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收徒

“弟子拜見師叔祖、師叔!”洛神宗內門處,十六名弟子齊身下拜,向三名來者恭敬地稱道。

這三位來者嗎,自然就是莫不是、羽塵還有月兒了。這些都算是洛神宗現在第三代的弟子,自然都要稱莫不是爲師叔祖、羽塵爲師叔了。

洛神宗宗門位於洛山之中,事實上洛山也確實是因爲洛神宗而得名,諸多外山只有外門弟子配合着內門弟子按時去巡邏,而洛神宗的內門,有三道,這第一道,是由內門弟子把守,每組弟子十六人,之所以十六人,是爲了能夠配合使出洛神宗的一道陣法,由十六人相互配合使出,因爲洛神宗絕大多數弟子都使劍,所以此陣也算是洛神宗的一絕劍陣。不要小看這劍陣,洛神宗的核心弟子全都是達到入塵境的高手,也許煉氣境圓滿的不多,但是憑藉此劍陣,甚至可以阻擋人元境強者,如果十六人配合默契,與地元境強者一戰也不是不可能。

“起來吧,過幾日老夫來考究你們的劍陣練得如何。小子,女娃,咱們走。”莫不是揮了揮手,說着便要帶着二人上宗。

“慢!師叔祖。”十六人爲首的一人出聲攔下了莫不是。

“哦?”莫不是很是驚訝,過往他可從來不曾被宗門守門弟子攔下過,他雖然在師兄弟中排行第七,可是年紀卻是最大的,他當初拜師之時年紀便已經過了最適宜練武的年紀,因此武功倒不如幾位師兄。

“怎麼?”莫不是的話中已經帶有淡淡的不悅了。

“師叔祖和師叔請見諒,弟子們不敢攔阻師叔祖,只是最近執法長老下令戒嚴,外人不得進入宗門內門半步,我等不敢違抗。”爲首的弟子聽出了莫不是話中的不悅,急忙解釋道。

“如此說來倒是不怪你們,只是這個小女孩是我在山中相救而來,如今無家可歸,我洛神宗暫時收留她有何不可?”莫不是淡淡地道。

“這,若是師叔祖執意帶她進去,弟子等人也不敢攔阻,師叔祖請進,是弟子的過錯。”

莫不是心道,這人倒是聰明,這樣一來我便是不守執法長老的規矩了,若是傳出去被衆弟子知道了,今後威嚴何在,這倒難辦了。一個小女孩倒是無所謂,安置在外山並無不可,只是答應了羽凡,這便難辦了。羽凡自羽道之事後悶悶不樂,笑容都是頗爲勉強,現在有一個玩伴對他是好事。而且,不知這幾日發生了什麼,竟然戒嚴宗門,倒是件怪事。

羽凡看出了莫不是的爲難,對那幾名弟子說道:“此事不關七師叔的事,人是我帶來的,你們便去稟報二師叔吧。”二師叔便是洛神宗的執法長老宋經天,在宗內地位極高,僅次於掌門華塵。在羽凡心裡,帶個小女孩進宗門其實算不上多大的違規,衆位師叔對羽凡也是疼愛有加,想來不會怎樣的。

“小師叔言重了,此事是我等莽撞了,大家退下。”爲首的弟子覺得牽連甚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細想一下確實不該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纏。

莫不是摸了摸羽凡的頭:“小子倒是懂事,只是你二師叔的門令即便是我也不能違抗。”莫不是低下頭,在羽凡耳邊說道:“恐怕宗門內有變故。”

這下連羽凡都爲難起來。他不想失去這個剛交的朋友,同時宗門執法令亦不可違。

一時間衆人都無話。

倒是月兒首先說話:“莫爺爺我有話跟你說。”說着,用小手拉着莫不是走到一旁無人之處,踮起腳在莫不是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月兒話說完,莫不是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轉而逐漸變爲驚喜。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月兒跪下,向莫不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這場面若是讓明月山莊知道了,估計直接就從焚心谷殺到洛神宗了。

莫不是近十年來從未收過弟子,他見這小女孩天賦極佳,而且來歷不凡,收下不知是福是禍,但是月兒說的話確實太誘人,饒是以他的定力和閱歷,都難以抗拒。這小丫頭竟肯爲了羽凡做出此等犧牲,將來說不得對羽凡也是一番造化。

可是莫不是不知道的是,這輩子第二次的收徒,對於他而言,也將是不小的福分。

“起來吧,乖徒兒。”莫不是笑眯眯地從地上將月兒扶起。轉身對那守門弟子說道:“現在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吧?”

“自然可以,師叔祖,師叔,還有,這位師叔,請進。”這幾位守門弟子都鬱悶了,眼前的男孩女孩年紀遠比他們小,可還是得管他們叫師叔。

“嘿嘿,羽凡哥哥,我們走。”說着,月兒拉起羽凡的手,向洛神宗裡走去。羽凡對於月兒突然地拜師也有點發懵,此時被月兒抓住小手,突然反應過來,臉上微微發紅。

兩個孩子一路蹦蹦跳跳來到一座大殿之前,大殿上方寫着三個大字“洛神殿”

“這就是我們洛神宗的核心區域——洛神殿。裡面可以容納下好多人呢,宗門議事都在這裡,平時普通弟子是不允許進入的,連我也不例外,只有我師父和幾位師叔可以。”羽凡對月兒介紹道。

“如果宗門要召開緊急會議,洛神殿主就會敲鐘召集衆人,所有弟子,除了守山門的,半個時辰內全部要到齊。”

“洛神殿主?”月兒倒是好奇起來“除了掌門長老之外,這個洛神殿主是什麼?”

“什麼叫是什麼。。。我們洛神宗是明堡帝國第一大宗門,門人弟子數千,當然劃分的比較細纔能有序管理。洛神殿主由三師叔嶽鍾風擔任,除他以外,洛神殿還有五位長老,分別由二師叔、四師叔一直到七師叔擔任,洛神殿的職能我剛剛說過了,殿主和長老們共同決議宗門日常事務,當然,我師父,也就是掌門,幾乎不直接參與日常事務,但大事上享有決定權。”

“既然掌門權力如此之大,何必要殿主呢?掌門什麼都不做嗎?畢竟是掌門誒。”月兒對於洛神宗這複雜的權力運行機構覺得很困惑。

“這個嘛,我也不懂誒,我纔來一年,還有很多事不知道呢。”羽凡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放屁,老夫明明跟你小子說過,你自己不用心聽。”莫不是對於這個天賦極高但是卻不肯用功的師侄真是無可奈何。

“月兒,是這樣的。這個洛神殿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八百年前洛神宗的創始人——洛神尊者上。當時祖師爺創立了宗門數十載之後,將武藝傳給衆弟子後,就出去遊歷江湖了,他當時沒打算再回來了,於是設立了洛神殿,用來打理日常事務,而且規定下一任掌門之位由現任掌門和洛神殿衆位共同確立。之後數百年來洛神殿便一直存在,因爲歷屆掌門時常需要閉關,而且每任掌門無不是德高望重、驚才絕豔之輩,掌門之權與殿主之權並不衝突。而且歷史上第六代掌門閉關七十年,宗門事務盡數由殿主打理,當時江湖上甚至只知洛神殿主,而不知洛神宗主。”

“閉關七十年?那那位掌門出關時達到什麼層次了?”羽凡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據記載,約有三元尊者吧。與創派祖師洛神尊者相同,也正是因爲當時出了這位玄龍尊者,我洛神宗的實力大進,這才從明堡帝國三大宗門之一成爲之首。”莫不是臉上滿是驕傲之色,他在宗門數十載,宗門就是他的一切,宗門的榮耀遠在他個人榮耀之上。

“好厲害!”羽凡和月兒異口同聲說道。

“可惜比起外面的世界,還是差不少。”月兒小聲嘀咕道。

“是啊,外面的世界太大,若沒有尊者境的實力,恐怕行走起來頗爲困難。”

月兒心裡一驚,竟被這老頭,哦,不是,師父,聽到了。

“七十年的時間衝擊尊者境三元,並非算是天賦異稟,但也是一番機緣的成果。”莫不是想起先前月兒在耳邊說過的話,心裡喜悅之情頓時涌上來,這麼多年了,該是時間衝擊天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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