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鐵錘,帶着呼嘯的風聲,朝着林浩然當頭砸下,若是真的被這鐵錘砸到的話,即便是林浩然是鋼筋鐵骨,恐怕也會化爲一攤肉餅。
林浩然腳踏七星,身子往旁邊一側,手中凌天劍,化作一道精光,直刺向這小孩子的手腕。
這一劍沒有其他的訣竅,唯有一個快字,就像是流星劃破天際,雷電轟碎虛空。
劇烈的速度,帶着絕強的威脅感,襲向這擂臺上的小孩子。
這小孩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巨大的鐵錘落在他手裡的時候,就像是繡娘捏着繡花針,文人提着毛筆一般,靈活的不可思議。
鐵錘在他手裡,滴溜溜的一轉,直接擋住了林浩然的長劍,那巨大的力量,甚至於直接轟飛林浩然,把他撞擊到了擂臺的一邊,差點沒有被擊飛出去。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深藍色宮裝的女子,再度出現,此時正嫋嫋婷婷的站立在擂臺的一側,看着林浩然和那個肚兜小孩的比試。
她就像是一個第三者一般,林浩然佔據上風,她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林浩然被對方擊飛,她嘴角的弧度,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林浩然都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他,正警惕的看着對面的小孩子,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
手持長劍,輕喝一聲,“破空一劍!”
長劍似乎進去了另一個時空之中,沒有了絲毫的蹤跡,只有一道流光般的匹練,直接劃破虛空,朝着對面的小孩子****而去。
宛如夜空之中綻放的煙火,絢爛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林浩然手中的凌天劍,直接撕裂面前的空氣,撞擊向對面的小孩子。
小孩子臉色依舊,脣紅齒白,沒有絲毫的變化,雙眸冰冷如初,手中鐵錘揮舞,轟隆隆如同驚雷炸響在衆人的耳邊,襲向林浩然****而來的長劍。
就在林浩然和擂臺之上的小孩子,比試的時候,臺下所有武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邊。
不僅僅是沒有通過第一個擂臺的武者,即便是已經通過第一個擂臺的,端木風等人,此時也都把目光,落在了第一個擂臺之上。
先前的時候,雖然被林浩然擊敗,可是端木風等人卻也知道,林浩然當初的時候,最強悍的並不是他的修爲實力,而是對方恐怖的“真靈之力”!
而綠藤空間的第一層,毫無疑問的,也是對於武者的心境的考驗,對於林浩然來說,卻是正好是對方的強項。
現在的這關,毫無疑問的,正是察覺林浩然真正實力的時候。
若是說擂臺之上,穿肚兜小孩的鐵錘,是大巧若拙,不論對方是什麼樣的招式,我都一錘轟碎。
那麼林浩然手中的長劍,就像是化簡爲繁,劍法華麗,劍招更是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手腕柔軟靈動,比之他先前的武功招式,簡直就是另外一個極端,完全沒有劍法的犀利強悍。
有的只有山間清泉的玲瓏,湖中波浪的溫婉,但是這劍法卻沒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樣,面對鐵錘,一觸既潰。
反倒是頑強的生存了下來,若是說鐵錘轟出的重量爲十,那麼經過劍法的稀釋之後,落到林浩然身上的時候,恐怕只有不到三成。
長劍,化作一圈圈的漣漪,不斷的化解着鐵錘帶來的巨大的力量。
臺下,納蘭玉有些癡迷的,看着林浩然的長劍,劃出的那一道道的漣漪。
這漣漪和他先前學到的完全的不一樣,他學到的漣漪,雖然冠之爲劍之漣漪,但是更多的卻是集中在了劍的部分,而漣漪的部分,卻沒有得到充分的發揮。
而林浩然的劍法,卻是完全的不一樣,他徹底的拋卻了,劍法之中犀利的那一部分,而是化作了一道柔和的圓圈,這劍法雖然攻擊力不夠,但是若是說防禦,還有卸力的話,卻是一等一的劍法。
納蘭玉心中讚歎,卻是不知道林浩然這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孩童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轟向他的鐵錘,雖然說不上已經是分魄境的力量,但是卻也是相差無幾,只要他有稍微的放鬆,他就會被對方,轟下臺去。
林浩然不知道,這孩童是本來就有如此強悍的實力,還是針對踏上臺來的武者,但是毫無疑問的,對方的實力,已經造成了他很大的困擾。
這就像是兩個人決鬥,一個人身穿盔甲,一個人卻是穿着布衣,他碰你一下,你一條命都沒有了,而你碰他一下,他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而現在的林浩然,就是那個沒有盔甲,穿着布衣的那個人,而對面的孩童,就是那個穿着盔甲,力量巨大的人。
林浩然並沒有慌張,一邊應對着鐵錘的攻擊,另一方面,卻是在不斷的思考着反擊的方法。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反擊的機會,若是這次沒有抓住的話,那麼自己就會被直接轟下擂臺,成爲一名失敗者。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林浩然,一方面他們心裡面期盼着,林浩然可以擊敗這孩童,讓他們知道,這個擊敗他們的人,依舊犀利。
但是另一方面,他們卻又不希望,林浩然可以獲得勝利,因爲這意味着,林浩然極有可能到得最後,和他們爭奪這玄冥海樓之中的寶物。
可是事情的發生,並不會根據武者的心理狀態來決定。
林浩然大喝一聲,手中凌天劍悍然擊出,化作一道刺破天際的流光,直接消失在衆人的雙眼之中,甚至於有人還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想要看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長劍犀利依舊,似乎在一瞬間,把那積蓄的力量,一下子全部都釋放了出來。直接轟飛自己面前的鐵錘,手中長劍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落在了孩童的眉宇之間,只要再近一寸,這孩童就會被長劍擊穿。
現場一片寂靜,就連武者輕微的心跳聲,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
林浩然面色平靜,收回手中的長劍,轉身離開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