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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于飛問。如果真是兩百的話,他不介意把這幾把劍都買下來。
老人搖頭。
“二十?”于飛開玩笑的說。
老人的神情有些不悅,但是依舊沒有說話。
“你不會覺得這些破銅爛鐵值兩千吧?”
“兩萬!”老人微微帶着怒氣說。
于飛差一點被逗笑了,這幾塊破銅爛鐵竟然敢開出兩萬的價格,還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呢!以爲自己是二百五嗎?
在古董中兵器的價格不算高。1995年,一把的勾踐劍在香港露面,幾經周折最終以120萬元的價格成交;2002年香港佳士得拍賣的清乾隆御製痕都斯坦式儀仗佩刀,成交價35萬港元。因爲數量衆多,所以古董刀劍想賣出高價很難。像這種保存不怎麼好的鏽劍的價格就更是低廉了。這老頭開出了兩萬的價格簡直是不可理喻。
于飛想着就要放下手中的劍,但是出於習慣,他還是引導混沌之氣查探了一下。其實做出這樣的舉動,連他都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這樣的物件根本就沒有查探的價值!但是右手上傳來的感覺卻讓他大感意外!
因爲,他感覺到了一股渾厚的混沌之氣!但是和之前的又非常的不同。
之前的混沌之氣,不管是子岡款的執蓮童子,還是玉蟬,或者是白拉姆神像和唐卡,厚重中帶着溫和,清涼中帶着平靜,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這股混沌之氣中含有寒冷的肅殺之意,讓于飛彷彿置身於屍山血海之中,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雖是酷暑卻仍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說,要買就不買,不買別佔地方。”老頭看到于飛握着自己的東西,有些打擺子的症狀,怕他在攤位前犯病,壞了自己的生意。
也幸虧是老頭的這句話,才讓于飛回過神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仍舊感到一陣陣心悸。
“你剛剛說這把劍多少錢?”于飛神情微微有些激動的問,他敢肯定這把劍絕對不凡。雖然還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凡,不過有了白拉姆神像中撿漏的先例,他對此接受的程度也提高了不少。
“兩萬!”老人重複了一遍。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於飛會買,畢竟以于飛的年齡和穿着根本就不像是個玩古董的人,而且帶有濃重的學生氣,這樣的人身邊根本就不會有幾個鋼鏰。
“最低多少?”雖然很想馬上掏錢買下來,但是爲了不引起老頭的懷疑,于飛還是不得不砍下價。
“嗯?”于飛認真的表情讓攤主的心中一動,他倒不是認爲于飛看出了什麼,他只是沒有想到面前的年輕人似乎真的有能力買下這柄劍,真是人不可貌相呀。不過也是,現在沒錢的批命裝得有錢,有錢的卻大都又裝成沒錢的樣子。
至於于飛爲什麼會買一柄鏽劍,老頭只是一廂情願的認爲大概是年輕人喜歡打打殺殺的緣故。
“年輕人,你出個價吧。”老頭想摸一摸于飛的心裡價位。
“很簡單,去掉一個零,兩千。”于飛裝作很淡定的說。其實現在別說兩萬,就是老頭咬定二十萬,于飛都會買的。
“四千!不能再少了。”雖然兩千的價位已經搞出了老頭的預期,但是他還是又往上翻了一下,其實是留給於飛一定的還價空間的。
“好!四千就四千。”于飛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啊?”這一下老頭倒多少有些意外了。
于飛拿出錢包,數出了四千塊給了老頭。前幾天因爲於尚賢住院,于飛取出了十多萬現金備用,到現在都還沒存回去,因此身上倒是真有四千塊的現金。
要是被陳達鬥看到,指定會罵他冤大頭!
拿了鏽劍之後,于飛並沒有回父母那兒,而是打了個車直奔那棟還沒有人住過的別墅。這幾天張成亮和于飛往別墅裡添了不少傢俱和日用品,現在也能住人了。在車上的時候,于飛給賈文玉打了個電話,就說遇到了同學,不回去吃飯了。
進了房間之後,于飛先打了盆冷水洗了把臉,平靜一下。然後纔拿起鏽劍仔細的檢查,雖然這把劍鋒芒猶在,但是于飛可以肯定那股肅殺之氣絕對不是屬於它的,其中肯定別有文章,很有可能像白拉姆神像一樣,裡面還藏着其他的東西。
于飛怕自己魯莽行事會破壞劍裡面的東西,一時之間感到非常的爲難,猶豫了半天,他拿了一塊毛巾,就着剛纔的洗臉水將鏽劍表面的鐵鏽擦拭乾淨。剛剛還鏽跡斑斑的劍馬上顯露出幾分猙獰。
于飛又找來小錘子,輕輕的敲打劍脊,在噹噹的聲音背後竟然似乎還夾在着“空空”的聲響,似乎裡面真是藏有什麼似的。
于飛一咬牙,加大力氣,沿着鐵劍的周邊敲起來。
鏽劍雖然保存還算完整,但是到底是歷經歲月的洗禮了,材質已經變脆變薄了。
“嗡”的一聲,一小塊鐵質被敲的飛了起來,裡面果然藏有光芒!
于飛越發激動起來,不過動手卻更加的小心,鐵劍的碎片越掉越多,已經露出了裡面一段劍刃!鏽劍的劍身中竟然還藏有另外一把劍!而且保存如此完好,寒光逼人,一看就知道絕對非凡!
于飛手忙腳亂的想把裡面的劍刃拔出來,卻一不小心被劍刃劃破了手,鮮血立馬流了出來,順着劍刃滑落下去。
“嘶!”于飛痛的吸了一口冷氣,連忙引導混沌之氣想要癒合傷口。
但是他驚駭的發現,昔日順服的混沌之氣竟然不再聽從他的引導,而是混亂的遊走起來,順着他的身體到處亂竄,狂躁無比,又帶着嗜血的狠勁!如果於飛現在照鏡子,肯定會驚訝的發現,他的雙目已經完全變成赤紅!
混沌之氣在他的血管、肌肉中四處衝撞,劇烈的痛疼讓于飛的感覺漸漸模糊了,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響,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顫抖……
“各位乘客,飛機馬上降落的寧都祿口機場,請您繫好安全帶!並確保電子設備處於關閉狀態……”
突然響起的廣播打斷了叄井紗織的沉思,她隨手翻開身邊的小冊子,上面是此次早稻田大學和寧都大學交流的行程和雙方成員名單。對於兩所高校每年的例行交流,雙方都很重視,一般都會派出比較優秀的學生作爲代表。
作爲早稻田大學的隊長,叄井紗織很想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
隊長:寧成峰,社會科學系大四學生,寧都大學學生會主席;隊員廖廣進、邱建鵬……于飛?!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叄井紗織一愣。正是這個名字讓恆興功虧一簣,也正是這個名字讓櫻之戀在平洲鎩羽而歸,此于飛會是彼于飛嗎?她繼續看介紹。于飛,寧都大學設計學院大三學生,蘇省學生聯合會副主席。
怎麼可能是他?叄井紗織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是自己太敏感了,那個于飛因爲風田中國的介入,已經被揚城大學開除了,雖說陰差陽錯的讓他在古玩和玉石行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卻根本不可能成爲寧讀大學的代表。看來只是重名而已。作爲一個對中國非常瞭解的日本人,叄井紗織非常清楚,同名同姓在中國這個擁有十三億人口的國家實在是很平常的事,更何況還是像于飛這樣普通的名字。
她哪裡想到,黃教授把于飛放進寧讀大學的代表裡就是掛掛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