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工,中午回城嗎?”帶工的問道。
“你們怎麼安排?”賈公正站了起來,腿有點發麻。
“我們不休息,”帶工的說,“回家吃口飯,又出來幹,現在暖和。”
“去你家吃飯可以嗎?”賈公正笑道,“我也不回城了!”
“沒問題!”帶工的說,“不過,咱老百姓家裡沒啥好吃的。”
“你吃啥我吃啥!”
“他老婆的胸部正流水呢,他吃他老婆的胸部你敢吃嗎?”另一工人開玩笑。
“哈哈——”幾個工人大笑起來。
“你們瞎說啥呢!人家賈工哪像你們不正經!”帶工的批評工人,“那中,就去我家吃奶,不,吃飯!”
“哈哈——”工人又大笑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工具。
賈公正沒有選擇,也沒法選擇,這荒山野地的,自己又能去哪裡吃飯?只好跟着帶工的去他家吃飯了。
“賈工,麪條,這是調料!”帶工的端給賈公正一碗麪條,一碟子酸菜。
賈公正接過麪條碗,並朝碗裡撥拉了些酸菜。
“賈工,條件有限,委屈你了!”帶工的有點不好意思。
“挺好的,我就是吃麪條長大的!”賈公正用筷子拌着麪條說,“有大蒜嗎?”
“有,大蒜不缺!”帶工的說,“咱自家種的。”
帶工的媳婦聽見他倆談話後,從隔壁屋裡拿來一頭大蒜。賈公正這才發現,帶工的媳婦剛生了娃娃,凸起的胸部已留有滲出液體的痕跡。賈公正不敢多想,接過大蒜剝起皮來。
賈公正是苦海中泡大的,所以對吃飯就更沒有講究。
賈公正上學期間,尤其是上初中那三年,家裡經濟條件很差,自己幾乎是饅頭加鹹菜外加白開水度過的。那天在人才市場,當王靜明讓賈公正在招聘廣告紙上寫“能吃苦耐勞”時,賈公正很自豪地寫上了,賈公正猜想:要是比吃苦耐勞,我賈公正應該不是孬種。
麪條拌酸菜,雖然簡單了點,但賈公正覺得這頓飯吃得很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一上午通過翻看圖紙發現了幾個問題,當然不是發現人家圖紙有問題,而是發現了幾個自己不懂的問題。賈公正認爲只有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纔能有所提高。
其實,這句話不是賈公正說的,是賈公正的一位初中數學老師說的,是這位數學老師專門對他賈公正說的。
賈公正記得很清楚,初二期末考試前,數學老師給學生們出了一道題,也是對本節授課內容的總結。賈公正當時是那個學校初二年級的尖子生,對於數學老師的這道題不屑一顧,很快完成後讓數學老師看。數學老師瞥了一眼,讓賈公正拿回到座位修改。賈公正怎麼也發現不了自己的答題錯在哪裡。於是,沒有修改又拿給數學老師看。數學老師立馬就生氣了:
“賈公正,你只有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纔能有所提高!你發現不了問題,怎麼去解決問題?提高更談不上了!”數學老師非常嚴厲地說
“我檢查了,沒有錯誤啊!”賈公正爲自己是尖子生辯解。賈公正認爲尖子生不僅能知錯就改,更能爲堅持真理而抗辯。
“賈公正,看來你是發現不了自己的問題了,”數學老師提高了聲音,“那好,只好我給你指出來了,你答題的‘答’字後面爲何不用‘:’呢?”
“哈哈——”全班同學都大笑起來。
賈公正當即被氣哭了。一個數學老師對語文研究得那麼深刻有什麼意義嘛!賈公正覺得數學老師有點小題大做,有點打擊尖子生的積極性,甚至是整治尖子生。
事後,賈公正明白了數學老師的良苦用心,正是數學老師的嚴厲要求,殺掉了賈公正的傲氣。
賈公正覺得學習方法是相通的,“只有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纔能有所提高”適用於各門功課,適用於各個領域。賈公正用它把自己從農村娃變成了大學生。如今,賈公正也正用它計劃把自己從監理“門外漢”轉變成監理行業的“專家”。
賈公正也是靠這句話把李娟從普通的同學關係變成戀人關係,以至於發展成夫妻關係。
大一後半學期,有一次上晚自習,李娟被一道線性代數題難住了,就問旁邊的賈公正。賈公正給李娟解答完後就說了這句話。李娟一下子覺得賈公正太偉大了,講得話太有水平了,馬上就給了賈公正一個飛吻。
賈公正立馬滿臉通紅。
賈公正記得在自己的臉上吻過的女人這一夜之前是一個,現在已經變成了兩個。一個就是小時候媽媽吻過他,再一個就是李娟的這一吻了。李娟的這一吻能使南極的冰川融化,能使0度的清水沸騰。賈公正已是周身沸騰。賈公正就是靠這句話使李娟這個班花瞬間變成自己的戀人,後來變成了老婆。
賈公正這頓飯吃得很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看到了帶工的媳婦的胸部。不是人家不穿衣服的胸部,是人家胸部喂完娃娃後殘留液體遺留的痕跡。而這個痕跡,讓賈公正想到了李娟的胸部,李娟的胸部凸起也是日益加劇了。想起了李娟,賈公正就覺得麪條就特香了。
賈公正真得有點想李娟了,好幾個月沒上班的陪伴,平時在一起感覺不到有啥,一旦分開了,想念就會涌上頭來。李娟挺個大肚子,李娟怎麼做飯?李娟怎麼買菜?李娟能不能睡踏實?李娟會不會半夜驚醒?雖然已經提前讓丈母孃到了李娟身邊,多少有個人陪伴,但是,賈公正還是不停地想。
好久沒有分開過了,雖只分開了一天,想念卻是如此強烈,晚上給她打電話吧!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