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不要叫我大王,”
穆司伸手往面前一攔,將手下的話堵回去,朝着四周看看沒有其他人尤其是沒有另外兩個部族的人,這才拉着莫思潔進了大帳。
“小心別被他們聽到了,到時候徒惹笑料。”
莫思潔神情一滯,無話可說,畢竟那一天他差了一步,沒有攻進新州州牧府,反倒是差點被埋伏下的新州衛給圍殲。
若非如此,現在穆司已經是真正的大王了。
新州也會有三分之一的地界劃分給穆海部落作爲領地。
可惜,這一切都因爲新州衛的埋伏反擊而破滅。
“說,有什麼事?”
莫思潔這纔想起來自己的來意,連忙將來自王帳的命令拿了出來。
“放棄支援,繞過新州城,向大靖帝都突進?你確定這是大可汗的命令?”
穆司有點不相信。
因爲不管怎麼說,繞過新州城不亞於自找麻煩,一旦被新州的世家和新州衛兩面夾擊,他們可能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甚至全軍覆沒。
不過好處也不是沒有。
如果新州範圍內的那幾家夠給力的話,他們說不定可以直接掃空整個新州,最後只剩下一個新州城,孤城堅守,就算裡面的新州衛不弱,遲早也會被困死。
“大可汗的意思是要賭一把了嗎?”
新州範圍內的世家沒有集合,因爲他們不知道哪一家是草原的臥底,一旦他們聚集了所有力量攥緊了拳頭打出去卻被躲過,後果將是毀滅性的。
而同樣,穆司等人也一直不敢太過主動,擔心被黏住然後被迫和整個新州的全體實力展開決戰,在支援到來之前貿然硬碰整個新州實屬不智。
所以在接到突思利的命令之後,穆司心中產生疑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在得知了第二個消息之後,他心中就再沒有了疑惑。
他們的第一批支援被人滅掉了。
如今靖神衛正守在四州之外,草原的地界當中。
穆司只要回想起他的父親、兄長、表親一起死去的那一天,心裡的膽氣就少了大半,讓他回頭去打靖神衛,還不如去打大靖的都城。
“莫思潔,你帶領三千勇士,和那兩個部落留下的人一起,僞裝出穆海部落依舊在圍城的假象,爲我們的行動做掩護。”
穆司順手將一把帶着刀鞘的彎刀丟給了莫思潔:“雖然比不上那把寶刀,但是也不失爲一柄利器,等你拿到了時世禮的州旗,我再將寶刀給你。”
莫思潔欣然接受。
穆司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和另外兩個傢伙商量一下,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任務不簡單,若是大意的話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
“大可汗,我們往北去真的……”
突思利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要說的是往北去真的沒問題嗎,就這樣去找蘇逸泉那個恐怖的傢伙,完全就是在送死。
還不如繞過幷州一路南下直插大靖帝都,俘虜了他們的皇帝、親王,皇后太后,不相信蘇逸泉還敢冒着皇帝被殺死的風險和他們開戰。
那個時候他們不就安全了。
突思利懶得和他解釋。
自從想通了那一個問題之後,他便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也知道了蘇逸泉究竟想要做什麼,當年的那個殺神終究還是沒有變,二十年的沉寂名曰修身養性,其實不過是韜光養晦,只爲了磨礪出二十年後的這一次鋒芒。
如果不能在神劍展露鋒芒之前將它折斷,迎接他們的絕對是死亡。
“鐵勒、爾瀚、穆司、默得西、撒利兒合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收到命令了吧?”
“大可汗,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應該差不多了。”
突思利聞言點點頭:“希望他們能成功,然後我們也能成功。”
南北兩方,只要有任何一方成功,都能夠爲他們留下一條退路。如果兩方都成功的話,這一次就算是他們賭贏了。
至於兩方都沒有成功的可能,突思利並不想去考慮。
“傳令下去,全體加速,今天要出幷州!”
雖然說突思利的命令來得有些突兀,但是對於如今全騎兵兼急行軍的匈奴部隊來說並非無法完成的任務,那麼就算難度不低,也絕對可以完成。
……
“你們要做什麼,我們蘇家可是和鎮國大將軍……”
白鬍子管家的狠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面前全副武裝的士卒給砍到。
爲首的將官不屑地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老頭,還好意思說和大將軍沾親帶故,且莫說這個蘇家和大將軍所在的蘇家有沒有關係,就算真是遠方親戚,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該死了。
沒看到大將軍的親子違反軍令都被杖斃了嗎,你這蘇家犯的可是叛國大罪,一族盡誅又有誰能說不行?
“叛國者,當死。”
一聲令下,三百靖神衛展開了血腥的殺戮,整個蘇家莊園陷入恐慌和混亂當中。
混亂之中突然響起一聲暴喝:“安敢欺我蘇家無人!”
然而在爆響之後,一個人影從炸開的屋頂竄出,向着極遠處逃竄:“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那也要你有來日才行。”
張弓,搭箭,長不過三尺,拇指粗細卻重逾百斤的破罡箭呼嘯而出,眨眼間便穿透了蘇家家主的後心,強大的力道瞬間撕裂心肺,遠去的身影朝着地面墜落。
“哼,弱者,就這種貨色也敢叛國?”
蘇家不是他帶隊前來的第一家,也不是他剿滅的最後一個世家,但卻充分表現了被圍剿的這些世家都有的特色。
實力不夠強,眼力不行,總喜歡自以爲是,以爲是家族的發展良機,其實不過是爲家族招災惹禍而已。
如今就是清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