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伯與妻子聽到報子唱報,快步跑出院門,就見兩名報子翻身下馬,朝他拱手:“請問這裡是姜元寶郎君家嗎?”
姜大郎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是是!是姜元寶家,我是他爹!”
報子抱拳道:“恭喜姜大郎君,您兒子姜元寶郎君喜得府試第九名!”
姜大郎拱手回禮:“同喜同喜,諸位辛苦了,快進來喝杯茶。”
周氏也喜笑顏開,轉身去竈房燒茶。
很快,左右鄰居與陳族長、學堂夫子都來賀喜。
姜老漢與大兒子忙着接待來客,讓姜三郎與姜二郎去張羅酒席菜餚。
“真是可喜可賀啊,你家這是要出兩個秀才公了呀。”族長不無豔羨道。
自己兒子廢了就算了,連孫子都一個個不爭氣,竟沒一個能考個秀才回來。
唯一還算聰慧的小孫子妖兒,竟去學武,說是長大考武舉。
唉,真是氣煞人也。
姜老漢呵呵笑道:“哪裡哪裡,還八字沒一撇呢,等他院試過後才能知曉。”
“府試都已經第九名了,一個秀才公跑不了!”西村陳長盛也過來賀喜,笑道:“等院試一過,咱們還得來叨擾一杯酒水吶。”
“好說好說!”姜老漢與大兒子朝衆人回禮。
櫻寶也挺高興。
元寶也很爭氣,第一次下場就考過縣試與府試,看樣子院試也沒問題。
這其中,吳老先生功不可沒。
可櫻寶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因爲她不敢確定自家所在的新朝到底能撐多久。
萬一兩個朝堂又打起來,自家弟弟與元寶的秀才功名也不知算不算數。
“櫻寶。”溫舒走來,拉着她道:“這次去鄉試,你給姜傑準備了什麼藥丸子,也給我夫君配製一份吧。”
因是新朝成立,皇帝開了恩科,還允許境外生員在此地報名參考。
像李胥這樣的,只要在當地縣衙重新申領戶籍,便可以在當地參考。
不過申報戶籍時,要當地五個一等戶替他具保。
這個好辦,他在東陳村教了這麼多年,找五個一等戶給他具保還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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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年秋季,重新申領了戶籍的李胥與姜傑將一同去參加鄉試。
櫻寶點頭:“好。”
現在都五月了,弟弟姜傑已經在縣衙報了名,馬上準備去州府參加鄉試。
這次,她與老爹依舊陪他一起去,當然,吳老先生也去。
吳老先生說了,考完鄉試,無論中否,他都要帶姜傑回健康去瞧瞧。
幾天後,櫻寶與兩個弟弟一同去府城。
由於最近船舶緊張,他們便乘坐馬車出發。
櫻寶與姜武一輛車,由老爹趕車,姜傑與吳老先生一輛馬車,由魏家一名僕人趕車。
魏湛一家也一同回府城,浩浩蕩蕩足有十幾輛馬車。
溫夫人沒回去,溫舒因爲有了身孕,更不能陪同,於是便讓溫家一名僕人駕駛馬車送李胥前往府城。
當然,有姜三郎與櫻寶在旁照應,即便李胥一個人也無妨。
至於溫家老夫人一行,早在三月份就走了,據說去了京城。
車隊一路行駛,還算安穩,路上也沒遇到流匪與難民。
中午休息時,櫻寶就取出小炭爐下餛飩給大家吃。
每到這會兒,魏湛總要過來蹭飯,不過帶着自家的肉乾。櫻寶無法,只得多煮兩碗,一碗給他,還讓他端一碗給王夫人。
魏湛坐在姜武旁邊吃着餛飩,笑嘻嘻道:“也不知爲啥,你家的飯菜就很香,我家的飯菜真的很難吃。”
姜武唏哩呼嚕吃着餛飩,說:“因爲你家廚子手藝太差。”
“對!她們把好好的東西都糟踐了。”魏湛喝完湯汁,一抹嘴巴:“回頭我把食材拿來給櫻寶做。”
櫻寶:“想得美,我纔不當你家廚子!”
吃完飯,櫻寶讓弟弟與魏湛去洗鍋碗,自己取出麥子餵馬,又給三匹馬兒餵了瞳孔泉。
休息一陣子後,馬車繼續趕路。
晚上,車隊停靠路邊休息,櫻寶便將兩弟弟召過來,送進洞府休息。
洞府內有竹牀與被子,可以讓弟弟們睡個好覺。
櫻寶則縮在馬車裡,蓋着被子,聽着外頭蛙聲入眠。
行走了十來天后,車隊終於到達府城。
櫻寶在府城有宅子,便直接將馬車趕到宅子前。
元寶與陪考的大哥姜成住在這裡有兩個月了,見姜傑姜武到來,很是高興。
姜三郎將馬車趕進院子,卸了車,讓馬兒在馬棚吃草休息,自己又去給吳老先生與李胥準備房間。
櫻寶還是一人一間,拿出蘆葦毛清掃大炕。
清掃完,大堂哥姜成已經將飯菜做好,喊大家吃飯。
用完飯,姜三郎出去買了米糧回來,順便打聽一下府城情況。
目前太守已經換人,連蕭府也人去樓空,門頭牌匾都換了。
折衝府更是換了將領,主事將領竟是數年不見的溫福。
當然,他現在不叫溫福,而叫周福,周大將軍。
這信息量有點大,姜三郎也不敢在外頭逗留,匆匆回了宅子。
問姜成,才知道蕭家在年前就搬走,回京城去了。
包括蕭陌與蕭承雋兄弟也不在府城。
至於他們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這一片土地與城池都屬於大周王朝,像小周朝的皇親國戚蕭家,自然不能留下。
櫻寶聽老爹說起這件事,還有點驚訝。
這麼說,自己終於與話本男女主分割開了?
真是太好了!
那兩坑貨就讓他們永永遠遠留在小周朝吧。
很快到了八月。
姜傑與李胥去參加鄉試,要連考三場,前後共九天。
這次是恩科,考試的特別多,足有數百人。
第一場考試結束,姜傑與李胥出來,精神矍鑠、狀態很好。
第二次結束,兩人稍微有點疲憊,但很精神。
到了第三場結束,很多考生是被人架出考場的,姜傑與李胥也搖晃着身體出現。
“姐,可薰死我啦!”姜傑皺着眉道:“這場竟被分到臭號子裡,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將你給的藥丸子塞進鼻孔,恐怕早被薰死了。”
櫻寶問:“兩個鼻孔都塞了?那你是怎麼喘氣的?”
“額。”姜傑想起那味兒就忍不住乾嘔:“不行了,我感覺喘氣都是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