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玄者的恐怖,是沒有幾個人能夠理解的。血玉王朝四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成爲七階生死玄境的玄者僅僅有兩人。其餘衆人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六階的玄關了。
那藍色的電芒,是無數修行者夢寐以求的顏色。可多少人窮其一生,甚至是燃燒幾代人的精力,最終也是可望不可及。
魂劍在石板上落下最後一指後,藍色光芒消失了。他對着驚天招招手。
驚天逐漸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走到老者的身邊問道:“爺爺,那您現在是第幾層次的玄關玄者呢?”
老人淡淡的說:“我現在是玄關三層,到了這個層次,想要前進一步已經是很艱難的事情了。”
“不提這個了,我現在對於修爲看的不是很重。”他停止了這個話題,指了指面前寫滿字跡的石板:“我現在關心的只有你和婉清,幫助你們脫谷纔是當務之急。”
驚天順着他的手指向石板看去,石板的最頂刻着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暴風雷體。其下還有小字,這些小字則是運行玄氣的方式。
“爺爺,這是修煉玄氣的秘籍麼?”驚天看出了一點端倪。
魂劍點了點頭:“沒錯,老朽在這個谷底待了二百多年,沒有太多的貢獻。這暴風雷體算是我唯一值得一提的驕傲。你也看到現在婉清的境界了,她只有十二歲,但是卻已經是築基七層的玄者了,進境之快主要就是她從小就練習我自創的這個暴風雷體。”
“原來如此。”驚天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婉清小小年紀,修爲就如此高的原因了。
“爺爺,我想問個問題。”看到魂劍點頭之後,驚天問道:“這個絕谷之中,到底有沒有惡魔的存在呢?”
“惡魔?”魂劍微微一愣,但是他隨即明白了:“也算有,也算沒有。”
驚天更加不解了。
“過不了幾天你就知道了。”老人笑呵呵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不急在這一時片刻。吃完午飯之後,你就和婉清一同修煉暴風雷體,爭取早日突破到靈動期。”
驚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飯來了。”歡快的小婉清託着木板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木板上面擺滿了的飯菜。
吃過飯之後,驚天扛着石板跟魂劍和婉清走到山谷的一片荒涼的空地上。這片空地沒有莊稼也不長草樹,非常的荒涼。而且地面上還遍佈着無數深痕,一副刀削斧砍的模樣。
“這裡怎麼這樣荒涼?”驚天把石板放在地上。
“驚天哥哥你剛纔不是問爺爺,山谷中有沒有惡魔麼?”婉清笑着對驚天說。
驚天點點頭:“是啊,這裡難道是被惡魔毀壞成這樣的?”
婉清嘻嘻一笑:“哥哥真聰明,一猜就對了呢。”
小丫頭衝着他伸出了大拇手指。
“這裡真有惡魔?”驚天把目光轉向魂劍。
魂劍明顯不想這麼早告訴他,摸着胡茬還是那句話:“也算有,也算沒有。”
隨後他拍了拍驚天的肩膀:“別想那麼多,先練習暴風雷體。練好了之後,管他什麼惡魔還是鬼怪。只要它們敢來,咱們就敢殺。”
聽着魂劍霸氣的話,又想起他深不可測的修爲,驚天也豪氣萬丈:“沒錯,擋我路者,神魔亦殺。”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種沖天的霸氣,和藐視一切的自信。這纔是我魂家兒郎,應有的氣概。”魂劍的眼中透出一絲激賞。
驚天不再多說什麼,他盤膝坐在地上。眼睛看着石板上的字跡,按照上面的方式,在體內運轉起玄氣。
可僅僅只是按照方式運轉了三五個呼吸,驚天就覺得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
“不可操之過急。”魂劍在他的背上拍了一掌,煩悶的感覺消失了。
“我這套暴風雷體的運氣方式,是逆着經脈來練得,所以氣息會出現滯澀的情況。”魂劍慢慢的解說着:“這套功法只能在這個絕谷中才能練成,原因就是這裡奇特的環境情況。”
“這最近十天你不要着急,只要和婉清熟悉運功的方式就可以了。”老者看了一眼婉清:“你要好好告訴你驚天哥哥修煉時需要注意的事情,不要着急。”
說完這些,老人站起身來獨自回去了。
“驚天哥哥,你照我說的做。”婉清也盤膝坐在驚天的對面。
“這套功法叫做暴風雷體,所以必須要有雷暴天氣的時候才能修煉。”婉清娓娓道來。
“可是這個山谷裡面會有雷暴天氣麼?”驚天疑惑的問。
他同時擡頭看了看半空中的迷霧,想象不出雷電暴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有的。”女孩肯定的點了點頭:“每隔一個月,這裡就會出現一次雷暴。雷暴來臨的時候非常的可怕,暴風瘋狂的刮,閃電噼裡啪啦的往下落,恨不得把這個區域給毀滅掉。但是那個時候,卻是修習暴風雷體的最佳時刻。”
“在雷電中修煉?”驚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在雷暴中練功,那還不被劈死了?
婉清掩着小嘴笑道:“驚天哥哥膽子真小,你忘了還有爺爺呢?他好不容易有了你這一個大孫子,怎麼捨得會讓雷電劈死你呢?”
她的小手指了指石板:“這是爺爺整理出來的口訣。緩緩的按照這個口訣練習,十幾天之後當雷暴來臨的時候,哥哥你應該就可以承受最外圍的電擊了。”
十幾天之後?驚天推算了一下。
自己是在大年初一被魂驚魂打落山崖的,自己在山谷中待了一夜,今天是大年初二。那十幾天之後,不正是正月十五月圓之夜麼?
他想向婉清徵詢,可是他想起來婉清在這山谷之中,可能從來就沒有見過月亮。問她月圓月缺,那也是白問。
他想了想,還是張口問了一句:“雷暴來臨的時候,是否會出現凌厲的嚎叫聲音呢?”
婉清想都不想就點頭:“有的,那個聲音好難聽。夾雜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吵得人家都不能安心練功。煩死人了。”
驚天這才確認,自己在月圓之夜聽到後山方向傳來的嚎叫聲,原來就是雷暴的聲音。這個雷暴竟然會發出這種聲音,真的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山谷折射出的雷聲的迴音呢?
驚天晃了晃頭,讓自己的心境空明下來。現在想這麼多也沒有用,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先練習暴風雷體。十幾天後當雷暴降臨的時候,自己最起碼要能夠承受住最外層的雷擊才行。
於是驚天看着石板上的口訣,慢慢的運行着體內的玄氣。每當驚天運行過急,或者是運行不當的時候。婉清都會出言提醒,幫助他用最正確的方式進行運功。
他們並不急於求成,每天到了飯點就準時會去做菜吃飯。吃完之後就接着回來練功。晚上也按時睡覺,並不刻意強求。魂劍雖然從來沒在驚天練功的時候現身,但是他一直都在暗中關注着,生怕驚天急於求成而走火入魔。
他還有另一個計較,就是讓驚天多和婉清單獨相處。這樣既能讓驚天修煉時少走彎路,也能讓婉清多瞭解谷外的事情,而且還會加深兩人之間的感情。正是一箭三雕。
這樣有規律的日子慢慢的過去了。驚天在第十天的時候就可以不用婉清提醒,自己完整的把石板上的口訣全數進行下來。
又用了兩天的時間,加快運功的速度,做好雷暴前的最後準備。
終於到了雷暴來臨的日子,這一天驚天早早就起來了。婉清奇怪的透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哥,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在這十幾天的相處中,婉清對於驚天的稱呼也有所改變。她也演習了驚天對於卿卿稱呼的稱呼變化,從驚天哥哥簡化成哥哥,有時還只剩了一個字。
這個稱呼讓驚天感覺最舒服,既簡短又親切。
“呵呵,有點興奮,睡不着了。”驚天站在窗前,不好意思的說。
婉清撇了撇嘴:“這雷暴,每隔一個月就要出現一次,有什麼好稀奇的?”
驚天點了點頭:“話雖這樣說是沒有錯了。但是我畢竟是第一次在雷暴中練功,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
隨後他轉過身,看見婉清正在穿衣服,趕緊又把頭扭了回去。
“婉清,你第一次見到雷暴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
“我?”婉清一邊扣着衣釦一邊說:“我早就不記得了,我第一次在雷暴中練功的時候才四歲,誰知道但是個什麼心情。”
“四歲?”驚天又被驚了一下:“那也太早一點了吧。”
“早麼?”她站在牀上,提起褲子:“爺爺還覺得晚呢。他說:我要不是看你當時的體制太虛弱,三歲的時候就把你扔進雷暴之中了。”
她學着魂劍的口氣,把那滄桑的口吻學的惟妙惟肖。
驚天笑着搖頭:“你這個小調皮鬼啊。”
說完她不禁回過頭,誰想到婉清正在繫腰帶。
他有趕緊把頭轉了回來:“哎,你穿衣服的速度能不能快一點?”
“切,急什麼嘛。我又不着急。”婉清完全沒有聽出驚天的言外之意。
驚天的雙上扶着窗櫺,心中暗道:“總是和婉清住在一個房間,也不太合適。我還不知道要在山谷中呆多久,總不能夜夜這樣。隨着她慢慢長大,以後的麻煩事會越來越多,我得給自己弄個睡覺的地方。”
一個早上就在他們兄妹的攙科打諢中度過了。
吃過早飯,魂劍對着驚天說:“今天雷暴就要來了,這也是你修煉暴風雷體的第一天。今天的練習方式有一點不同,需要一個道具。”
“什麼道具?”驚天好奇的問。
忙着收拾桌子的婉清掩着嘴咯咯笑了起來。驚天瞪了他一眼,在爺爺面前沒有辦法說她。
魂劍對着他伸出手:“驚天,你把靈星從空間中拿出來給我。”
靈星?驚天想起來就是蒼穹七劍中跟最細的那把劍。
他從空間中取出靈星,交給了魂劍。
老人拿着細劍,走到驚天的背後。用一根烏黑的鐵鏈把它綁在驚天的身上。
婉清大笑起來:“哥,這回讓你也嚐嚐做引雷針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