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揮動手中的銀色長劍,好似有銀沙灑落,又好像是天上的銀河倒泄,漫天的熒光散向,比之先前的時候,何止華麗了一兩點,一條蛟龍盤繞在銀色長劍之上,看起來格外的霸氣,通體散發着銀光,只有在額頭的位置,那生出兩隻龍角的地方,龍角卻是散發着紅色和青色的光芒,正是那劍體之中的血腥之氣,還有林浩然後面注入的青色真元,卻不知道爲什麼竟是顯現在劍靈之上。
現在的銀色長劍,先前的凌天劍,此刻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淡淡的威壓,甚至於修爲沒有達到道胎境的武者,根本就拿不起這銀色長劍。
在劍柄的位置,用古篆體工工整整的刻着凌天兩個字,字體隨意灑脫,帶着一絲堅韌和傲氣,直衝雲霄。
林浩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凌天劍的變化,極爲的滿意,就是本來低調的他,現在光是看這手中的長劍,就已經知道,他絕對不會是好惹的人。
想到這裡的時候,林浩然不由輕輕的搖了搖頭,帶着幾分的愉悅。
煉器室外,這已經是林浩然進去的第五天了,可是這煉器室的門,依然緊緊的關閉着,火無忌倒是完全的不緊張,畢竟先前的時候,他甚至於還想要擊殺掉林浩然,好讓蒼耳毫無牽掛,但是即便不是因爲這樣,他對這種情況也極爲了解,煉器如煉丹,雖然形式看上去有些不一樣,但是其實本質是一樣。
煉丹師用天地之間的靈藥,還有各種的手法,把這些靈藥之中的潛力,完全的發揮出來,以便於藥效的充分發揮,而煉器則是用地火,或者是天火,自身產生的火焰,融化各種礦石材料,煉製出適合自己的兵器。
煉器室中,嶄新的凌天劍漂浮在半空之中,散發着凌冽的銀光。
林浩然站在這凌天劍的前面,面色肅穆,手中不停的掐着繁複的法訣,一道道的法印,飛入半空之中,落入凌天劍體之內,使其本就犀利的劍刃,此刻更加的凌冽,劍體之上縈繞着一層淡淡的白光,吸收着空氣之中的天地靈氣,其中金靈氣和風靈氣吸收的最爲迅速。
劍,本就是殺伐之器,而空氣之中的靈氣屬性,金靈氣也是殺伐果斷,而速度一直是林浩然的優勢,他自然也不會放棄這一方面。
傳承自玄黃大陸在煉器手法,出現在這妖界之中,彰顯出它的尊貴和恐怖。
飛劍陣,破鋒陣,……,一道道的陣法,烙印在凌天劍的劍體之上,連着之前黑紅青的花紋,使其本就華麗繁複的劍體花紋,看起來愈加的繁複起來。
但是看起來繁複,卻沒有給人雜亂的感覺,反倒是讓人察覺出其中的不一般,看起來格外的輕盈飄逸,這也算是玄黃大陸之上的劍仙,所共有的特點之一吧。
一道道的靈氣,隨着林浩然的手法,纏繞在劍體之上,使得這銀色長劍,看起來靈氣十足,他可不知道外面諸人的等待,但是此次的目的就是爲了,重新煉製凌天劍,他自然要做到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完美。
並不是說劍身之上的陣法越多,就越珍貴,越強悍,而相比起繁複雜亂的陣法,可能越是簡單的陣法,發揮出來的能力就越是驚人。
而且劍本身只是武器而已,最終的威力,還是取決於那個拿劍的人。
林浩然的手法極快,凌天劍之上多出了三個陣法,除了先前的飛劍陣,破鋒陣,還有一個就是增強劍體堅硬度的金剛陣。
這三個陣法,都是林浩然經過認真思考之後,挑選出來的,飛劍陣自不必說,對於一個武者來說,無堅不摧,唯快不破,而破鋒陣則是爲了增加,劍體的犀利程度,最後的金剛陣,也是爲了防止那些使用重武器的武者。
足足過了有半天的時間,林浩然才停下,目光之中透出一絲的滿意,繡口傾吐,一片澄澈明淨的火焰,直接覆上這凌天劍。
但是此刻的三昧真火,卻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炙熱,只有淡淡的溫度,散發在空氣之中,不斷的吞噬着,空氣之中的靈氣,又哺育到凌天劍的劍體之上。
這溫劍的過程,足足持續了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當林浩然再次打開這煉器室的大門的時候,只覺得外面的陽光好生刺眼,蒼耳就站在那裡,臉上帶着幾分的笑容,眼角微微有些紅意,可以想象他先前的時候,一定很焦急。
即便是通過靈魂之間的關係,可以察覺到自己安然無恙,但是一直不出來,又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火無忌就站在蒼耳的身邊,但是和蒼耳的注意點完全不同,他的目光,在林浩然出來的剎那間,就落在了林浩然手中的那柄銀色的長劍之上。
劍體明亮,散發着寒光,通體淡銀色,宛如銀河恆沙,時刻散發着盈盈的光輝,除此之外,還有黑紅青三道光芒,繚繞其上,形成繁複華貴的花紋,看起來竟是更像是一柄裝飾用的長劍,而不像是殺人的劍。
但是火無忌的眼光,是何等的犀利,他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察覺到了,劍身之上散發着的盈盈靈氣,還有那藏於劍身之中,那恐怖的壓力。
“靈級神兵!”
火無忌有些震撼的看着林浩然,即便是以他的實力,想要煉製一柄靈級神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天時,地利,甚至於煉製之中,可能就是那麼微微一點的失誤,都可能導致煉器的失敗。
可是這個年紀,可能還沒有他的零頭的人族少年,竟是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煉製出來了?這讓他覺得這世界怎麼那麼的夢幻呢?他使勁的搖了搖自的腦袋,想要證明自己是完全清醒的。
但是不論他怎樣的動作,林浩然就那麼真真切切的出現在那裡,提着手中的長劍,青衣罩體,眉宇之間有淡淡的倦意,讓他徹底的震驚了。
他怎能不震驚,按照林浩然的年齡和修爲,他先前的時候,應該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煉之上,又怎麼可能對煉器,有這麼深的造詣呢。
火無忌不知道的是,玄黃大陸之上的劍修,除非必要的情況下,手中的利劍,必定是自己親手鍛造的,對於他們來說,手中的長劍,不僅僅是利刃,還是自己的夥伴,是自己一生的朋友。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當凌天隕落的時候,青冥纔會代他收林浩然爲徒,並不僅僅是因他他寄存在林浩然的身上,還是因爲他不想要凌天的絕學,自此斷絕。
也就是說,如果讓林浩然再鍛造其他的兵器的話,他根本就是完全的不瞭解,他的所有方法,都是針對於他手中的凌天劍而已,這也是凌天傳授下來的練氣訣中,所包含的內容。
已經坐在大廳的時候,火無忌還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而這一段路程,也讓林浩然從蒼耳這裡,瞭解了一些外部發生的事情。
熊輝當天從火無忌這裡回去之後,輝耀城之中,直接就開始了全城大搜捕,當然了,下達這個命令的是熊輝的父親,也就是這輝耀城的城主,而熊輝只是負責,帶領侍衛抓拿人而已。
但是林浩然不用想也知道,這次的搜索,抓捕,都是因爲那天的截殺事件。
當日五個蒙面人,截殺熊輝,還連帶上了林浩然和蒼耳,若不是蒼耳後面的時候打發神威,而林浩然也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的話,恐怕此刻的熊輝,早就已經徹底的隕落了。
而輝耀城的城主,這次明顯的就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要知道熊輝的身份,可不一般,不僅僅是代表着輝耀城的未來,還是熊族之中,年輕一輩的領頭羊,若是他出現什麼問題的話,熊族不說是一蹶不振,但是士氣大減,這是已經肯定的事情了。
這一個月之內,輝耀城之中死去的妖獸,人族,不計其數,那斷頭臺上,已經是血流成河了。
對戲林浩然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妖界之中一向禍亂,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族羣與族羣之間的戰爭,也是時有發生,熊輝的父親,此刻做出這樣的舉動,顯然有自己的用意。
得知林浩然已經出了煉器室,當天傍晚的時候,熊輝就來到了火無忌的府上,臉上有着一絲疲倦,可是看到林浩然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充滿了笑容,對他來說,林浩然和蒼耳,不僅僅是自己招攬的門客,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人就是這麼的奇怪,一起同生共死之後,情感就會一下子變得親密起來。
而對於林浩然來說,和熊輝交好,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畢竟在妖界之中,熊主雖然比不上那些超級大族,可是卻也是一個強悍的部落,有道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在已經和熊明關係惡劣的情況下,和熊輝交好,還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什麼,你要離開?!”
大廳之上,熊輝一雙熊眼正驚訝的看着林浩然。
林浩然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本就是出門歷練,哪能一直待在這輝耀城之中,外界之中,風急浪高,正是我輩弄潮兒涌起的時代,我願持劍而上,斬盡天下敵手!”
林浩然的臉色肅穆,這只是他口頭的說法而已,確切的原因是因爲,這輝耀城之中,確實已經沒有他歷練的必要了,這一個多月,接近兩個月的煉製凌天劍,不僅沒有耽誤他的修煉,反倒是讓他能夠更加自如的,運用體內的真元。
現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已經達到了分魄境後期,身體之中可以動用的真元,也已經接近一半左右,面對普通的破虛境武者,雖然說不上是可以擊斃對手,但是保持個不敗的局面,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蒼耳早就已經想要離開這輝耀城了,剛進入妖界,兩個多月的殺戮,已經徹底的激發了他噬天鼠的血脈,若不是因爲林浩然的原因,他早就已經離開了,所以在林浩然提出離開的時候,他不僅沒有阻止,反倒是直接點頭同意了。
火無忌也沒有阻攔,妖界之中的好男兒,都是在屍山血海之中成長起來的,尤其是蒼耳身爲噬天鼠,自有一份天佑,他即便是有些許的擔心,但是更多的卻是鼓勵。
熊輝也是因爲剛聽到的時候,太過震驚罷了,妖界之中的男兒,出去歷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他看着林浩然,滿臉豪氣,舉起手中的茶杯,“那我就祝林兄,還有蒼耳兄弟一路順風!”
林浩然也端起自己手邊的茶杯,“那就多謝熊兄了。”
蒼耳也端起自己手中的茶杯,示意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妖界之中,青色的太陽剛剛漫出地平線,就見得兩道稚嫩的身影,已經出了輝耀城。
兩人一個一身青衫罩體,手提一把長劍,行動之間,看似隨意,一步之間,已踏出好遠,而他身邊的少年,雙眸澄澈明亮,帶着一絲頑皮的笑意,一笑臉頰生出兩個酒窩,他身穿血衣,渾身無物,一邊和身邊的少年說着些什麼,一邊已經快速的離開了輝耀城。
而就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看上去其貌不揚,放在人羣之中,毫不起眼的人,卻是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手掌翻覆之間,已經放出了一條消息。
這裡終年籠罩着一層陰雲,不論是豔陽高照的時候,還是月色灑滿大地,這裡都看不透,而令妖界衆人,都心驚膽戰的嗜血堂的總部,就坐落在這裡。
一個帶着小丑面具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慵懶的坐在大堂的最高處,下面有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正在向他報告着什麼。
若是林浩然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黑衣人的裝束打扮,和曾經劫殺他們的五個黑衣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