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不幹。”
說了一聲,白就低下頭盯着屏幕不想理會那月。
巡夜不說了,制服歹徒不說了,和人談判不說了,研究改造人不說了,憑什麼現在連找人都要讓他去做?
好歹他的實力比那月要強啊,怎麼着尊重一下強者行不行。
“特別是你這種語氣,說得好像是我……”
那月雙眼閃爍着兇光:“我的語氣怎麼了?”
“沒什麼。”白的腦袋又埋了下去。
“總之我不去,沒這麼多時間,也沒心情。”
他又不是一天到晚閒得發慌了,他也有很多事的知道嗎。
“他能有什麼事,”一邊走,那月一邊對亞絲塔露蒂抱怨道:“整天閒着看動漫,要不就是逛商場買手辦,晚上不到十二點就要睡覺,宅癮少年裝什麼小孩子……”
跟出來本準備還是幫一下忙的白臉直接黑了,一聲沒吭轉身離去。
就這種明明一直在讓他跑腿做事佔用他時間,完了不但不感激反而還在背後說他壞話的傢伙,他吃飽了撐的纔想要幫忙。
要找人?
自個找去吧!
亞絲塔露蒂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那月被她帶得回頭看去,身後走廊上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嗎?亞絲塔露蒂?”
“不,”亞絲塔露蒂出奇地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沒什麼。”
轉回頭的時候嘴角上帶起了微不可察的笑意,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但總之還不錯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讓她沒有告訴那月之前白跟出來然後又轉頭離開的事情。
反正她也沒有問白有沒有出來,不是嗎?
……
“太過分了,那傢伙,”
靠在沙發上,白的旁邊擺着一個等身大的抱枕,上面印着的是曾經讓白低氣壓了好久,最後給監督寄了八百斤刀片才勉強消氣的奈亞子醬。
“只要是煩人的,自己不想做的工作就全都丟給我來做,她自己就在辦公室裡面吹着空調喝着紅茶,最多就是晚上出去巡夜,回家了就可以休息,我還得幫她寫工作報告……憑什麼?
最過分的是她竟然還敢和亞絲塔露蒂抱怨,我都還沒抱怨呢,”
作爲寄託了本體“曾經”的分身,白的心性其實和小孩子差不了多少,偏偏又比普通的小孩知道更多,也犟得多。
那月那樣子說他壞話,實在是讓他生氣。
“除非她非常誠懇地道歉,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她!”當着奈亞子的面,白這樣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
那月沉着臉離開了教室,留下一個被罰站卻一臉無所謂的白。
等到回到座位之後,旁邊的曉古城和斜前方的淺蔥,以及右前方三排,一直以來都很糾纏他的築島倫都湊了過來。
“八雲,你今天這是……”
築島倫倒是很心疼白被罰站了一節課,但是如果有八卦,而且還是和白有關的八卦,她也絕對不會放過,所以聽到曉古城問話就蹲在白書桌前,一臉好奇地想要聽白的回答。
“和你們沒關係,你們不用管。”
曉古城還是有點擔心:“但是你和那月醬……”
“如果你們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故意裝嫩的傢伙。”
得,“裝嫩”這樣的詞都出來了。
曉古城一聽就是出了大事,不然白怎麼可能會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那月。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一向關係都很好的兩人會變成這樣,但是白話和姿態都擺出來了,他也沒辦法再說。
只能寄希望於兩個小孩子一樣的人可以儘快忘記之前吵架的事由了。
白並沒有用讀心術,不知道曉古城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什麼,這次的事情有理的可是他,所以他已經決定了,那月一天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就一天不原諒她。
其他人誰勸都不管用。
帶着這樣的想法,上課也好,任務也罷,總之那月說的話他全都當作耳旁風,連耳朵都進不去,更別說照做了。
而那月也是硬氣,雖然不知道白爲什麼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轉變,但是他表現得冰冷,她也不會這麼熱貼貼地湊上去。
在對方恢復正常之前,她不介意這樣“冷戰”下去。
看誰撐得過誰。
而不管兩小孩子鬧的彆扭,劍燧和夏音那邊又有了收穫。
“這是第四個和第五個靈性中樞,”見夏音偏過頭想要開口,劍燧已經先回答道:“放心好了,那兩個人我已經安置好了。”
對劍燧來說,最好安置的其實是有自主能力的孤兒,兩個孩子在被劍燧調整好身體之後就結伴離開了弦神島,正巧兩人的夢想都是環遊世界,之前沒錢沒機會,現在總算可以來上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正好也能躲一躲魔導士工塑的那幫子傢伙。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夏音也就放心下來,安心地等着劍燧將新到手的兩個靈性中樞融合到自己身體裡,然後進行下一步的處理。
“某種程度上來說,葉瀨賢生的實驗思路很正確,可行性也很強,集合了七個靈性中樞,再加上一定的升格儀式,最終將靈魂靈性化,身軀則固化成爲單純的載體,從而創造出理論上超脫於這個世界的天使……某種程度上很有才能。”
夏音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搖搖頭,“但是爲此需要犧牲六個人。”
“你沒有算上你自己。”
一邊動着手,劍燧一邊說道:“況且,對於某些人來說,犧牲一萬個人,只要能夠拯救一萬零一個人,那就是值得的。”
他想起了切嗣那傢伙,就是這樣的理念,如果犧牲少數可以拯救多數的話,他就會去做,至於這犧牲的少數當中有沒有善者,或者拯救的多數當中有沒有惡者,或者是其他什麼特殊的人,就不是他所考慮的事情了。
而且對於那傢伙來說,其他人,無論男女老幼,每一個個體算一個人,他自己卻不列入其中。
換言之,他可以犧牲自己拯救另外兩個人,卻不會犧牲一個人來保住自己加上另外一個人的生命,因爲在他眼中,“自己”加上“另一個人”只等於一條生命。
只要可以保全大多數,他不會猶豫。
劍燧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上也有同樣的人存在。
“如果靠犧牲你們七個人,可以讓七萬個人得以活命,應該如何選擇誰都知道。”
“如果是老師的話會這麼選嗎?”
湛藍的雙瞳突然變得深邃,似乎想要從劍燧的雙眼探知到他內心深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