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櫻寶鑽進竹棚開始忙碌。
先將洞府裡的陶罐一個個挪到竹棚架子上,又將一些空陶罐收進洞府。
做完這些,櫻寶才洗洗手回屋睡覺。
躺在炕上,閉眼進入洞府。
洞府裡的作物已經成熟,被她收割一大半,還有一小半沒割。
今晚她不準備收割作物,只四下搜尋洞壁上的五鼎芝。
這玩意被她用了大半,還餘可憐兮兮一小點。
櫻寶決定以後都不用了,等啥時候弄個雲梯進來,能夠到洞頂,她才動用剩下的五鼎芝。
反正她已經把該配的藥都配的差不多,連給吳道子的那份都配好。
圍着水池走了一圈,櫻寶眯眼打量中間那發光體。
那東西乍一看像個小太陽,仔細一瞧又像是塊發光的大石頭,就是不知燙不燙人。
要不,先綁個葫蘆船到中間看看?
說幹就幹。
櫻寶挑選幾個帶藤大葫蘆,拖拽到一起後纏繞出一個葫蘆船。
五個大葫蘆緊挨在一起被綁得結結實實,一點都不會側翻。
櫻寶坐在葫蘆中間,用一隻鏟子當漿划水,沒一會兒就到了發光體旁。
這東西雖然會發光,好像不灼人,自己到了近前也沒感到太熱。
櫻寶邊划水,邊圍着光滑溜溜的發光體轉悠。
忽然,她發現發光體上有個橢圓形的小門,像大戶人家花園的月亮門一樣。
櫻寶猶豫片刻,但擋不住滿滿的好奇心,於是緩緩靠近那處小門。
用鏟子碰了碰那小門,毫無動靜,像碰在一團棉花裡。
櫻寶更加好奇,放下鏟子,伸出手去觸碰。
發光體陡然光芒大盛,刺得人睜不開眼。
櫻寶下意識閉上眼,再睜開時,發現自己竟到了一處霧濛濛的地方。
這……
怎麼像她夢裡看話本的地方?
果然,她面前緩緩出現一本巨書,書頁還在飛快翻動。
櫻寶驚奇,上前用手摁住書本。
這下書頁不動了,但裡頭的文字還在不停跳動,根本看不清上頭字符。
櫻寶拿開手,書頁就緩緩合上,書封上依舊是“黔宮甜嬌”幾個字。
“什麼鬼東西?”
字符會自由跳動的書,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四下打量,只見這裡到處是濃霧,根本看不清周圍有啥。
再次回到書旁,靜默片刻,用力翻開第一頁。
這回,上頭文字不再跳動,但裡頭內容跟她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第一章說,女主陳甜甜的母親與陳招的母親被人誣告入獄,後遇貴人相救脫罪。
這個貴人,竟是府城的魏家家主。
櫻寶皺起眉。
魏家她知道,就是未來參與三王奪嫡的魏家,勢力不可小覷。
既然能參與謀反,要麼有人要麼有錢。
這魏家有沒有人不知道,但肯定有錢有勢,據說他家商鋪開滿大黔全國各地。
櫻寶想再翻到第二章,結果書本又化爲紙蝶飛走。
隨着書本消失,櫻寶眨眼間又重新回到葫蘆船上。
再看那小門,已經消失無蹤,連半點痕跡都沒有。
划着葫蘆船回到岸上,櫻寶若有所思。
看樣子,自己果然活在一本書裡。
書中女主女配確實強大,都這樣了,她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即便自己篡改了很多事件軌跡,但這本書又能重新佈局,開始新一輪的劇情。
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最後女主依舊是女主,自己這個炮灰工具人,或許還是炮灰工具人。
櫻寶只覺得鬱悶。
難道自己就擺脫不了這該死的宿命了嗎?
不行,自己明天就去打聽打聽,陳昌平家究竟又搞什麼鬼,才能讓韓氏姐妹脫罪。
西陳村陳家。
陳老栓爲了幫扶二兒子,與妻子跟了陳昌平過。
老大陳昌容沒意見,老三陳昌海更沒意見。
只有陳老栓閨女陳慧不樂意了,氣匆匆跑回孃家數落爹孃一通。
“娘,不是我說您,咱二哥都這樣了,你管他做甚?”
陳馮氏白了閨女一眼:“你說的輕巧,他是我兒子我能不管?”
陳慧氣呼呼朝凳子上一坐,“你們已經把田產分給他,是他自己聽信韓氏鬼話全賣了,這會兒,難道還想把剩下幾十畝也貼給他?那以後你們靠什麼維持生計?”
陳馮氏辯解:“你二哥也沒要咱們貼補,他這段日子都在抄書呢。”
“抄書?”陳慧冷嗤一聲,“他讀了幾十年書,也就會抄書了,除了這個他還能做啥?”
陳老栓揹着手進來,低斥一句:“不許胡說!”
陳慧一扭身,不理老爹。
陳老栓反手關上門,小聲道:“我去縣城找訟師打聽過了,若想讓韓氏脫罪,那女娃娃必須是咱家孩子才行,只有是自家孩子,韓氏纔不算僱兇綁架。”
陳慧哼一聲:“你們着了什麼魔,要給那女人脫罪?”
陳老栓一瞪眼:“那喪門星算什麼東西!若不事關二郎,我管她去死!”
妻子是僱兇綁匪,有這個污點在,陳昌平這輩子都別想科考了。
哪怕韓氏這時候死了,陳昌平依舊洗不脫這污名。
自己好好的兒子,就這麼敗在一個蠢貨娘們手裡,陳老栓越想越生氣。
只有證明那孩子是自家的,一切罪名都不存在。
等韓氏脫罪回來,大不了讓二郎休了她,省的留個晦氣鬼在家衝撞了二郎的運勢。
“你想怎麼證明?那可是縣令親自審判的,想翻案就翻案了?”陳慧不屑道。
陳老栓:“縣令在咱這裡是老大,到了府城算個屁!哼,我明日就去一趟府城,去見一見魏家家主。”
說起來,他已經十幾年沒去府城了,也不知那位主子還在不在。
可不管怎樣,他都要試一試。
與兒子的前程比起來,自己抹回老臉算什麼,說不定真的能峰迴路轉呢。
第二天天沒亮,陳老栓與二兒陳昌平趕着驢車出村,前往府城。
櫻寶最後打聽到的,就是陳老栓與二兒子已經去府城的消息。
那書中所寫果然是真的,看樣子,自家又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陳家真是陰魂不散啊,就是不知道那家人會怎麼讓韓氏姐妹脫罪。
對了,除了自己是那家的孩子,別無他法。
但怎麼可能,自己手腕上已經沒了胎記,他家又能拿什麼認回自己?
櫻寶想了想,跑去家裡找阿孃。
有些事,必須由爹孃出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