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浩然他步入鍛肉二層了?”
聽完小二和自家下人的回話,林昭雄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林昭雄想起易雲嵐之前說過的話,不是說即使把毒解了,浩然的身體也算是徹底毀了嗎?不是說,浩然之後的武道之路徹底的斷絕了嗎?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啊?浩然竟然在解毒之後,直接突飛猛進,步入了鍛肉二層,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下人不知道,林昭雄還不清楚嗎?所謂煉體十層,不是沒有用用靈藥鍛造身體的,可是那也只是化爲潛力罷了,根本就沒有直接晉級的。而林昭雄也不相信,易雲嵐會捨得拿出天才地寶來爲林浩然打造根基。
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呢?林昭雄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怎麼樣,雖說武道之路比起別人可能要艱辛一些,但是自己兒子的武道之路沒有徹底斷絕,林昭雄欣慰的看着病牀上的林浩然想到,這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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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林浩然,卻正在夢中經歷着屬於凌天的一生。
“天兒,你確定要練習劍術嗎?”一個面目威嚴的中年人,看着還面容稚嫩的孩童問道。
孩童堅定的點了點頭,手持木劍,聲音還帶着屬於孩童特有的可愛,“孩兒已決意練劍,請父親成全。”
眨眼間,當年的孩童,已經長成了風度翩翩的少年,手裡面的木劍,也換成了青光湛然的青冥。少年已經在武林之中,闖蕩出了自己的名號,被尊稱爲‘青光劍’,概因少年初出江湖,使用的便是手裡的青冥劍,而當時的青冥還不叫青冥,當時的青冥,被稱爲青光劍。所謂青光湛然如流星,少年劍客名凌天。
而當年的中間人,也垂垂老矣,頭髮已經半白,雙手背於身後,擡頭看着天上的雲捲雲舒,輕聲問着身後的少年,“天兒,你現在的劍術已經很高了,我現在想問你的是,你的劍道是什麼,就像爲父的劍道,是浩浩然然,正大光明的壓迫敵人,你的劍道是什麼?”
少年凌天迷惑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不懂他說的劍道是什麼。
“去吧”,老者輕輕的說道,“去萬丈紅塵之中看看,去體悟人生,所謂入得紅塵去煉心,十年一劍未嘗晚。”
等凌天揹負青劍離開之後,老者嘆了口氣,“天兒你的練劍天賦很高,可是這也會是你的桎梏,希望你能體會爲父的一片慈父之心。”
十年之間,江湖之上再也沒有了,那個少年劍客的身影,江湖之中,新人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漸漸的,青光劍的名字被人慢慢的遺忘了。
少年在紅塵之中,也慢慢的成長爲一名俊秀的青年。身上的鋒芒之氣,也慢慢的沉寂下來,看着周圍的芸芸衆生,青年不斷的體會着世事浮沉。
十年一覺紅塵夢,這一日,青年身上鋒芒之氣漸盛,似是又變回了那個十年之前的少年,鋒芒之氣畢露。
青年回到家裡面的時候,老者已不再精神,他躺在病牀上,明光明亮的看着青年,似乎在等着青年說些什麼。
“父親,你放心吧,孩兒已經悟出自己的劍道之路了。”青年看着牀上的老者,眼中露出些許的傷痛,可是作爲一名劍客,他更知道,老者現在更想知道什麼。
“我的劍道,乃是勇猛精進之道,道路險阻,誰曾見我後退半步。”青年目光如劍,背後的長劍不停的嗡嗡作響,似是在附和着青年的話語。
老者眼睛隨着青年的話語,越來越亮,及至看到長劍符合,嗡嗡作響,竟然流露出一股歡飲之意,繼而大笑三聲,隨即合上了雙眼,駕鶴仙遊了。
凌天的人生,到這裡的時候戛然而止,似乎是林浩然還沒達到,開啓後面記憶的條件。
回憶雖然結束了,可是凌天的那句話,卻在林浩然的腦海之中,不斷的盤旋,迴盪。
我的劍道,乃是勇猛精進之道,道路險阻,誰曾見我後退半步。
劍道,勇猛精進之道,決不後退。慢慢的,這幾個詞語,在林浩然的腦海深處,烙下了深刻的印記。
林浩然識海之中的那個血衣男子,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林浩然識海的震盪。毋自雙手環胸,只是靜靜的看着腳下,不斷翻涌的巨浪。
等林浩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三天之後了。等他知道,今天是劉美琴下葬的日子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雖說當時林浩然的心神,處於瀕臨崩潰的狀態,可是等他的心神穩固下來之後,這一段記憶,已經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
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到底要不要去參加劉美琴的葬禮,林浩然片刻之間就做出了決定,去,恩是恩,仇是仇,不論如何,劉美琴把自己養育成人,自己就應該去,而且其中還有林浩揚和林昭雄的存在。
林浩然沒有發現,他現在的性格好像變得果敢了很多,若是以前的他,肯定是猶猶豫豫,可能還會傷風悲秋,可是現在他卻在一瞬間做出了決定。在經歷過夢中凌天,二十多年的成長之後,他的性格已經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很多。
等林浩然穿着一身素袍,來到靈堂的時候,知道內情的林昭雄還有林浩然,易雲嵐三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複雜。其中,尤以林浩揚的眼神最爲複雜,一方面他覺得林浩然很無辜,被自己的母親下毒,導致被外人成爲廢物,武道之路也被毀滅。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母親是因爲他而死,自己又有點恨他。林浩揚的思緒很複雜,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自己以前最爲疼愛的弟弟。
林浩然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那麼單純的他了,經歷過了凌天二十多年記憶的洗禮,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了。
他看得出林浩揚眼底的淡淡抗拒,可是他還是走到了林浩揚的身邊,跪下。從小到大,林浩揚都是最疼他的哪一個,甚至於林昭雄都比不上,他不想和林浩揚走上陌路。
既然劉美琴加害於他的事情,林昭雄和其他兩人都沒有告訴他,他也就當做沒有這件事。
“申家家主申浩海到。”
大門外傳出一道響亮的聲音,申家家主申浩海,帶着一個年輕人,來到了靈堂。
申浩海看上去四十來歲,周身氣息強大,和林昭雄一樣,也是凝氣境的強者。
申浩海假惺惺的摸了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假裝悲慼道,“林兄,聽說貴夫人得惡疾而亡,你要節哀順變啊。”
林昭雄面色難看的看了眼申浩海,說道,“這就不麻煩申家主擔心了。”
易雲嵐輕輕咳了一聲,說道,“申家主身後的便是,沐陽雙星之一的申明帆嗎?”
申浩海這纔看見,易雲嵐易大師正坐在一旁,心裡面暗暗盤算着,難道林家和靈藥閣有什麼合作嗎?面上卻不露分毫的笑着做了個揖,笑道,“沒想到易大師比申某來的還要早,真是慚愧。至於申某後面的,確實犬子申明帆,至於沒有雙星,只不過是大家擡愛而已。”
這是門外又傳來守衛的喊聲,“吳家家主吳一峰到。”
不一會兒,吳一峰便來到了靈堂,身後跟着一位美麗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被稱爲吳氏月當空的吳明月,沐陽城年輕一代第一人。
吳一峰快走兩步,來到林昭雄的面前,深深的做了個揖,說道,“請林兄節哀。”
身後的吳明月也隨即行了一禮。
林昭雄連忙扶起吳一峰,悲痛道,“多謝吳兄能來。”
此時站在申浩海身後的申明帆,不快道,“林浩揚,雖然我們都是沐陽雙星,可是在別人的眼中,似乎你就是要比我強上一籌,我現在要向大家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申明帆比你要強,我現在正式的向你發出挑戰,你接不接受。”
林昭雄一驚,他率先想到的是,申家有什麼陰謀,隨即林昭雄擔心的看向林浩揚,果然林浩揚的雙眸已經紅掉了,本來自己的母親死的就不光彩,林浩揚的心中就憋了一股邪火,現在又有人在母親的葬禮上進行挑釁,林浩揚心中的那股邪火,馬上被申明帆激發了出來。
本來申明帆挑戰也沒什麼,可是申明帆本來就和林浩揚只差一個小層次,而現在林浩揚的心神又不平靜,若是與申明帆比斗的話,怕是會吃虧。
可是林昭雄又沒有辦法組織,只得希望林浩揚能夠把心神平靜下來。
正當林昭雄擔心的時候,林浩揚身邊的林浩然站了起來,靜靜的看着申明帆,不屑道,“你說挑戰就挑戰啊,我大哥爲什麼要答應。”
申明帆看着,被大家成爲廢物的林浩然,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一下子就冒出一股邪火,本來打算激怒林浩揚的,誰知他卻先被林浩然給激怒了。
“那你說什麼辦?”申明帆看着面前的廢物,咬牙切齒道。
“很簡單”,林浩然看着申明帆,拿手指指着自己說道,“想挑戰我大哥的話,那就先打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