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很喜歡成親後的日子,兩個人總是能夠一直膩着。
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元溪,聽他還帶着沙啞的磁性嗓音哄着她,“再睡會兒。”白日裡一起用膳,一起出遊。天氣稍涼爽之際,元溪會允許在院子裡搭臺子陪她一起聽評書,但往往他自己只會坐在一邊看書。
許是因爲阿挽的一切所作所爲都和小郡主太像了,裴安日漸深疑。阿挽可憐他日日用探究的目光琢磨她,還想着套她話,黑眼圈都蒙了一層,就和豐元溪商量着把她的事告訴了裴安和侯總管。
侯總管當場就抹了眼淚,好半晌又怒嚷着當時也該讓他去給齊芳琴那惡婦插上一刀。裴安卻是一臉的哀怨,他自覺着是王爺和小郡主最親近的人了,還被這般瞞着,連大黃都知道的事他到現在才被告知。他哪兒能連只鳥都不如!
裴安鬱鬱寡歡的在阿挽跟前擺着“你們都不把我當自己人”的臭臉色,卻又每天下午準點的端來冰鎮的綠豆湯,待阿挽醒來可以喝。等阿挽和他說話了,他又不理了。
阿挽無奈只好向夫君求救,被取了好些的報酬後。豐元溪冷颼颼的和侯總管說,“把裴安調去尚縣的莊子掃院子吧。”
下一秒,裴安就從一邊竄了出來,一臉諂媚,“王妃,評書先生又出新段子了,咱們去聽聽吧。”
阿挽頂着紅腫的小嘴好生無奈,敢情裴安是吃硬不吃軟啊。
阿挽讓豐元溪給陳雪娥和翠環修了墓,給墓碑刻字那日長久未見着的許蕭逸和顏寧也來了。讓她意外的是,許蕭逸居然任顏寧又打又埋怨的也沒還嘴,還好生哄着。
“你別動手動腳的。”
“好好,你乖乖的站傘底下行不,好好的姑娘家莫要曬黑了。”
“曬黑就曬黑了,我回堯山照樣是堯山第一美,師兄們照樣喜歡我。”
“成成,你就算成黑炭了也是第一美不是。而且何必捨近求遠,眼前就有人喜歡你啊。”
“你,你瞎說什麼啊。”
“寧兒,你可不能扯賴啊,那日是你吻的我!”
“你……你這人怎麼……”
“好好,那我吻的你。”
阿挽瞧着兩人來墓地還沒幾分鐘,許蕭逸又追着顏寧風風火火的跑了,不免驚愕,“元溪,他們……親親了?”
豐元溪瞧着小姑娘一臉的不可置信,不覺好笑,人家談個戀愛就那麼奇怪,“你也想親親嗎?”
“啊?”阿挽眨眨眼,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嘸……
陳雪娥和翠環無奈的緊,背過身子畫圈圈。注意點形象好麼,好歹是送她們去投胎,多少也要流幾滴眼淚感懷一下啊。這一對兩對的就只會刺激人,嗚嗚……她們也想快點轉世找個好男人啊。
入夜,阿挽和豐元溪正在院子裡用膳,許蕭逸帶着羞答答的顏寧回來了。大家一目瞭然的事,豐元溪只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便繼續給小姑娘夾菜。
阿挽偷偷的對許蕭逸比了一個大拇指,就竊竊偷笑,許蕭逸回了一個“哥就是那麼厲害”的表情,惹得顏寧這一向瀟灑剽悍的妹子羞的巴不得臉埋進碗裡纔好,自然許蕭逸的腰上又要多一道淤青了。
四個人有一茬沒一茬的吃飯聊天,突的從圍牆外直直飛進來一個白鬍子老頭,抓着桌上的烤雞就撕開了吃。隨後,一隻滿身通黑的鷯哥也落在了桌上,啾啾兩聲,小腦袋撲進茶杯裡猛喝水。
“師傅?”顏寧詫異,這哪兒還像仙風道骨的顏大師啊,吃的一鬍子的油渣。
豐元溪早在顏霍飛落之際就一手抱着身邊的小姑娘,一手端了碗旋身落座在另一邊的凳子上,免得飯菜四濺殃及無辜。
裴安也一時被驚到,片刻纔回神讓人再去備一桌膳食,外加一疊蘋果。
豐元溪把碗裡的東西一道給阿挽喂下後,顏霍也從疾風掃落葉的狀態恢復到了慢條斯理夾菜,還時不時給大黃喂點“難吃”的肉。瞧着離他遠遠的四人,趕緊招呼,“怎麼都坐那麼遠,來來,一起吃。”
顏寧嫌棄的搖搖頭,“師傅,您消失了那麼些天,就落魄成這樣了?可憐我們家大黃了。”
大黃應景的啾啾兩聲,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沒吃上蘋果了。
顏霍拍了一下大黃的腦袋,嘿嘿一笑。他是閒不住的人,徒弟一結婚,他就趕緊的四處去找藥材了,可好藥是沒找到,倒惹了一身腥。誰讓他一大男人往尼姑庵裡鑽,還整日的偷花偷草。今兒是徹底把那庵裡的花草都翻遍了,就回了王府,準備吃飽喝足再出發。
阿挽倒不嫌棄,看見顏霍倍兒開心,拉着豐元溪就往上趕,順手還摸摸大黃,“師傅,您給元溪看看,他好些天沒喝藥了。”
顏霍擡頭看了豐元溪一眼,肯定是這小子怕人小丫頭擔心吧。豐元溪也盯他看了一眼,纔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自然是讓顏霍小心點說話。
顏霍撇撇嘴,拿着帕子淨手後,摁上豐元溪的手腕。奇怪,這脈象……
阿挽看着顏霍許久沒開口,只自己琢磨着元溪是不是身子更不好了,急的眼眶都紅了。豐元溪瞪了顏霍一眼,抓握住阿挽的小手安撫她,“我沒事。”
顏霍放開豐元溪的手,“溪兒,你近來有沒有加別的藥,或者吃食上有什麼不同沒有?”
“主子吃的和往常沒什麼不同,頂多現在有了王妃,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罷了。”裴安喃喃道,倆主子吃食都是他過手的,藥是他熬的,有沒有什麼不同他還能不知。
顏霍沉思,突而眼睛一亮,“阿挽,來,讓師傅給你把把脈。”
阿挽怔然,卻也乖乖的伸出手。
顏寧和許蕭逸靜靜看着,阿挽把什麼脈,懷孕了?兩人簡直心有靈犀,趕緊的一股腦圍上來,盯着阿挽。
只有豐元溪眉間一蹙,未見喜色,他或許知道師傅的意思了……
顏霍把過脈,放聲笑開,“哈哈,老夫就知道,一定是這樣!”
聞言,許蕭逸和顏寧連忙朝豐元溪賀喜,“恭喜妹夫(師兄)!”轉而立馬朝顏霍問道,“孩子幾個月了?”
阿挽驚呆了,她和元溪成親滿打滿算才一個半月,即便有孩子能幾個月!
裴安赫然被這一巨大的驚喜衝擊到,一邊大喊一邊跑出院子,“王妃有孕了!王妃懷上小王爺了!”
顏霍覺得自己現在完全沒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木然問道,“阿挽丫頭懷孕了?誰告訴你們的?”
“不是師傅您說的嗎?”顏寧的笑容頓時僵住。
顏霍大驚,大口灌下一杯茶才吐氣,“我的意思是你師兄的病情好轉了!”
豐元溪淡然點頭,“那阿挽可會有事?”
“無礙。我方纔便是覺得不放心纔給阿挽丫頭把脈,寒虛花助她魂魄歸體後,體內留着藥性。女子本陰性,雖她一直滋補着卻也是不易有孕。如今一成親,寒虛花倒歸你所用,可是皆大歡喜,你能除了病根,丫頭也能早日有孕。”
許蕭逸乾咳一聲,堪堪吐出幾個字,“通過……房事?”顏寧赧然。
顏霍笑眯眯的點頭。
阿挽覺得她從沒有像今天那麼聰明過,腦袋裡把顏霍說的話理的一清二楚。阿挽驀地站起,拉起元溪的手,一臉正色,“元溪,趁着天色尚早,我們快點回房多做幾次。”
豐元溪勾起淡淡的笑容,他的小姑娘,也實在是過於坦率、大膽了。但是……他喜歡。
看着正房的房門當衆被關上,許蕭逸尷尬的吞嚥一口口水,隨手端起手邊的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呵呵,天氣有些熱。”
大黃眨着綠豆小眼怒視許蕭逸,搶我蘋果還搶我水的混蛋。
而此時的屋內,阿挽一把將豐元溪摁到在牀上,自己則迅速的脫了個乾淨,留了一個肚兜跨坐在男人身上,然後摸摸元溪的臉頰,歉意道,“夫君辛苦了,阿挽會多給你熬些補湯的。”
豐元溪眸色幽暗,大手一揮,幔帳落下。
待不知幾個時辰、幾個回合過後,小姑娘全身酥軟的被人摟在懷中。豐元溪輕輕撩開汗溼在她臉側的秀髮,溫柔的印下一吻。
阿挽迷迷糊糊的蹭着夫君大人赤`裸的肩頭,嬌聲呢喃着,“夫君明日喝想喝什麼湯……”
豐元溪啞然失笑,莫不把她折騰的暈過去是不行了。
屋內繼而一片春`色……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時,阿挽艱難的睜開雙眼,就看見一身月白色裡衣的豐元溪手上拿着書本靠在牀頭,微笑看着她。見她醒來,俯身親吻着她的脣瓣,柔聲道,“娘子,睡的可好……”
這樣的早上真好,阿挽緩緩勾起笑容,答非所問,“元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豐元溪只覺這三個字鎮在心口,嘴角的笑容卻是幸福盪開,“但是你現在告訴我了。”豐元溪抱住嬌俏的小娘子,身子緊緊想貼,許久,他緩緩開口,“我也愛你。”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不過你愛的人也愛你,而你們正好一不小心在一起……
過了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到現在爲止,正文完結。包子神馬的有番外。
感謝所有看文、留言、投霸王的小天使們!豆子給你們鞠躬了!番外正在醞釀中~麼麼噠~
ps:明兒面試,許會隔日。
謝謝肥肥的地雷阿喂,我是堅強的女漢子有沒有!點滴掛起,pad字碼起來!你們要愛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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