還是自己的哥哥。更何況現在的難堪還是自己帶給他的。當下,秦小衿不再聽蘇玲的阻攔,正當她要站出來的時候,于飛卻說話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律正東,帶着些不屑的表情:“你算個什麼東西?!”
轟一下,洞天會所中頓時炸鍋了,剛纔律正東雖然步步緊逼,但絕沒有爆粗口。這位於先生可不同,一直沒有說話,但是一說話就驚天動地,敢說佳華集團的太子爺算什麼東西,看他的表情,似乎還真的是這麼認爲的,難道他的背景更加可怕?不少人紛紛議論,交頭接耳的猜測着于飛的身份,聯想着國內和政府中有什麼姓於或和于姓相關的人物,但是想來想去都沒有合適的人。
而此時,葉建軍也被于飛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看到于飛和律正東對峙,葉建軍有些意外,旁邊的杜老闆見狀連忙將律正東逼于飛下場賭博的大體經過向葉建軍說了一遍。
葉建軍頓時怒了!不說于飛是葉興國看重的,單說于飛是他的兄弟,這次又是被他拉來洞天會所的,憑這兩點,他就不能讓他被人欺負!至於律正東,哼,有幾個臭錢而已!
葉建軍撥通了王川的電話:“大川,你這裡怎麼什麼人都讓進呀?!”
王川一聽就知道要壞事,以他對葉建軍的瞭解,他知道:葉建軍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