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後,許樂心裡的緊張消除了一大半。
前幾次強行入他夢中入他腦中的恐怖存在,不知其來自何方,顯得無所不能。
他雖然沒有絲毫痕跡可抓,但用工程師的邏輯早就推斷出,對方如果不是憲章局,便是憲章局地下那臺聯邦中央電腦,這是一個令他驚懼到根本不願意想起的可能‘性’。
先前在工作臺上看見忽然出現的一行字,他馬上想到的便是那個自稱老東西的偉大存在,但緊接着想到對方可以直接入侵自己的大腦與自己對話,何必要通過這種方式。
而且雖然在那些黑夢的字符中,那個存在也曾經很禮貌地用您字來稱呼他,可終究不像此時工作臺上的問話,顯得這樣世俗真切。
許樂思考了片刻,沒有把有人入侵自己工作臺的事情告訴何塞主管。
他在腦中快速地分析了一下,工作臺此時和工程部的內部網絡相連,而工程部的地下部‘門’卻是沒有與聯邦網絡完全斷絕的,入侵自己工作臺的那個人,一定就在工程部之內,而且看對方說的話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惡意。
他在在GE對話軟件窗口裡輸入道:“你是誰?”
對話窗那邊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出現了一行字:“請不要驚慌,我是工程部的技術員,因爲找不到聯繫你的方式,所以入侵了你的工作臺。
”
許樂撓了撓頭,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雖然說在聯邦上層自己幫助果殼工程部地事情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但在其它的層級上,自己參與MX機甲研製仍然是絕密消息,何塞主管嚴密控制着工程部,以至於他和工程部那些成熟而老練的工程師們合作了這麼多天,雙方直線距離不過一公里,那些工程部的人。
卻依然不知道是誰在幫助他們。
看來對面那個技術人員真是發現了什麼問題,急着和備用庫房裡“神秘”的支援小組聯繫。
通過正規途徑又沒有權限,所以纔會採用了這種方式。
只是許樂有些警惕對方的技術手段,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工程部內網,入侵了自己的工作臺。
“科學院地設計如果比我們更好,也很正常。
”他在光屏上輸入道:“有什麼問題嗎?”
那邊送過來了一個圖片壓縮包,緊接着在光屏上顯示道:“科學院的新聞發佈會後,我截取了一些對比圖紙。
裡面有些問題,發給你看一下。
”
許樂打開了壓縮包,撐着腦袋開始認真地觀看那些被標註地十分清楚的圖紙,他本來有些不清楚對方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但認真地閱讀了一下標註和旁註,他大致明白對方應該發現了聯邦科學院的MX設計有些問題。
兩邊設計思路的主要差別在於雙引擎後方電子噴流器的微調角度,那名工程師只不過通過圖紙的對比,計算聯邦科學院MX機甲腰後處地護甲比例。
便推算出了這個角度。
這個角度並不是什麼特別核心的數據,問題在於,這個入侵入許樂工作臺的工程師,只憑借這個角度的區別,便推算出了聯邦科學院與工程部所使用的量子可測動態核心數據及函數模型在TT31公式中的差別。
許樂眯着眼睛看着這些計算結果,內心深處卻已經被震動的無以復加。
聯邦科學院在他手中搶走的那些數據裡。
本來就有他通過那個偉大存在做過地手腳,所以對方關於電子噴流器的改造設計方案有所不一樣,是他早就預計到的事情。
他所震驚的事情是那個不知名的工程師,居然僅僅從發佈會上紫‘色’MX的外形,便能推算出這麼多地事情。
這才應該是真正的天才吧?他怔怔地看着光屏上的那些數字,心裡涌起了很複雜的情緒,一方面他很佩服那位工程師,另一方面他又擔心這位工程師的發現會干擾到他的計劃。
流線型的銀白MX機甲就在他的身前不遠處,那些複雜的動力裝置和火力系統早已安裝完畢,設計‘精’巧的附裝飛翼也開始在校準接口。
工程部地小型生產線上正在製造可以快速駁裝地接口投置。
許樂撓着腦袋擡起頭來。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場景,想着那個天才地工程師。
沉默不語。
整個果殼工程部都將他所帶來的那些數據和函數模型當成了最重要的東西,許樂卻明白,這只是因爲聯邦學術界這些年來對於量子動態可測方面沒什麼研究的關係。
果殼機動公司工程部爲了這臺銀白‘色’的MX機甲奮鬥了十幾年的時間,絕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經完成,只不過因爲去年秋天的實驗失敗,才需要他的幫助。
因爲要進行引擎入口處的改造,許樂參與了這次最後定型的總成設計,但真正解決問題的,還是工程部裡那些優秀而沒沒無名的工程師。
只有果殼工程部的工程師們,纔是製造MX機甲的真正功臣,了不起的巨人,許樂清楚自己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幫他挑出了一根耳垂下令他刺痛的木刺。
“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我們兩邊所用的函數模型不一樣。
”許樂沉默了很久之後,輸入道:“但這件事情請你進行保密。
”
“保密?”那邊的回話很快,“是紀律要求嗎?如果是,當然會進行保密,不過我還是覺得科學院那邊的設計似乎更好一些。
”
許樂不知道應該怎樣解釋這個問題,輸入道:“我能見見你嗎?”
他強行轉了話題,本以爲對方會保持一下神秘感,或者根本不願意袒‘露’自己的身份,不料那邊地回話更快。
而且在字符里加上了很多代表‘激’動的表情符號。
“當然可以!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們這個神秘的小組究竟來自哪裡,我讓研究所的人幫我打聽過,最近一段時間研究所那邊根本沒有人被工程部借調過來。
”
這些平常的語句裡隱藏着‘激’動與渴望,許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工程部裡早已經變成了一個天大的謎團,所以有些不理解對方的‘激’動。
“打開你那邊地視頻通過安全權限。
”那個工程師輸入道。
許樂依言打開了權限,然後看到對話框裡的‘色’塊開始變化,從模糊變得清晰。
然後出現了那邊地場景。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視頻裡看到的第一眼。
會是一個彈‘性’極好的枕頭,被人用手壓在一起,‘露’出了一條深溝。
深溝動了動,往後退去,漸漸整幅圖像映入眼簾,許樂的臉微微一紅,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第一眼所見。
竟是一個‘女’孩子無比豐滿的‘胸’部。
視頻那方的‘女’工程師年紀並不大,清秀的臉蛋上是一雙飽含好奇地眼睛,一雙大大的眼鏡讓這雙眼睛顯得更爲可愛,一頭黑髮胡‘亂’地用根筆‘插’在一旁,穿着一件白‘色’的工作服,工作服並沒有繫緊,‘露’出裡面那件鵝黃‘色’的緊身背心。
許樂看到那副眼鏡之後怔了怔,待看清了對方的臉。
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旋即視線又被鵝黃‘色’背心緊繃的‘胸’前曲線所吸引住了,先前就有些訝異於這位‘女’工程師的豐滿身材,此時看到對方的打扮與年齡,更覺得這種搭配實在是太過突兀。
他只是打開了允許視頻信號進入地安全權限,所以對方應該看不到他此時的動作。
可是許樂依然下意識裡覺得有些尷尬,把頭偏了偏,可是隔了不到一秒鐘,又忍不住好奇地盯着視頻上那個‘女’孩兒的‘胸’部看了兩眼。
封餘大叔雖然沒有能把他成功地帶入脂粉的世界,卻也培養出了他在大街上看美‘女’的習慣,更何況此時在戒備森嚴的工程部地下,可以如此近距離地觀看一個‘女’生最吸引人地身體部位,他終究還只是一個年輕男人,難以抵抗這種‘誘’‘惑’。
“我叫商秋。
”那位‘女’孩兒笑着自我介紹道:“是工程部的技術人員,何塞先生一直把你們藏的嚴嚴實實的。
我還真好奇是誰能夠搞出那些結構圖紙。
要知道從去年秋天之後,我一直在進行電子噴流器的改造工作。
動作卻比你們慢太多了。
”
許樂看着這名叫做商秋的‘女’工程師,撓了撓頭,有些不安地轉過頭去,又轉過頭來,想到先前對此人天才的評價,在心裡猜想技術天才大概都是生活白癡,不然肯定會注意到她的豐滿‘胸’部近距離展示對於視頻另一邊的人會產生怎樣的困擾。
他想了想,還是對那邊發了一條消息,說道:“商工程師,能不能把視頻往上調一些。
”
這行字一打出去,便只聽到他身邊傳來一句憤怒地反對聲。
蘭曉龍少校十分鬱悶地盯着許樂說道:“虛僞地人啊……這麼大的‘胸’,還是個戴眼鏡地工程師……怎麼就捨得不多看兩眼?”
許樂愕然,這才注意到那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旁。
那位負責保護他的蘭曉龍少校正死死地盯着屏幕,白‘玉’蘭卻是袖着雙手站在一旁,而周‘玉’則是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自己。
“現在也沒有什麼保密的必要了,工程部那邊猜你的身份已經猜了很久,甚至已經下了好幾次莊。
”
何塞主管來到了衆人旁邊,微笑着說道:“侵入你工作臺的商秋,是工程部最出名的技術狂熱派,也是我最得力的下屬。
”
“她是工程部裡思路最詭異,也是最了不起的技術人員,一般而言我們都當她是個怪胎,MX機甲最終定型裡有很大程度是她的貢獻。
”周‘玉’聳聳肩,加了一句:“當然,現在我覺得你比她更怪胎一些。
”
蘭曉龍少校有些依依不捨地看着視頻從那個豐滿的‘胸’部移到了商秋的面部,認真地說道:“我只知道。
這肯定是果殼工程部裡‘胸’部最大的技術人員。
”
……
……
正如周‘玉’所說,許樂加入了果殼工程部地研發隊伍,重新開啓了MX機甲的最終修復工作,這些天雙方不曾見面卻配合默契的工作,讓工程部裡數百名的技術人員,都對備用庫房裡的技術支援部隊產生了一絲佩服和無窮的疑‘惑’,他們不知道聯邦裡什麼時候又出了這樣一個出‘色’的技術小組。
只是從事地是機密事業。
自然也不會有太多人去打聽,即便打聽。
以何塞主管和周‘玉’這兩個人的保密‘性’,也不會告訴他們。
所以關於那個神秘技術小組地猜測漸漸風行起來,有不少人認爲是研究所的那些老教授,有些人認爲是聯邦科學院爲了聯邦的整體利益前來支援,還有一部分人認爲應該是董事會請來了古鐘公司的那些研發人員,畢竟古鐘公司在戰艦多引擎方面的技術領先於整個聯邦。
有很多人知道那一個雨夜裡發生的衝突,但那個事件。
只是加重了備用庫房裡那些人的神秘感,有資格讓現役聯邦軍隊進行周密保護地技術小組,光憑想像,就覺得有些深不可測。
商秋是一位畢業於首都大學的‘女’博士,就如同許樂一樣,她也是一個沒有三大院機動系背景,卻成功進入果殼的非正常人類,只不過她的非正常主要是體現在她超乎常人的智商。
以及對機動技術的狂熱鑽研之中。
她並不相信那個神秘小組是來自研究所,科學院或者是古鐘公司,因爲但凡設計總有有跡可循的理論支撐與風格,而那個神秘小組的電子噴流器改造,卻完全基於對量子可測動態地研究,尤其是最後成型的那幾組結構設計的理念。
更是有些難以琢磨,和聯邦學術界的一慣定式大不相同。
商秋不是學院派的技術人員,所以她很敏銳地判斷出,那個神秘的技術支援小組,至少小組中地‘精’神核心,應該也是像自己一樣從野路子出身。
這些天的工作裡,商秋看着備用庫房傳過來的那些數據指令和設計圖紙,對那個神秘小組的技術實力產生了一股發自內心深處的佩服和強烈的認同感,她是一名技術狂熱派,所以當她發現有人比自己走的更過。
水平更高時。
便不可自抑地產生了一種想向對方學習的念頭。
可惜工程部的紀律嚴明,她身爲技術主管更要以身作則。
所以這些天只好強行壓抑着內心的好奇,等待着最後結果公開地那一天。
只是眼睜睜看着聯邦科學院搶先發布了新機甲,她用電腦進行了無數次地海量計算及圖紙對比之外,確認這件事情裡透着一絲古怪……
無論是哪一種‘女’人,要做某一件事情之前總是需要一個理由,商秋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再加上一個暫時聯繫不到何塞主管,時間急迫地勉強附加理由,便理直氣壯地侵入了備用庫房裡那臺工作臺,開始了與那些神秘人物的對話。
這是商秋與許樂的第一次對話,對話的雙方都沒有想到,從此以後,這種關於技術的對話,會貫穿他們二人的一生,並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將改變他們的生活,影響很多人的生活。
“如果不觸犯保密條例的話,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叫什麼名字?你們小組有多少人,究竟來自哪裡?你們的技術主管是誰?”商秋快速地敲打着鍵盤,好奇地問道,全然沒有注意隨着自己的動作,被黃‘色’背心緊緊裹住的鼓囊囊的‘胸’部,顯得更爲‘迷’人。
對話框那邊沉默片刻後做出了反應:“我叫許樂,我來自白水公司,我們小組……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果算周‘玉’和何塞先生的話,那就是四個人?沒技術主管,不過如果你想要討論先前那個問題,你可以直接與我對話。
”
商秋看着這些字,不禁愣住了,有些不相信對方的回答,白水保安公司裡的那些低級技術主管怎麼可能做出這些東西,而且按對方的意思,實際上這個小組只有兩個人?
她‘揉’了‘揉’有些發緊的額頭,把快要落到鼻樑下的眼鏡頂了頂,動作顯得格外可愛,認真地問道:“許工,您說的是真的嗎?那您真是個絕頂的天才。
”
通話系統的那些人,都沒有看見,這位‘女’工程師早已開始悄悄地‘操’作自己的電腦,輸入了幾個指令,再次入侵對方的工作臺,沒有驚動任何防禦系統,便開啓了對方的視頻捕捉設備。
許樂在那邊有些汗顏,心想這個‘女’工程師能夠入侵工作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發現問題,而自己其實只是靠着沈老教授的遺產和那個黑夢裡的結構圖紙,才能做到這一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只不過是個作弊的傢伙罷了,得到這樣的讚揚還真是有些臉紅。
便在此時,商秋已經安靜地遠程打開了備用倉庫那臺工作臺的視頻捕捉系統,然後她的表情頓時變得怪異起來,因爲她確認,這個叫許樂的傢伙說的是真的。
視頻上是一張帶着一絲羞澀,一絲尷尬的年輕面孔,而在年輕人的身後,則是何塞主管與周‘玉’,再往旁邊一些,卻是一個穿着軍服,看上去異常噁心的‘色’狼。
商秋下意識裡低頭看了自己‘胸’前一眼,然後擡起頭來說道:“我的‘胸’部是不是很大?”
視頻那邊的人並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說,也不知道她正在監視着自己。
許樂愣了愣後,當然沒有傻到輸入‘胸’很大三個字,只是下意識裡點了點頭。
他身後的蘭曉龍少校卻快要把頭都點掉了,即便是何塞主管和周‘玉’對視一眼後,也忍不住笑着聳了聳肩。
商秋微笑輸入道:“‘胸’大可不是無腦,讓那個臭當兵的滾開。
”
這句話一出,衆人的身體都僵住了。
……
……
(商秋是一個重要角‘色’,所以‘花’了些筆墨,大‘胸’部的天才少‘女’雖然多見,但總要自己寫一個纔有意思。
她的將來就像白‘玉’蘭一般,是許樂的小組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只不過負責的方向當然是在技術方面,換句話說,那些修理機甲之類的粗重活兒,都歸她了,許樂主要還是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