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漸明的真相 059 裡蘊的心思
“啪”！清脆的一巴掌利落乾脆的打在裡蘊的臉上，古蹟夕惱火的瞪着他，心裡的火氣升騰到沸點。
裡蘊輕輕舔舐脣角，有血的味道，腥甜的血味更是刺激了裡蘊內心狂妄的因子。
他走近一步，再度將古蹟夕圈在懷抱間，絲毫沒有把那一巴掌當回事，眼裡閃爍的光彩更加邪肆。
古蹟夕冷笑看着他，“怎麼？惱羞成怒？”她相信裡蘊的爲人，不至於強迫她，更何況，單挑裡蘊並不是她對手。
裡蘊不溫不火的樣子，只是卻不再是之前斯文有禮的樣子，變得很狂妄很囂張，說話的語氣充滿霸道，“你怕了。”這個樣子纔是他認識的古蹟夕，像一隻張牙舞爪囂張狂妄卻充滿魅力的野貓。
古蹟夕一個閃身，想要快速的繞開他手臂的束縛，“裡蘊，最好別惹怒我。”這是第一次警告。
裡蘊完全不把古蹟夕的話當回事，側身收緊手臂，將古蹟夕的退路封死，嘴角扯出媚人的弧度，低頭神情的看着古蹟夕，“你說，我該這麼做才能讓你不那麼討厭我？”
裡蘊有些懊惱，他們一起長大，相處了十多年，可是他就是弄不明白爲什麼古蹟夕討厭他，越大越排斥他。
如果是因爲現在他的身份或者暗夜當家的位置，他都可以放棄，只要古蹟夕一人足矣。
但顯然古蹟夕沒有絲毫這樣的想法與心思，討厭就是單純的討厭，沒有理由，根本不需要解釋，“你做任何事都讓我討厭。”
古蹟夕顯然是在激怒裡蘊，果然，聽到古蹟夕的回答，裡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越發的向着古蹟夕的身上靠近，將她緊緊的困在懷中，右手扣住古蹟夕的後腦，想要再次吻上去。
古蹟夕豈會讓他得逞，在他靠過來的最後一瞬間，快速抽出被夾緊的雙手，右手更是以快到詭異的速度打在裡蘊的腹部。
這一拳來的快，快到裡蘊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打的退後數步。
裡蘊吃痛彎下腰捂住腹部，不相信的擡頭看向古蹟夕，嘴角的笑意隱去，“真狠。”
古蹟夕滿臉冷淡，狠狠的說道，“如果你繼續，我不介意讓你嘗試點更狠得。”她古蹟夕本就是心狠之人，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事物，更加下手不留情。
比狠，她認第二，沒人第一。
“不妨試試。”裡蘊很快站起來，表情變回輕鬆自然，完全看不出剛纔被古蹟夕重重一擊，邁着輕快的步子朝古蹟夕走過來。
古蹟夕暗暗在心裡懊惱，早知道剛纔就應該打殘他。
就在裡蘊靠近古蹟夕身邊的時候，古蹟夕一個側身閃開，裡蘊也有所動作，快速的攔住她。
古蹟夕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讓裡蘊攔住，快速的躲閃，速度快到看不清，只是幾個動作，閃躲間已經用手刃襲擊裡蘊好幾次。
裡蘊看着在自己周圍快閃的古蹟夕，凝神靜氣斂下心思，朝着一個方向掠過去，長臂伸展，一把抓住跑動中的古蹟夕。
古蹟夕一個反踢，一腳揣在裡蘊的腿上，雙手也不閒着，同時打在裡蘊的身上。
她的動作快很準，速度更是快的離譜。
裡蘊總討不到好，心裡很是惱火，男人的力氣總歸比女人大，古蹟夕雖然憑着靈巧的身形躲開很多攻擊，但是總歸力氣有限，很快便被裡蘊抓住。
裡蘊大手一緊，將古蹟夕的兩隻手圈在一起被在她身後，另一隻手挑起古蹟夕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我說過，你既然主動送上門來，我一定不會放你離開了，這次，鹿死誰手就看各自本領。”裡蘊看着古蹟夕惱怒泛紅的臉頰，嘴上雖然說着惡毒的話，但是心裡卻是意眩神迷了。
慢慢湊近古蹟夕的臉頰，在她小巧白嫩的耳垂邊停下，淡淡的溫聲細語道，“夕夕，你真讓我着迷。”無論什麼時候。
古蹟夕嗤笑，不屑回答，只是將臉側過去。
裡蘊一寸一寸將臉慢慢從古蹟夕耳垂邊移開，順着臉頰一點點移到脣邊。
他輕輕的舔了舔古蹟夕的脣側，古蹟夕嫌棄的躲開，可是他卻不依不饒，指尖用力，直接將古蹟夕側過去的臉掰回來。
似是發泄一般，狠狠的不帶絲毫溫柔吻上古蹟夕的脣。
古蹟夕受制，只得在脣瓣相觸的一瞬間狠狠咬上襲擊過來的脣。
用力，狠狠的咬着，古蹟夕甚至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但是裡蘊卻絲毫沒有動作，只是任由古蹟夕咬着，也不反抗，也不深入，就這樣讓自己的脣留在古蹟夕的嘴角間，臉頰上的笑容加深。
那笑容看的古蹟夕異常心驚，嘴裡的血腥味彌散開，古蹟夕內心有些動容，齒間有些鬆動，而這鬆動卻給了裡蘊機會，就這樣，他的舌順着那絲縫隙溜進了古蹟夕的嘴裡。
古蹟夕排斥的用舌頭頂着那在她嘴裡肆意遊蕩的舌頭，卻不想反被大舌主動攻擊，帶着遊走。
裡蘊完全陷入這種美好的感覺，整個表情都是甜蜜幸福的。
古蹟夕越是往後躲，裡蘊的手越是狠狠的按住她的後腦，將她不斷的往前靠攏。
古蹟夕被這個吻攪得意亂情迷，差點沉溺在裡蘊的懷抱間，但是腦海中不斷浮現的純淨笑容讓她的心一陣陣絞痛。
終於，古蹟夕回過神，再次狠狠咬上裡蘊，這次咬的是舌頭，很用力，血腥味瞬間瀰漫整個口腔。
裡蘊終於放開她，連脣間的血漬也不擦去，只是那樣平靜的看着古蹟夕，“你就那排斥？”語氣間滿滿的都是失落。
古蹟夕看着他，那表情隱隱讓她心猛地一抽，沒有過多的去想那異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想說的話便脫口而出，“不是。”脫口而出的話讓古蹟夕自己也驚訝了，她一直弄不清楚裡蘊在心裡的位置，但總歸知道里蘊是爲老爺子辦事的，所以他們不是同道中人，而古蹟夕一向把兩路人分的很開，算是刻意不與裡蘊接觸，談不上是討厭，至少裡蘊本人是十分優秀的人才，但是不能爲她所用的人才都是敵人。
這是古蹟夕一早就在心裡定位過的，但是現在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了她的預料，至少她沒想到裡蘊會那麼喜歡她，這是她漏算的一個環節。
裡蘊卻在聽到那一聲不是的時候恍惚了心神，他以爲古蹟夕很排斥他纔對，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他有些意外，卻十分驚喜，“夕夕，其實，你沒有那麼排斥我是不是？”
這一刻古蹟夕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該怎麼形容自己心裡的感覺呢？很異常，突然覺得裡蘊在心裡有一層很熟悉的陰影，但是卻始終想不起來。
但那種感覺古蹟夕很清楚不是愛情，至於是什麼，她弄不明白。
索性不想這些複雜的東西，轉身坐在沙發上，古蹟夕拿過茶几上的抽紙盒看也沒看朝着裡蘊扔過去，“把你的嘴擦擦，礙眼的很。”那攤血漬明顯的很，攪得她心緒紛亂。
裡蘊沒留意，被紙盒砸了個滿懷，慌手慌腳抱住紙巾盒，嘴角卻揚起燦爛的笑容，厚臉皮的湊到沙發邊，坐在古蹟夕旁邊，“夕夕這算是關心我嗎？”他從來沒想過會有跟古蹟夕和平共處的這一天，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毫無顧慮的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說話。
“關心你？開什麼玩笑，管你去死。”古蹟夕急於否認。
那急切的語調卻讓裡蘊的笑意加深，“關心就是關心，那麼難以承認？”這次卻是正兒八經的語氣，他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不想讓古蹟夕再次動手。
他可不敢保證每次都想這次這麼幸運，比較古蹟夕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若不是這次古蹟夕受制於此，定然不會那麼容易被他擒住，所以，難得和平相處的環境他不願意破壞。
“裡蘊，你首先應該弄清楚的是我們不同的立場，你我都沒權利選擇的事實擺在那裡，拋開所有地位不說，我不否認自己很欣賞你，但是，你我立場不同，我們沒資格去強加要求什麼。就像你永遠不可能與老爺子對立一樣，我們永遠不可能站在同一條平行線上。”古蹟夕看着他，說的很認真，就像是與一個朋友敘舊般的隨意，沒有往日的劍拔弩張，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這般平和的聊天，這一次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他們的身份不允許他們成爲朋友，註定是敵對的。
裡蘊卻不理解古蹟夕的話，反駁道，“爲什麼不可以，夕夕，我們認識快十五年了，其實你從來都不瞭解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爲了你拋棄一切，你只想到暗夜，你滿心都是爲了暗夜考慮，你與老爺子作對也是爲了暗夜，你怎麼不爲你自己想想，想想我可以爲了你付出任何代價，可以不惜一切。你所介意的並不是我的身份，而是，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的存在。”
儘管說出這一切會讓他心痛，他還是忍不住咆哮，不想聽到古蹟夕給他的那些藉口，他只知道自己可以爲她做任何事情，包括放棄整個暗夜，只要她一句話。
但顯然，古蹟夕糾結的真正原因不在這裡，他明白，他什麼都明白，可是他不甘心。
就在氣氛尷尬的時候，屋外傳來敲門聲。
古蹟夕坐在那裡沒有動作，裡蘊收斂身上散發的悲涼氣息，跨步走過去打開房間大門。
門外站着的是裡德，手裡端着托盤，放着兩杯還冒着熱氣的咖啡，看到門打開，恭敬的對着兩人打招呼，“小姐，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