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深情一點,溫柔一點,看不出你有多麼愛你的新娘,不要顯得那麼浪子,太痞了,要專情!”金玲清麗的聲音在攝影棚裡響了起來,帶着一種尖銳的呼嘯。唐景航懨懨地看了那金玲一眼,一頭散都看不到臉,怕被人見到,肯定是個醜八怪,現在還呼來喝去的,一點也沒有把顧客當成上帝。唐景航的身子不斷地向着田甜靠攏,臉已經緊緊地貼住了那一張秀麗姣好的容顏,緊緊地擁着田甜,靜下心來,將她圈緊在懷裡,一臉陶醉幸福的表情。田甜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飄散開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間。
被唐景航這樣緊緊地擁着,田甜只覺得身上好像爬了無數的毛毛蟲一般,很是不自在,尤其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還在她的耳邊吹氣,硬朗刀削的下顎還在她的右臉頰上輕輕地摩挲着,這個色男,變態!
“咔嚓”一聲,金玲已經按下了快鍵,將第一張婚紗照拍好了。女造型師靜靜地站在一側,看着木質舞臺上不斷變化着姿勢的一對璧人,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接着金玲又吩咐了田甜要他抱着唐景航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裡,給他們拍了一張。第三張則是讓唐景航將田甜抱起來,斜斜地倚在道具窗臺前。二人不斷地變化着各種姿勢,盡顯恩愛甜蜜。如果不是知情人的話,真要以爲他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最後一張擁吻照!”金玲吁了口氣,淡淡地說道,眸子裡有一線冷光閃開。唐景航拍了十幾張下來,已經是完全地投入進去了,一臉熾熱深情地看着田甜,吁了口氣,緩緩地將頭湊了過去,嘴脣也微微地翹起。田甜的表情有些複雜,看着如此投入的唐景航,心中有些氣惱起來。今天已經被他吃了不少豆腐了,難道還要把自己最純潔的初吻獻給這一頭豬,她纔不要。唐景航右手捉着她的肩膀,左手輕輕地捧着田甜的下顎,隨着金玲的一二三,他已經迅地朝着田甜的紅脣攻了過去。
“咔嚓”一聲,一道詭異的銀光一閃,咻地一聲,金玲按下了快門,緩緩地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那披散的頭也緩緩地盪開,露出了一張面無表情,淡漠傲然的臉來,眼神顯得空洞無力,沒有任何的焦距。
那一道銀光迅地向着唐景航和田甜的周身照射過去,彷彿是有一道閃電向着他們衝擊過去。與此同時,田甜猛地側轉身子,一把推開了唐景航,右手一伸,一張黃色的符咒飛射而出,劈開了那一道銀光,向着金玲飛射過去,直直地貼進了她的眉心。金玲卻是猝不及防,啊地一聲慘叫,周身噼裡啪啦地團起一陣煙霧來。
“喂,你以爲我想吻你嗎?做做樣子都不行嗎?這麼大勁推我幹嗎?你……”唐景航踉蹌着往後一退,睜開眼睛,開口罵道。還沒有等他繼續說下去,金玲已經出一聲尖嘯,整個人騰空而起,眼睛裡迸射出一股紅光,右手倏地伸長,一把扣住了唐景航的肩膀。唐景航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個披頭散的女人,一張完整的臉在一瞬間乾癟變形,臉上凹凹凸凸,無數道傷痕在她的臉上顯現出來。
“鬼,鬼,鬼啊……”唐景航身子一陣軟,兩腿抖起來,看着那暴漲的指甲,跟着又往後退了幾步。“天地無極,玄心正宗!”田甜身子一個三百六十度地轉彎,身上的婚紗已經甩了出去,穿着粉色的小褂,剛剛到大腿的白色裙褲,一把托起栽倒在一旁的唐景航,縱身跳下了木質的舞臺,跟着彈射出一道青光,逼得那金玲又是一聲尖嘯,撞在了牆壁上。
“快出去!”田甜拉着唐景航的手,一腳將攝影棚的門躥開了,衝進了大廳之中。而大廳之中的景象更是讓他們駭了一跳,十多個服務員全都化成了怨靈,團團地將周天權和胡麗圍在了中間,不停地出淒厲的嚎叫聲。周天權緊緊地拉着胡麗,右手握着帶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十字架不斷地迸射出一道道玉色的光芒,將那些一步步靠近他們的喪屍逼開了。
“天啊,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都,他們的臉色怎麼那麼看!”唐景航牙齒打顫地說道,一身的不自在起來。“你選的好地方,來這種鬼地方拍婚紗照,剛纔差一點就被她攝進攝魂機裡去了!”田甜冷冷地瞪了唐景航一眼,右手一搖,又是幾張符咒甩出,對着圍攻周天權和胡麗的那一羣喪屍彈射了過去。強光一閃,八卦圖影在那羣喪屍的頭頂一晃,那一羣喪屍全都化成了菸灰,消失不見。
胡麗也是因爲極度的恐懼和驚嚇,整個人的心裡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不可思議地看了田甜一眼,已經昏倒在了周天權的懷裡。周天權只得將胡麗橫抱而起,一臉驚惶地看着田甜。“快離開這裡!”田甜回頭瞅了攝影棚一眼,剛纔出來的時候她又甩了一道玄光咒,將金玲封在了裡面。周天權嗯了一聲,抱着胡麗率先奔出了大廳,唐景航也是嚇得一臉驚慌失措,拔腿就跑。
“小心!”田甜緊緊地跟在唐景航的身後,猛地一拉唐景航,往右邊一滾,剛剛所站之處,天花板上的大吊燈哐噹一聲落了下來,出砰地巨響,電流四溢。原本明亮的大廳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唐景航緊緊地拽着田甜的肩膀,牙齒瑟瑟地抖起來:“怎麼辦,怎麼辦?出不去了是不是?好黑啊,那個醜鬼在哪裡啊!”“你別抓着我!起來啊!”田甜不耐煩地說道,一邊甩開了唐景航的手。
唐景航卻是不依不饒,緊緊地抱着田甜,大聲地抗議道:“你是驅魔師,你當然不怕,我是普通人啊。那麼醜的女鬼,我心臟承受不了,好不好。我不管,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你就有責任保護我,我要,要抓着你!你要是自己跑了怎麼辦!”被那麼撮的女人親吻吸陽氣,想想他的心裡就一陣反胃。
“真沒用!”田甜泄氣地哼了一聲,硬是將唐景航的手從自己身上拍開了,冷冷地道,“警告你,別趁機佔我的便宜。我既然收了你們家的錢,就一定會對得起這份薪水!站在我旁邊就是了,你身體裡有天火,她還沒有那個能耐傷害到你!平時那麼囂張跋扈,這會子就成了一個軟蛋,你真是男人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