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60米左轉,等待30秒後搭乘通勤車。”
一胖一瘦兩個身影在夜色中,鬼鬼祟祟的行走着,明明夜間的道路上沒什麼人,可兩人還是生怕被人看見了似的,不斷的四下張望和頻繁的回頭,卻不知道他們這個樣子反而更加惹人生疑。
“到了麼?”
“咱們到了麼?”
山下二助畏畏縮縮的跟在菊地次郎的身後,看到對方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處停了下來,頓時緊張的詢問着。
“上級讓咱們在這裡等着,說是有通勤車來接咱們!”
菊地次郎同樣很緊張,他扯了扯臉上的口罩,似乎這樣能夠遮的更加嚴實一點,又扶了扶塞在耳朵眼裡的耳機,生怕漏掉了什麼指示。
“菊地君,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站在拐角處的兩人沉默了一會,菊地次郎忍不住又開口詢問:“我這麼笨,又沒有能力,還長的這麼胖……”
似乎是被同伴短時間內,就提升到了比自己更高階級的事實給打擊到了,本來就只是一個沉迷二次元動漫死肥宅的山下二助,在緊張、興奮、期待、恐懼的情緒交雜之下,腦子亂成了一團,不自信的開始了自我貶低。
“閉嘴!蠢貨!”
“都說了在執行隱者會任務的時候,一律要稱呼我的代號‘菊酒’!”
同樣被即將要加入一個無政府非法組織,所帶來的心理壓力和恐懼感,給折磨的神經高度緊繃的菊地次郎,終於忍不住的對自己懦弱的同伴破口大罵了起來。
“抱歉,山下……豬手君!”
“我也很緊張,失禮了!希望你不要生氣!”
好不容易平穩下情緒,菊地次郎深吸了一口氣。
一手捂着自己狂跳到都有些生疼的心臟,一手哆哆嗦嗦的從兜裡掏出香菸和打火機。
分給山下二助一支香菸後,他往自己嘴裡塞了一支,拼命的按着打火機想要點燃,可是卻怎麼也打不着。
看到菊地次郎惱火的想要將打火機往地上摔,山下二助趕緊從好友手中搶過了無辜的打火機替他點燃香菸。
兩人焦躁的幾口就抽完了香菸,將菸蒂胡亂的扔在乾淨的路邊,菊地次郎有些焦躁的道:“豬手君你問我爲什麼要對你這麼好,是指我幫你提升到了【上隱衆】的事麼?”
山下二助趕緊點了點頭。
實際上,只有菊地次郎接到了隱者會的召集令。
似乎只有在入選後一個星期內,將自己的身份從【下隱衆】提升到了【上隱衆】的人,纔有資格入選這一次的總部集會。
這似乎也片面的證明了,菊地次郎之前所分析的,“隱者任務系統”還兼具能力評估的說法。
可以想象的到,這些從數十萬報名加入隱者會的人之中“海選”出來的,有能力、有頭腦、有膽量的成員,將會是隱者會下一階段重點培養的人才了。
而像山下二助這樣,僅憑自己的努力慢慢積累積分,提升爲【隱衆】的成員,估計到時候頂多也就能擔任一個某街區居委會會長的職務,負責管理那些沒什麼前途的【下隱衆】爲隱者會生產資源。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菊地次郎在受到集會指令後,利用上級給出的一天準備時間,停止了自己的任務,反而利用自己手下的十名【下隱衆】部下,幫山下二助瘋狂的刷積分。
幫還差着老大一截積分,才能提升到【上隱衆】身份的山下二助,也趕在集會召集截止之前提升到了【上隱衆】的級別,收到了召集信息,這也讓山下二助萬般不解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我不想繼續這麼碌碌無爲的,以一個服裝企業小職員的身份活下去了!”
“無論多麼努力,無論多麼有能力,都只能屈居在公司那些老不死的科長、部長下面慢慢的熬年資,那又有什麼意義?”
菊地次郎喘着粗氣,露出一副狂熱的眼神道:“我不想再過那種毫無意義的日子了,我想出人頭地,我想成爲人上人!”
“這跟你幫我有什麼關係?”
智商明顯不行的山下二助滿臉的不解。
“自從隱者會這個新勢力出現後,我分析過他們的宗旨和行爲!”
“他們打着拯救扶桑腐朽社會,變革現有陳腐衰敗制度的旗號公開行動。”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隻是藉着這個口號,跟財團、家族等舊勢力爭權奪勢。”
“但是最起碼他們的出現,攪動了扶桑這一潭腐爛發臭的淤泥,最差也能成爲不亞於極道組織的龐大勢力!”
知道自己好友秉性的菊地次郎不以爲意的耐心解釋道:“而從他們的能力來看,很顯然他們的野心不僅如此!也許他們希望的是推翻現有政權,自己來統領管制這個社會!”
“那些身穿白衣的刑部隱者你也看到了!”
“他們跑的比摩托車還快,跳的比袋鼠還高,擁有超強的戰鬥能力,甚至還擁有像超能力一樣的‘忍術’!”
“無論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是科技還是魔法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說明他們具有着系統的訓練手段,能夠培養出這樣的‘超級戰士’來!”
“也許你沒有注意到,咱們完成的那些微不足道的任務看似簡單也毫無目的,但是根據我的暗中調查,這些一環扣一環的任務,通過手機發布的指令,被調控的精確到分鐘!”
“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他們擁有着強悍的協調能力和完善的調控體系……而且你發現沒有?他們能夠繞過通訊公司直接向我們的手機發送指令,而且不留下任何的痕跡,而且還能讓nico站對他們發佈的視頻和信息毫無辦法!”
菊地次郎喘着粗氣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們同樣擁有着超強的技術能力,以及龐大的組織結構!”
說實話……菊地次郎說了這麼長一串,山下二助一點都沒能明白他說的什麼。
雖然很驚奇同伴是怎麼看出這麼多細節來的,但是由於怕被罵,他反而不敢開口詢問了,只能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我果然是一頭愚蠢的豬,爲什麼我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