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這輝耀城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血色的光芒籠罩大地,到處都瀰漫着淡淡的血光,猶如血色的輕紗,籠罩整個大地。
自擊殺掉五個黑衣人之後,回來的路上熊輝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能成爲輝耀城的少城主,可不僅僅是隻有實力就足夠的,若是腦袋裡面全是漿糊的話,恐怕也不會被其父親看重。
剛回到輝耀城,把林浩然和蒼耳送到居住的小院,熊輝扭過頭,就是一臉的低沉,來到城主的書房,他的父親熊威正在此處處理着公務。
但是這一切,已經和林浩然沒有絲毫的關係了,兩人伸了個懶腰,就回到了自己的牀上,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
今晚的林浩然並沒有打算繼續修煉,雖然修煉要努力,可是有的時候,卻還是要講究勞逸結合,一直緊繃着自己的神經的話,總有一天會瘋掉的。
一夜好眠無夢,林浩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青色的陽光鋪灑在地面之上,多了幾分的暖意。
他輕輕的伸了個懶腰,臉上帶着幾分璀璨的笑意,就像是不食人間疾苦的孩子一般,氣質超然,宛如仙人臨世。
一身青衫罩體,他提着凌天劍出了房門,蒼耳也剛好出門,而熊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在等着兩人了。
看到兩人出門的時候,他面色鄭重,對着蒼耳,深深的鞠了一躬,“昨晚還多謝蒼耳兄弟救我一命!”
蒼耳澄澈的雙眸,完全看不出昨日的嗜血殘暴,望過來的時候滿是漫不經心的色彩,即便是面對的是輝耀城的少城主,他也沒有絲毫的鄭重。
“不用謝我,我也只是爲了自保而已!”
熊輝一開口,林浩然兩人就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確確實實是針對熊輝而來,他們兩個就是那池魚,被連累了而已。
但是林浩然和蒼耳倒是也沒有埋怨,這一個多月,熊輝對待他們,雖然說不上是有多情審議中,可是卻也是以禮相待,而且當時那羣黑衣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林浩然兩個,兩人也就是順便而已。
此時對林浩然可不知道,這輝耀城之中已經開始想起了驚濤駭浪,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在乎吧,畢竟這和他的關係也不是特別的大。
“熊兄,你知道輝耀城哪裡有煉器室之類的地方嗎?”
林浩然突然開口,自妖靈山的拍賣會上,得到太乙金精的時候,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太乙金精融入自己的凌天劍之中,所以纔會這麼急切的看着熊輝。
熊輝臉上露出一絲的難色,這裡畢竟是妖界,妖獸之中雖然也有煉器的人,但是不得不說,這種人是極其稀少的,這輝耀城之中不是沒有這種煉器的地方,可是那人的身份,即便是他的父親也要給上三分的薄面,他到那裡,恐怕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
“怎麼,熊兄是有爲難的地方?”
林浩然並不是什麼不會察言觀色的人,自然看得到熊輝臉上的爲難,按理來說,以他們對熊輝的救命之恩,若不是真的是爲難的事情,熊輝的臉上是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但是一旦出現了這樣的表情,那就說明,這事情確實是讓他感到爲難。
“若是真的讓熊熊爲難的話,那會是算了!”
林浩然倒是也不強求,他修煉的並不是真靈大陸之上的功法,體內孕有三昧真火,即便是不是煉器室,倒是也沒有什麼,只是三昧真火的威力,實在太過強悍,他害怕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
而且若是真的把太乙金精,融合到凌天劍之中的話,恐怕凌天劍會直接晉級到靈級的神兵,到那個時候,怕是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若是可以找到煉器室的話,裡面有專門的陣法,針對的就是煉製出強悍神兵的,所以林浩然纔會是想要,找到一個煉器室。
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他忘記了這裡並不是振林的咖喱,煉器室也不是像真靈大陸的城池之中,那麼的普遍,妖獸化形之後,一般都是拿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作爲自己的兵器,真的專門來尋找兵器的,還真的是極少數。
而且在妖界之中,那些兵器都是屬於,實力強悍,或者是地位較高的人,像是一些普通的妖獸,卻是完全沒有機會,畢竟若是兵器的等級過低的話,那還不如用自己的身體作爲武器。
“你們跟我來吧,但是我不保證火大師會同意!”
最後熊輝使勁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齒,面色慎重的對林浩然兩人說道。
林浩然明明知道這樣的情況纔是正常的,可是他看到熊輝的表情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想要發笑,不過說實在的,對於熊輝的行爲,他心中還是有些許的感動的,一路而來,他不是沒有遇到過陰險狡詐之徒,可是像是熊輝這樣知恩圖報的也不少,倒讓他心中升起無限的感嘆。
除了城主府,一路向東,這輝耀城的東邊,是屬於商業機器發達的地區,像是各種靈藥的販賣,各種兵器都在此處。
半個時辰之後,幾人來到一處府衙的門口,明明是屬於極其繁華的地區,可是在這府衙的門口,卻是門可羅雀,守護府衙的侍衛,都輕輕的眯着自己的眼睛,沒有絲毫的警惕性。
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就是這府衙極其的荒廢,所以前面纔會荒無人煙,守護的侍衛也吊兒郎當,而第二種情況,那就是既然相反,就是這府衙的主人,地位極高,讓其他人不敢做出,冒犯府衙的動作,所以前面纔會沒有人,而侍衛也不用多加警惕。
而從前面的情況來看,這自然是屬於後者。
熊輝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高手,而且在輝耀城之中,地位也是極其尊貴的,可是來到這府衙前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放輕了腳步,面色恭敬,不敢有絲毫的冒犯。
“煩請兩位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是輝耀城少城主熊輝來訪!”
雖然對這宅子的主人極其的敬畏,但是面對兩個侍衛的時候,熊輝還是有自己的尊嚴的。
兩個本來還迷糊的侍衛,在聽到熊輝的話語之後,不由得一下子驚醒過來,一個人進去通報,一個人卻是老老實實的對熊輝行禮。
林浩然和蒼耳在熊輝的後面,有些好笑,有些感動。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見得那進去的思維,已經匆匆忙忙的出來了,面色恭敬的看着熊輝,伸手請三人進去。
林浩然看着面前的景象,眼中有着些許的欽佩,這或許纔是一個煉器大師,所居住的地方吧,只見得偌大的庭院之中,看不到絲毫的綠色,到處都是廢棄的兵器,利刃,還有那些煉器的邊邊角角。
一個一頭火紅色的頭髮,體型魁梧的老者,正瞪着一雙眼睛看着三人。
“熊小子,到我這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老者倒是對熊輝毫不客氣,一方面是因爲他超然的地位,即便是比之一般族羣的族長,也是不遑多讓,另一方面卻是因爲,他常年居住在這輝耀城之中,和熊輝的父親,只是有着一定的關係,也算是看着兄會長大的,所以面對熊輝的時候,纔會這樣的不客氣,而這樣的不客氣,也彰顯着兩人的熟悉程度。
就像是隻有最親近的人,纔會數落你,而關係一般的,只會和你打打鬧鬧。
“火爺爺好!”
熊輝面色恭敬,即便是關係親近,可是他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冒犯,更不要說,他這次過來是有事相求。
“這次過來,確實有一事相求!”
熊輝直接開門見山,看着面前一看脾氣就不怎麼好的老者。
火無忌剛纔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調侃下熊輝,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真的是有事相求,對於熊輝他很瞭解,若不是真的有事情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
“說吧,你有什麼事情?”
火無忌的神色冷靜了下來,不復剛纔的無所顧忌。
“我,我想借用下火爺爺您的煉器室!”
一咬牙,熊輝快速的說完這一句,就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等待着狂風暴雨的來臨。
他這麼做自是有自己的原因的,還是在很早之前,他纔剛剛晉升到眼睛,根本沒有幻化出人形的時候,就曾經見過,有人因爲借用火無忌的煉器室,導致火無忌大發雷霆的事情,所以他才這麼的忌憚。
但是等了足足有好幾個呼吸的時間,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不由的輕輕擡頭,看向火無忌,只見得火無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瞭解火無忌的人,都知道這一點,你可以冒犯他所有的忌諱,但是隻有煉器室,你千萬記住不要冒犯,因爲這就是他的逆鱗,觸之則死。
火無忌不相信熊輝不知道自己的習慣,即便是他自己不知道,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也會有人把這忌諱告訴他,這本就是大家族的繼承者該具備的東西。
而現在熊輝卻是根本就不顧及自己的忌諱,直接開口,那麼這原因,火無忌的目光,落在了林浩然兩人的身上。
他剛纔的時候,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熊輝的身上,這個時候,真正觀察林浩然兩人的時候,才發現兩人的截然不同,超然出世。
蒼耳自不必說,他先前的時候,就已經返祖成爲噬天鼠,血脈之中影開始慢慢的溢出上品妖獸的威壓,而火無忌很不幸的,就是這鼠族中的一員。
鼠族之中有一支脈,名曰火鼠,而這火無忌就是火鼠,這一任的族長。
雖然因爲實力強悍的緣故,讓他面對蒼耳的時候,不會身體顫抖,下跪求饒,可是他卻難以對蒼耳出手,這就是等級之間的絕對壓制。
而林浩然看似簡單,但是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堅韌,渾身上下樸實無華,更是猶如重劍無鋒,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一般,只要是有眼力勁的人,都可以看出他體內蓬勃的氣血,還有真靈的強大。
兩者都不是一般人,但是顯然的,火無忌的注意力,更加的放在了蒼耳的身上,這個身上有着淡淡的威壓,彷彿是和他一個種族的少年,此刻完全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要知道火鼠在鼠族之中,已經算得上是最頂級的一脈了,但是現在出來一個,比之他的血脈等級,更加強悍的鼠族之人,這讓他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蒼耳自是察覺到了火無忌忌憚探索的目光,但是他卻完全沒有把其放在心上,噬天鼠戰天噬地,無所畏懼,更不要說只是同族之中的妖獸了,他更是不會有絲毫的害怕。
“是兩位想要借用煉器室嗎?”
火無忌的目光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起,帶着些許的嘲諷。
對於煉器師來說,煉器室是極其珍貴的,就像是丹爐之於煉丹師,利劍對於劍客來說的意義都是一樣的,所以他纔會如此的放不下。
“準確的來說,是我,火大師!”
林浩然暗暗阻止住蒼耳的行動,提前站了出來,向前一步,看着面前的老者。
雖然老者的實力極其的強悍,已經是證道境的修爲,可是隻要是不出手,只是拿威壓的話,林浩然是不會絲毫的忌憚的。
先前的時候,他也曾經和謝玄,胡麗相處過,而且他的識海之中,還有那神秘莫測的青碧色長劍,數日按依舊搞不清楚這青碧色長劍的作用,但是毫無疑問的,在化解威壓這一方面,它絕對是屬於頂端戰力。
火無忌肆無忌憚的釋放着自己的氣勢,只讓人覺得面前的老者已經消失,好似一座火山矗立在那裡,肆無忌憚的釋放着自己體內的岩漿,滾燙的岩漿從天而降,落到自己的身上,即便是站在旁邊的熊輝,都感到一陣的不適,就更不要說身處風暴中心的林浩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