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六和高通本就是朋友,他們相遇的時候就是在二十年前。
那是高通已經不賭了,不過那時的他還不時劍仙。即將成爲劍仙當然就是他不賭的原因之一,二十年他已經是明悟中期,雖然不算快,藍色的仙劍也彌補了他的不足。
當年姜六和他一見如故,一個是酒鬼,一個是賭徒。他們修煉資質只算是一般,所以去大門派也不會被重用,他的們的大智慧也就會被埋沒。與其那樣被深埋,還不如自由自在,最後他們分手之時,就有了一個約定,就是那句: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當他們一人找到了明主,一定去叫另一個。姜六沒有食言,他原本打算控制了整個流風島再去叫高通。只可惜,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若想收服“那六個傢伙”就必須請他出山。
接下來的兩個月的日子裡,張懷譽選擇了閉關,這個時候閉關,並不是他又有了突破的靈感,而是因爲夏侯雲,夏侯雲被高通困在了一個屋子裡,當然是學習賭術。可是夏侯雲卻對這東西沒有興趣,所以只能被強制了。
高通在實力上比夏侯雲要高,所以夏侯雲此時就好像是被宰割的羔羊,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不過夏侯雲在以後的日子裡,卻會常常想起這痛苦兩個月,那是的他卻認爲這兩個月,他學到的東西,真的太多了。
——不過這只是後話而已,夏侯雲此時還是在“地獄”中。
至於高通是如何教的,都教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高通也不會讓任何知道,他是賭仙,自己的本事只會選擇傳給適當的人,至於其他人,更是連聽的資格都沒有。
張懷譽仔細的感悟着斬龍刺的第一階段,劍刃流線克服了阻力,保證了戰龍刺的流暢。那麼一飛無影,又是什麼意思呢?
張懷譽不懂,也想不通,仙劍本就是存在呢,怎麼能做到無影呢?他在內心演練的,排除了無數的想法,卻總是無法悟出那無影的道理。
有時總感覺很接近了,最後卻又是發現,路偏了,只好重新來過。
……
兩個月悄然而過,張懷譽已經出關,這次閉關他雖沒有突破,卻也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只是這點進展對於他來說並不滿足。
夏侯雲終於從“地獄”中走了出來,看向天空他大口的呼吸着,彷彿很久沒有呼吸的樣子。
——被囚禁的人,當他重獲自由的時候,興奮的程度絕對不亞於打了雞血。
這兩個月的前幾天,他幾乎要瘋掉了,只是後來,他便漸漸的接受了這一切。周通是個好老師,他的所學也相當有用,不光是賭術,他的知識,以及看人的方法,也都是他一生受用的。對這個嚴厲的老師,他終於由牴觸變爲尊敬。
周通的眼光絕對沒得說,夏侯雲如今的賭術已然非常逆天,雖然和周通比還欠些火候,不過人比人總是要比死人的。
爲了慶祝夏侯雲出徒,張懷譽出關之後特地爲他置辦了一次宴會。
此時流雲門的宴會廳中,更是熱鬧的很。近五十的劍仙全部到位,這裡當然也有好賭的人,夏侯云爲了驗證自己的賭術,特地在此坐莊,開了一個局。
——當然周通是不會參加的。
於是這裡的賭局就開始了,夏侯雲是莊家,當然負責陪。只不過他卻根本不會賠,一共開了十次,他都是豹子六十八點通殺。不過衆人也只玩了十次,面對這樣的對手,誰還願意來輸錢呢?除非那人是個瘋子,不然就是個傻子。
周通在一旁笑着,似乎對這個徒弟很滿意。
姜六倒是淡淡的道:“周通,你的徒弟若是這麼賭,我相信沒有人會和他賭了,又怎麼完成我們的計劃?”
周通則是哈哈大笑:“老酒鬼,你感覺贏自己兄弟錢很有意思嗎?若是小云每次都是險勝,我估計就有人要穿着內褲回家了!”
姜六遲疑了一下,笑道:“你這老狐狸!”
“賭徒本就都是老狐狸,如若不是怎麼贏錢。”
“況且你還是賭仙。”
“所以我就更是狐狸中的狐狸!”
張懷譽走到夏侯雲身邊,拍了一下夏侯雲的肩膀,道:“小云,這把你狠了,雖然不是大公子了,卻也可以贏很多的錢來給蓉蓉花。”
“不是吧,大哥。我都怕蓉蓉知道我學了賭會生氣。”
“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會幫她的!”
“還是大哥夠兄弟!”夏侯雲剛說完,突然發現不對,又開口道:“大哥,什麼叫幫她啊?我發現你越來越猥瑣了!”
張懷譽則是一臉邪惡的道:“剛剛可是你說我幫她纔夠兄弟,我可不能做一個不夠兄弟的人,你說是吧!”
夏侯雲沒有開口,只是豎起了中指,嘴角翹了一下。
——這個動作,張懷譽懂的。
今天的酒喝的很熱鬧,誰都沒有少喝,尤其是夏侯雲喝張懷譽。這事是必然的,誰叫他們是張老大和夏侯二哥呢?
哪個兄弟來敬酒你可以不喝?所以說,這做老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光要實力好,還要人品好,還要酒量好……
對於一些人來說,夜晚總是很漫長的,不過對於喝多了的人,這樣的夜晚會很寂靜。酒喝多了唯一的好處就是睡眠好了罷,或許還有別的,至少我不知道。
張懷譽醉了,他醉了總是喜歡睡覺,而且大口呼吸的睡。
夏侯雲當然要比他文明的多,至少他睡覺的時候不會擺出一個“大”字。
他們睡的很沉,當然也會做夢。
張懷譽夢到了竇若秋,夢到了他們都成爲了劍神,夢到了好多小孩子圍着他們轉。慢慢的孩子們都變成了大人,他們也都老了,卻依然在開心的笑着……
夏侯雲卻是滿臉都是冷汗,突然坐了起來,看來真是個夢。酒已醒了,此時他的思維也變的清晰。看向窗外,繁星依舊滿天,夏侯雲自言自語道:“真可怕,我怎麼會夢到蓉蓉在像我求救?難道她出了什麼危險?”
搖了搖頭,夏侯雲自嘲一笑,繼續上牀開始睡覺。
——他認爲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那邊有張承德還有熊隱鳴,當然要比這裡安全的多。
神劍大陸。
李蓉蓉正奔跑在荒無人煙的山中,她的紅衣已經很髒,顯然好久沒有洗過了。在她的身後正有一羣野狼追逐着她,這羣野狼足足有一百多頭,拼命的追着她。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野狼追了,事實上她已經習慣。她的目的不是殺死這羣野狼,而是把它們全部累垮,只有那樣熊隱鳴纔會算他過關,才能帶他會龍飛山。她當然會盡全力完成任務,因爲她已經好久沒有洗澡,好久沒有換衣服了。
野狼的耐心是非常強的,這也是熊隱鳴需要對她的訓練。
這些天她深深體會到了這頭熊的變態,先讓她被老虎和豹子追,說是練爆發。又是被蟒蛇纏住,練習韌性。這樣的循環不知做了多少次,還不準傷害其中任何一隻動物,李蓉蓉不知道在心裡罵了他多少次,這隻熊對他的同類還真的很照顧。她跟着羚羊足足跑了一個月,才進行了今天最後的考試。
一個時辰過去了,身後的野狼已經少了很多,剩下的當然是那些強壯的。李蓉蓉真恨不得拔出寶劍殺光這羣傢伙,然而她不能。因爲她怕,她怕熊隱鳴出現。
還記得上次她偷懶殺了一隻雪豹,結果熊隱鳴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她面前。對她的教訓更是讓她永生難忘,熊隱鳴竟然拿條繩子拴住她的腳,御起劍魂在天上飛了半個時辰,那種被人當風箏放的感覺當然不會舒服,她感覺自己的骨頭已經散架了。
——其實真的全部脫臼了,熊隱鳴卻又給她治好了,只是那種疼痛她再也不敢嘗試了。
她不想跑,卻必須要跑,這樣委屈她何時受過?她的淚水已經從兩頰流了下來,她也在瘋狂的喊叫,然而她卻還是不能停。
女人都是脆弱的,哪怕她是女強人,哪怕她是女俠。這個時候李蓉蓉怎麼會不想她的男人?那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寵着她的人,那個無論冷暖都會關心她的人,那個每天都會逗他開心逗她笑的人。
這個人當然就是夏侯雲,所以夏侯雲夢到了她,夢到了她在像他求救。
張懷譽的鼾聲已經停止,或許是酒醒了的緣故吧。
夏侯雲也已經睡熟,這次他睡的很香甜,嘴上掛着安逸的笑容,或許此時的他,已經夢到了李蓉蓉和他在一起?
連個月似乎不長,這兩個月,所有人都有了收穫。收穫最大的當然是夏侯雲和李蓉蓉,賭術也是一種道,學會的人當然會受益匪淺。
李蓉蓉卻是被熊隱鳴折磨的要死,不過她獲得的應該會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