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正睡得正香呢,被“咚咚咚”的敲門聲驚醒,聲音特別刺耳。
“賈工,摟‘小姐’呢?”喊聲很高。
“誰啊?”賈公正坐起揉了揉眼睛。
“還能有誰?高峰!你要是忙着日弄‘小姐’,我就先走了。”外面傳來了高峰和服務員的笑聲。
賈公正打開了門。
“你說你一天沒個正經,我這兩天事多得都快死了,哪有時間找‘小姐’?再說了,你們新城人都咋了?毛長毛短的都是滿嘴‘小姐’,好像找‘小姐’成你們新城人的潮流咧!”賈公正到衛生間擦了一把臉。
“你沒看到新城街邊到處是所謂的髮廊?行行行!知道賈工比較反感這些,那咱就廢話少說,快穿衣服吧!喝酒去!”高峰催促。
“你都過來了,有事就說唄,咱倆誰跟誰啊,沒必要去飯店浪費啊!”
賈公正不願意跟高峰喝酒,是有意躲着高峰。高峰是高俅的弟弟,跟高峰喝酒多了,萬一傳到高俅的耳朵裡也不好聽啊!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抱你了啊!”高峰站起來做出要抱賈公正的姿勢,“過年時沒能在一塊喝酒,現在補上,你就別推脫了,像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的!”
“不是這意思!”賈公正笑着,“老讓你破費,有點於心不忍嘛!”
“那好,今天你請客,總可以了吧?”高峰拉了下賈公正,一同去了龍鳳山寨。
這一次,賈公正點了菜,水煮花生米,剁椒魚頭,幹炸鮮蘑,紅燒肥腸,一人先點了一壺“女兒紅”。
“高總,這下有事可以說了吧?”賈公正和高峰先喝了一小杯。
“你還真以爲我有事啊?找你喝個酒真難,還得千方百計找藉口,搞得我比你還累呢!”高峰本來就眼睛大,一瞪,更大,吃人。
“無功不受祿!這是當監理的道德底線嘛!”賈公正本來眼睛小,一笑,眯了,逗人。
“咱兄弟倆喝酒誰也管不上,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高峰笑了,嘴笑,臉笑,鼻子也跟着笑,眼睛卻沒笑。
倆個人又喝了一杯。
高峰:“聽說你是堯城人?”
賈公正:“對,堯城曲縣的!”
高峰:“曲縣我去過,曲縣的笑話很有名的。”
賈公正:“曲縣有三大特產,一是防水材料;二是假藥品;三是曲縣笑話了。”
高峰:“聽過一個。有一曲縣老漢坐火車到了龍城,要從火車站坐1路公交車去上元。剛一上公交車,車內的喇叭就響了‘各位乘客,請您後門下前門上,主動投幣’,老漢便趕緊從後門下車,又從前門上去,投了幣。公交車到了五一廣場,車內的喇叭又響了‘各位乘客,請您後門下前門上,主動投幣’。老漢趕緊從後門下去,又從前門上來,又投了幣。從火車站到上元共有10站,老漢下了十次上了十次。曲縣老漢到了上元下了公交車後就感嘆,龍城這省會城市就是不一樣啊,公交車比打車還貴呢!”
賈公正:“呵呵,忽悠,我也被你忽悠來了,咱就舒着腸子展着胃地喝吧!”
高峰:“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逼你上梁山似的,不是還有好漢不吃眼前虧嗎?你這是見酒不要命了!”
賈公正:“我是見酒不要命了,你可是聞酒就豁出去了。一路貨色,狼狽爲奸!”
高峰:“多難聽啊!讓服務員聽見還以爲咱倆是‘同性戀’呢!咱們應該是階級兄弟,志同道合。”
倆個人一下幹了一壺,旁邊的女服務員伸了伸舌頭。
賈公正:“你高總有事就快說吧!趁我現在還沒有喝醉,頭腦還沒有被酒淹,喝多了可就啥也不清楚了!”
高峰:“我就是說咱兄弟倆個喝酒嘛!你不信,還整出個公事還是私事,噁心!”
賈公正:“我這不是替你考慮嘛!萬一哪天你賠了錢,到移動說我吃賠的,我那時就百口難辨了。”
高峰:“胡扯!酒品如人品,不會喝酒就不會處人,不會處人就不會辦事,不會辦事那就是混蛋一個。我高峰是什麼人?都在酒裡!”
高峰拿起一壺又喝乾了,賈公正也跟着又喝了一壺。
高峰:“在新城有事,吭氣,沒有人敢惹咱的!”
賈公正:“那是當然!英雄莫問路在何方,肝膽相照仗劍走天涯嘛!這劍就是朋友!”
兩個人一人各喝了五壺“女兒紅”。賈公正有點堵,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順便在吧檯把飯費給結算了。
要走了,高峰叫服務員結賬,服務員說賈公正已經結了。高峰一腳就踢飛了眼前的椅子。對着服務員吼道:
“誰叫你們結帳了?我還沒吃完呢你們就結帳?把錢退了,我結帳!”
值班經理和保安都過來了,賈公正拽着高峰說:
“喝多了!喝多了!”
高峰就是賴着不走,賈公正死活也拽不動。值班經理只好把錢退給了賈公正,讓高峰結了帳。
出了飯店門,高峰發動了車,非要開車送賈公正回住處。
賈公正坐在副駕駛位上,看着高峰的車左右舞動着、忽閃忽閃着就到了西山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