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痛快的端着酒杯站了起來:“沒錯,輪到咱們兩個了。”
驚天自衝破魔咒之後,遇到的所有對手中,只有香波特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香波特倒是別沒有中央森林中的妖獸厲害,但是他的戰鬥技巧卻是所有對手中運用的最好的。
香波特現在距離驚天很近,他再次認真的大量了一番昨夜的對手之後,感慨道:“沒想到你的身體恢復的這麼快,真是讓人驚訝。”
驚天哈哈一笑:“多虧將軍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恐怕早就完蛋了。”
“你不用謙虛。”香波特大手一擺,制止看驚天的客套:“你是我從軍以來,遇到過的最厲害的對手。不過終究會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贏得你心服口服。”
驚天並沒有生氣,他無所謂的說道:“好啊,我等着那一天的到來,不過如果你一直助紂爲虐的話,恐怕就沒有這一天了。”
驚天話說的很平淡,但是香波特聽在耳中,卻能夠聽出濃濃的戰意。
這個時候香波特並不想引起衝突,他不再說什麼,對着驚天舉了舉酒杯。兩人無聲的喝下了杯中的酒。
驚天的酒量也很一般,但是他喝完白酒之後,趕緊就動用玄氣跟魂力疏通經絡,所以並沒有出現無痕那樣咳嗽的樣子。
香波特用酒壺往杯中倒入了第五杯酒,他拿着杯子走到婭路跟泰勒的面前。
他笑着對婭路說:“婭路妹妹今天顯得很文靜啊,這跟你平常的樣子差了很多。”
婭路羞澀的舉起酒杯說:“恭賀將軍高升,小女子已經退出煙花之地,馬上就要嫁做人婦了。”
香波特雖然連續喝了四杯酒,但是他酒量甚大,沒有出現絲毫酒醉的現象。他一聽這話笑着恭賀道:“這是大喜事,不知道哪位有福之人能娶到婭路妹妹呢?”
婭路嬌羞的挽着泰勒的胳膊,低頭沒有做聲。
泰勒見到香波特之後,就如同老鼠見了貓,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可現在這種情況他還必須出面,所以他硬着頭皮向面前的將軍一拱手:“將軍您好,小人有幸摘得這朵鮮花。”
其實香波特早就看出來了,他做所以這麼一問,只不過是想聽聽這個大鬍子的聲音而已。
香波特的記性極好,他曾經見過泰勒幾面。因爲膽小鬼泰勒也算是軍中的一個名人,所以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有一些。
今天他看到泰勒之後,就覺得有點眼熟。只不過礙於大鬍子的遮掩,香波特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他。
現在泰勒開口一說話,他馬上就確認了這個大鬍子的身份。
香波特的臉一板:“我一直都奇怪,你這個膽小鬼本事低微,爲什麼二百多人的隊伍基本全軍覆沒,逃跑的幾個人中,怎麼還能有你一個。原來你跟這些亂臣賊子蛇鼠一窩,如今還抱得美人歸了,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泰勒一看身份暴露了,嚇得他骨頭都酥了。要不是婭路拽着他的胳膊,泰勒早就癱軟在地上了。
“將軍你就放過小人吧,小人真不是當兵的材料,我只想過安寧的小日子。”泰勒渾身顫抖的求饒道。
看到他這軟弱的樣子,香波特也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好了,既然你選擇了自己的道路,本將軍也不想多管。看來婭路的面子上,如果你以後安穩的做個順從的百姓,本將軍自然會不難爲你。但是如果咱們不幸的在戰場上相遇了,那你也別怪我不講情面。”
說完他也不等面前的兩人回話,一舉杯就喝掉了烈酒。
香波特從兩人的身邊走過,面前之後最後一個人沒有和他喝酒了。這是一個少女,這個少女自從他進進入客廳之後,眼神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香波特的目光跟艾瑪的柔情蜜意撞擊之後,他趕緊將頭轉向了手中提着的酒壺當中。
香波特提着酒壺想杯中倒着酒,可是隻到了半杯,壺中的液體就被倒乾淨了。
艾瑪趕緊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沒有倒過酒的新酒壺,打算將香波特的半杯酒給斟滿,可是香波特卻側身一躲:“算了吧,半杯就半杯,反正你也不喝酒,我喝多少也都是走個形式。”
艾瑪提着酒壺愣在原地,她明顯感受到了香波特對她的冷淡:“誰說我不和酒的?本小姐今天就跟你一醉方休。”
她一手提着酒壺,另外一隻手伸向婭路:“婭路姐姐,你的酒杯借我用吧。”
婭路還沒有喝掉杯中的酒,她一邊將酒杯遞給艾瑪,一邊說道:“艾瑪妹妹,你要是以前都沒有喝過酒的話,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啊。”
艾瑪接過酒杯,柔聲的笑道:“沒有關係的,我以前不喝酒,但是可以學啊。我爲了這個人,都可以之身來到王城,喝這一杯酒又算得了什麼?”
她說後半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艾瑪一手提着滿杯的白酒,另外的手也同時舉起了酒壺:“現在我可以給你倒酒了麼?”
看到艾瑪的這個樣子,香波特的心中很難過。但是爲了讓艾瑪死心,他卻還要裝作非常不耐煩的樣子。
他一把奪過艾瑪手中的酒壺:“我自己來吧,看你磨磨蹭蹭的樣子就煩人。”
他將酒杯倒滿,然後對艾瑪說:“喝不了就不要勉強自己,我最煩自以爲是的女人了。”
說完他也不和艾瑪撞杯,直接一口氣喝掉了白酒。
看到香波特幹空了酒杯,艾瑪也把嘴湊向了白酒。離酒杯還有一寸的時候,那辛辣的味道就已經讓她受不了。
她求救一般的擡頭看向香波特,希望香波特能夠制止她的行爲。可是香檳波只是很不耐煩的看着她,似乎在催促她趕緊喝酒。
艾瑪小聲的嘆了一口氣,她心中暗暗說道:“他爲什麼就對我這樣冷淡呢,難道我真的就討不到他的歡心麼?難道他不知道,我爲了跟他在一起,失去的已經太多太多了麼?”
望着手中滿滿的一杯烈酒。艾瑪感覺到很無助:“算了,既然這杯苦酒是我自己釀出來的,那這苦澀的滋味,註定要我來品嚐。”
她將眼睛一閉,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苦酒。
心酸,失望,無助,悲哀……各種負面的情緒紛至沓來,伴隨着烈酒的力道,這醉人的酒力顯得格外強勁。
有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酒入愁腸愁更愁。
這杯酒不但沒有環境艾瑪惆悵的情緒,反而助長了悲苦的心情。她不是玄者也不是魂師,所以她的體內沒有能驅散酒力的能量。
艾瑪連咳嗽都沒有一聲,就身子一歪向旁邊倒去。
與其說她是醉倒的,還不如說她是傷心暈倒的。
在艾瑪意識尚沒有消散之前,她清晰的感覺到她心中的那個愛人,不但沒有過來扶着他,反而抽身而去了。
艾瑪的心徹底碎了:“他真的不在乎我,誰又能在乎我呢?”
當她的身體倒在身邊的婭路懷中的時候,她徹底傷心的昏睡了過去。
香波特沒有再看她一眼,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香波特傷心的捏了一下鼻子。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年輕的大將軍,其實並不像是他表現的那樣冷酷無情。他的心,其實也很柔軟。
香波特回到他的位置上,扭頭看向了蕾蒂。
蕾蒂對他笑了笑,然後又嘆了口氣。她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麼,可是話都嘴邊,卻只能搖頭作罷。
這個讓人都看不懂的表情,卻給了香波特很大的安慰,他臉上的悲傷慢慢的被霸氣所掩蓋。
當香波特的臉轉向倒在椅子上想着心事的拉馬爾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張狂異常。
“拉馬爾,咱們就也喝完了,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儘管劃下道道來吧。本將軍雖然自知勢弱,但覺不勢弱。”
拉馬爾伸了一個懶腰,他非常慵懶的窩在椅子中。將軍府的座椅都很寬大,坐着非常的舒服。可是當這個黑巨人歪着身子斜躺在椅子上的時候,這椅子還是顯得那麼的窄小。
拉馬爾這個姿態,是香波特從來沒有見過的。雖然靈動巨人平常對待士兵比較和藹,但是多年的戎馬生涯讓他養成了良好的姿態。
行如風,坐如鐘,站如鬆,臥如弓。這種七扭八歪的樣子,從來都沒有被外人見到過。
可自從他卸任大將軍的職務以後,他似乎脫去了所有的束縛,無官一身輕的他,可以盡情的享受生後。
聽到香波特問話的時候,拉馬爾微微擡起了頭:“劃什麼道道?我這麼大的人了,很久沒玩這種小孩子的東西了。如果將軍有興趣的話,咱可以去花園中玩一會。”
“拉馬爾,你雖然不是將軍了,但請你保持一個軍人應有的風範。”香波特嚴厲的語氣,似乎是在斥責手下懶散的士兵一樣。
“當了二十多年的軍人了,我累了。從此以後軍人風範這四個字,請不要對我再次說起了。”雖然口中這樣說,但是香波特還是微微的坐直了身體。
面對着已經有點玩世不恭的巨人,香波特的語氣也很難保持強硬。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你已經不是我的上司了,但是你還是我的老大哥。拉馬爾大哥,今天你到底要對我說什麼,請直說,不要再繞彎子了。”
“好,該喝的酒已經喝過了,接下來咱們談正事。”拉馬爾身子一挺,突然正經了起來。
“香波特老弟,你是否覺得我被卸任之後,表現出來的輕鬆是裝出來的?”拉馬爾問道。
香波特點了點頭:“剛開始咱們步行回來的時候,我確實是這樣認爲的。可是等進了客廳,當我看到再做的這些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發事件。尤其是當夫人聽到你卸任這件時候,也同樣冷靜的表現。更讓我確定了,卸任的事情,你應該早就有所覺察了吧?”
拉馬爾哈哈大笑:“不錯,當大將軍的人就該有這種洞察力。實話跟你說,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就連百姓口中的言論,也是我讓人傳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