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昨天他以一塊三千五百萬的毛料已經出了一次大風頭了,如果今天再解出血玉翡翠的話,恐怕轟動更在昨天之上,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懷疑。
有人或許會問,昨天那塊冰種高綠的料子都能賣三千五百萬,爲什麼和玻璃種帝王綠同一等級的血玉翡翠竟然只值兩千萬呢?這裡面有兩個原因,第一當然是體積大小懸殊,第二則是于飛同學對翡翠價格還是沒有概念,以他的小家子氣,能猜個兩千萬已經是頂天了。
“飛哥,你看我選的這幾塊的石頭怎麼樣?能出翡翠嗎?”這一會兒的功夫,齊志已經挑了三塊原石,都只有拳頭大小,不過倒都是細皮料,結構緊密,質地細膩算是不錯。
“褚老闆,這三塊料子一起算多少錢?”于飛說。其實以褚勤寶現在的興奮,如果於飛讓他把這三塊毛料作爲贈品,他也是願意的。
“不用,不用,飛哥,我挑一塊。你看看哪塊像是能出翡翠的?”齊志連連擺手說。
“我哪裡能看得出來?都是瞎蒙的。程老闆,要不您給掌掌眼?”于飛對程家棟說。
程家棟呵呵一笑說:“神仙難斷寸玉,我要是能看出來還會呆在這裡嗎?不過這位小兄弟的眼光倒是不錯,這三塊料子都是打木砍廠口的籽料。”在程家棟看來,齊志的眼光明顯要比于飛要強很多,花八十萬買一塊除了大之外一無是處的毛料簡直是錢多燒的。
“飛哥,我相信你的感覺,你就說你覺得哪塊料子能出翡翠。”齊志執拗的說。
于飛一見齊志認真了,便引導混沌之氣查看了一下。
這一看之下,于飛不由有些無語。要說運氣,齊志的運氣恐怕比自己要好多了!自己挑原石靠的是混沌之氣作弊,但是齊志則完全是憑感覺瞎蒙!挑出的三塊毛料竟然兩塊都有翡翠!其中一塊的種水更是達到了冰種,雖然綠色偏淡,也不均勻,不過賣個幾十萬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這些石頭是齊志挑的,以後賣了錢于飛也是一分不會分的。
爲了不引起懷疑,于飛有意指着沒有翡翠的那塊原料說:“我覺得這塊應該能出翡翠。”
程家棟也點了點頭,于飛指的那塊原石皮色呈紅褐色,出綠的可能性確實比較大。
“那好,我就要這塊。”齊志說着便放下了其他的兩塊。
“別呀。”于飛連忙阻止,他沒有想到齊志這麼幹脆,“說好了三塊都要的。這買毛料就好像買彩票,往往認爲能中的反而不會中,而不看好的卻又有可能中獎,所以呀,這三塊毛料咱都要了,以免一會懊悔。褚老闆,我說你愣什麼呢?這四塊毛料一起算算多少錢。”于飛是有意把四塊原石合在一起算錢,他知道剛纔那塊石頭自己開出的八十萬的價格有些高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就只能用這種搭配的方式省些錢了,相信這個褚勤寶也不好意思再獅子大開頭。
磨了一番嘴皮子之後,四塊毛料最終以九十萬的價格成交了。齊志挑的那三塊毛料放在平時肯定不止十萬,也算是褚勤寶的讓利酬賓了。
“程老闆,您不挑幾塊?”劃完賬之後,褚勤寶笑嘻嘻的對程家棟說。
“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閒錢。”程家棟呵呵一笑說。他是做翡翠生意的,更傾向於購買已經解出來的明料。非不得已絕對不願意賭石,“十賭九輸”,雖然賭石界流傳着很多一夜暴富的傳說,但其實九成九的人都堵垮了。而且褚勤寶今年的毛料與前幾年相比有些“水”,程家棟就更看不上眼了。
不過剛纔的事也讓他看出于飛這個年輕人倒是可交,雖然他也有些看不透他,不過於飛願意出十萬元爲給朋友買了三塊原石,倒不是小氣之人。有人會說,要是我有三千五百萬,我也會很大方。其實不一定,沒見到一些人買彩票中了幾千萬,甚至上億,卻連一分錢都不願意捐出來嗎?
“於老闆,您這料子是託運還是現場解開?”褚勤寶問。
“今天手氣不好,先不解了。”于飛隨口搪塞說。不過這個說法倒是符合賭石人的特徵:賭石的人大多迷信,解石也要挑個良辰吉日,甚至連方向都要講究。但于飛接下來的話又讓
褚勤寶大跌眼鏡:“這幾塊料子又不大,褚老闆借我一個袋子,我自個兒搬走。”
別說于飛小家子氣,換做是誰都不放心把幾千萬的東西放在一個不熟悉的人那寄存。
“自個兒搬走?”褚勤寶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幾塊石頭雖然不重,但加在一起也有一二十公斤,這麼熱的天,誰願意隨身攜帶着幾塊沉甸甸的石頭呀?標場裡幾千人又有幾個肩上背個口袋的?
“有問題嗎?”于飛問。
“於老闆,您不是開玩笑吧?”褚勤寶爲難的說。
褚勤寶這麼一說,于飛也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怪異。
“飛哥,不如我把這幾塊料子送到車上吧。”齊志說。
這倒是個好主意,放在自己的車裡總比放在別人的攤位上放心,“成!我和你一起拿過去。”
“不用了。”齊志擺了擺手說:“你和程老闆再看看,這幾塊石頭也就幾十斤,我在部隊時候的裝備都比它重。”
于飛一想也是,便也沒有堅持。
“於兄弟出手不凡呀。”離開了褚勤寶的攤位,程家棟笑着對於飛說:“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我哪裡是看出了什麼?不過是被褚老闆給忽悠了,現在心裡還疼得厲害呢。”于飛苦笑着說。
程家棟原本就沒指望于飛能夠回答他的疑問,別說他不相信于飛能夠看出什麼,即便是于飛真的能看出什麼也鐵定不會說,剛剛不過是隨口疑問罷了,見於飛不說便也作罷。
“不過呢,八十萬的價格確實是高了點。”程家棟想了想,還是決定指點于飛幾句。他已經看出來了,于飛雖然心思比較深,不過確實入行不深,對翡翠原石的定價更是連一點譜都沒有,很容易吃虧。
“嗨!喊出八十萬的時候我已經後悔的想抽自己的嘴巴了。”于飛鬱悶的說。
程家棟揶揄說:“這也沒什麼,幹什麼不要交點學費?更何況這學費還是有人替你交的。”
程家棟口中的那人自然是指龍少謙。
于飛哈哈一笑,“說的也是!何況我還白落了幾塊原石,要是再出個極品的翡翠,比如您剛纔說的血玉翡翠什麼,那不是賺大了?”于飛半真半假的說。
“快醒醒吧!”程家棟笑着說:“你以爲翡翠真的那麼好出的?還血玉翡翠呢,那玩意是傳說中的,有錢都買不到!真是能解出翡翠就已經燒高香了。”程家棟不得不給於飛潑潑冷水,這傢伙簡直以爲翡翠是破爛呀,好像隨便撿塊石頭都能解出來似的。
“程老闆,您剛纔說,任何顏色的翡翠,如果種水好,顏色純正,價格都很高,那是不是說翡翠的眼色越純越正越好呢?”于飛的問題讓程家棟徹底無語了。
這樣一竅不通的人進入賭石行沒有被坑死,反而賺了三千五百萬,簡直是沒有天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