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流雲門以是黃昏,張懷譽先把竇若秋送到了居所,之後獨自一人便去找姜六了。御劍飛去,很快,已然來到了流雲門大廳。
此時,姜六和高通正在下棋,他便悄悄走到身邊,默默的看着這兩位軍師的棋局。看了一會張懷譽發現這二人的棋風都很極端,總是走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步法。
時間飛速流逝,不知不覺已然過去一個時辰。張懷譽就一直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看着棋局。棋局就象人生,再看這盤棋,已然到了“壯年”之時。這樣的棋局高chao總是會把人的心思全部吸引進去,張懷譽也一樣,看着棋局他放佛身臨其境,那白黑的棋子就好像一個個島嶼,書寫着劍仙妖界的一切。
就在他意猶未盡的時候,姜六和高通竟然雙雙站起身,收起了棋子,終結了這盤還正在高chao中的棋局。
見張懷譽在身旁,姜六笑道:“張大哥,你來多久了?”
張懷譽無奈道:“從白棋第十三手的時候來的,現在是白棋第一百三十二手,正是整盤棋的高chao,你們兩個老‘家賊’竟然不下了,你讓我情何以堪?”
“呵呵。”高通一陣淡笑,道:“既然是高chao,當然要終結,不然精彩豈非被別人看了去?”
張懷譽無奈道:“這的意思是說,我不該看到這精彩的棋局?”
姜六笑道:“不不不,張大哥。這棋局的精彩是你看出來的,所以精彩也當然要你來書寫。”
“我來書寫?你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了?”張懷譽感覺頭有點大。
姜六道:“其實這盤棋是我二人故意演繹給張大哥的,這盤棋所代表的就是我流雲門的發展。從我們開始的那天,每一步都是不尋常的走法。而到了今天,我們的實力已然不弱,正是相當於棋局的高chao。”
“可是高chao,卻終止了,那麼就是說……”
“不不不。”高通搖着頭道:“高chao之後總會有個結果,雖然下棋的人收起了棋盤,在張大哥這個旁觀者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結果呢?”
張懷譽大喘一口氣道:“你們兩個別問我,直接給我說明白,我可不想猜,猜也猜不懂。”
姜六道:“我們流雲門是一盤棋。”
“如今已經下到了棋局的高chao。”高通道。
“現在我們收起棋盤,不讓旁觀的人知道結果。”姜六道。
“那樣我們就有了更多的主動性。”高通道。
張懷譽點點頭道:“哦,原來如此。只是棋盤可以說收就收,這麼門派發展又怎樣能做到?”
姜六笑道:“只要張大哥不急,我二人自有辦法……”
張懷譽走了,回了自己的居所。他已經明白二人的意圖,流雲門雖然順水順風,正在發展的勢頭,卻需要收斂,這樣的收斂並不是安於現狀,而是一種類似臥薪嚐膽的沉默。
對於二人的想法張懷譽是雙手贊成,事實上他根本想不通,對於他們所說所做的事,也只是明白一點而已。雖然是一點,他卻看的出,這樣的做法對幫派只有好處。和他二人說了太極劍門一行的事,二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畢竟沒了後顧之憂才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能力,流雲門的發展前景才能更好。
——當然,張懷譽略去了竇若秋力挫那五個小姑娘的過程,畢竟自己老婆發瘋,誰也不希望讓外人知道。
回到居所以是繁星滿天,漫步回到房中,卻發現自己房中已經都是人,所有的人都在。張懷譽見狀一笑道:“大家是在等我?”
“不是。”玄舞道。
張懷譽滿意的點點頭,被人等候很久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在被等待了很久之後,遭到那些人的白眼。
“我們在等張懷譽。”李蓉蓉道。
張懷譽一聽險些暈倒,無奈的道:“那不還是等我嘛,鬱悶。”
“你還鬱悶,我還沒說鬱悶呢,大家等了你足足將近兩個時辰,從黃昏都快到半夜了,你還鬱悶,切。”玄舞道。
張懷譽無奈的看向竇若秋,向她用眼神求救。見狀竇若秋道:“還沒結婚呢就遲到兩個時辰,我真不知道以後該怎樣相信你,哎。”
“不是吧若秋,我……”
“是啊,未來的大姐夫,你這樣真的不好,怎麼能一去就這麼久呢?讓我們都擔心。”紫韻兒也給他加了一句。
聽過張懷譽徹底無語了,他頭次感到了什麼叫無奈,什麼叫有口難辯。看着每個人責備的眼神,他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暗道:姜六高通,你們兩個,非要下棋,直接告訴我不就完了,惹的我被圍攻。
不過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只能放在心裡。犯了錯的人總是喜歡沉默,因爲只要選擇沉默那些責備的語言便會少些。這次也一樣,當他沉默之後,大家終於不開口了。
安靜片刻,張承德終於開口道:“懷譽,事情處理好了?”
“是的大爺爺,都處理好了。”張懷譽道。
“既然處理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張懷譽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開口。
張承德見狀道:“既然這樣我回去休息了,明日正午,我們出發。”說着他便起身離開了。
張承德剛剛關上門,夏侯雲便笑了起來,笑的十分邪惡。這一笑給張懷譽笑毛了,他剛想問問他爲什麼笑,其他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張懷譽思索過後,笑道:“好啊,你們耍我,若秋看我不收拾你。”說着就衝向了竇若秋。
竇若秋見狀就如同一隻小綿羊,輕輕嚶嚀了一聲,被他抓入懷中。之後張懷譽道:“連你也和他們一起耍我,我真不想活了。”
“誰讓你回來這麼晚也不通知?要不是小云傳音給姜六,我還以爲你又去做淫賊了呢!”竇若秋笑道。
“若秋,你開什麼玩笑,我是那種人嗎?”
衆人聽罷,異口同聲道:“嗯。”
“我靠,你們都什麼人,關鍵的時候都出賣朋友,尤其是小云和小熊。”張懷譽伸出中指道。
熊隱鳴道:“小熊是好人,小熊笑的不是張大哥。”
“那你笑什麼?”張懷譽問道。
“我只是感覺大爺爺那個表演太逼真了,太假了哈哈!~”熊隱鳴笑着。
張懷譽回頭想想了微微點頭道:“我也發現了,大爺爺是學壞了。”
三天後,黃昏。
這裡是鈴音城,這裡是那個曾經的塔樓,這裡的卻不是曾經的玲瓏……
現在的玲瓏已經早已不戴面紗,她火爆的身材和美麗面孔,無論是誰見到都喜歡多看兩眼。此時她還沒有走上平臺,畢竟距離黑夜還有一點時間,她也希望用更多的時間來和張懷譽兄弟聊會天。
經過介紹之後,玲瓏已然認識了所有的人,之後她邊笑着道:“你們兩個的運氣真不錯,未婚妻都這麼漂亮。”
竇若秋笑道:“鈴音姐姐你過獎了,你的容貌纔是傾國傾城。”
“是是,玲瓏姐姐,你*感哦。”李蓉蓉笑道。
“呵呵,兩個妹子真會說話。這兩個男人都是萬里無一的,你們可要珍惜。你們可知道姐姐我都眼饞呢,只可惜我不能婚嫁,不能有感情,不然可是要做你們的情敵的哦。”玲瓏笑着說道。
李蓉蓉聽罷微微崛起小嘴道:“可別啊,我家夏侯雲可是不抗勾引,玲瓏姐姐要是出手我恐怕要做寡婦了。”
“寡婦?怎麼講?”玲瓏笑道。
“他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把他扔進油鍋裡,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李蓉蓉邪惡的一笑,看向夏侯雲。
夏侯雲只感到後背一股涼氣流過,頓時頭上就流下了冷汗,道:“蓉……蓉蓉”,不……不至於吧?”
“當然至於,不過我相信我雲哥不會背叛我的。”說完笑着看向夏侯雲。夏侯雲的臉上一陣無奈,用力擠出一點笑容,道:“嘿嘿,是的,不會,蓉蓉是我的唯一。”
衆人見狀哈哈大笑,玄舞笑的最歡,上前道:“哎呦雲二哥,我本以爲以前我欺負你,你已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今天看來,那對你來說還算是幸福的呢。”
“玄舞妹妹,你說什麼呢?難道我不溫柔嗎?”李蓉蓉說着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張懷譽一陣狂笑道:“可不是嘛,我們蓉蓉多溫柔,多溫柔。”
看着這些笑的如此開心的人,玲瓏突然感到一絲孤單,只可惜她並不能擺脫這種孤單,鈴音城還需要她,鈴音城的人還需要鈴音……
夜,夜以至。
玲瓏又登上了那每日演奏的平臺,在這裡她不知道度過了多少歲月,每日都是一樣的工作,每日都是一樣的音樂,每日都是……
張懷譽衆人很累,都選擇了休息,只有張承德選擇了打坐。
悠揚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依舊是鈴音,依舊是動人的旋律,也依舊是玲瓏所演奏的。明早醒來還不會有前次的怪事?明早醒來誰會成爲淫賊?誰,又會成爲大盜?還是,會成爲別的什麼?
——更有可能的是什麼都不會變,因爲現在的玲瓏已經變了,已經不是那時等待救星的女子,已經不是那個還在隱藏自己容顏的姐姐,現在的她,只是鈴音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