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成了一片不安靜的地方。
連日來的恐懼讓周圍的居民們開始燥亂,因爲他們同樣也已經感受到了來自遙遠天空的那種奇怪的震盪還有爆發而出的紅色血暈,他們恐慌着,畢竟十年前不朽之神已經在他們的心底留下了深厚的影,他們害怕着什麼:寧靜終將被打破堅守了十年的安定,是不是就要永永遠遠的離開了?
又又是山雨欲來的時候啦。
陸心燼,楚天舒,柒菲三人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棲身之所,開始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柒菲內心矛盾,她不想去面對什麼,本來去望仙城的任務也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那些震盪的力量柒菲還是看在眼裡,如果這時候,就算能夠去得了望仙城,估計早就變成一灘血水了,而陸心燼似乎對這個地方狼關遺址有一些熟悉,總感覺能夠找尋到他父親母親的影子,所以憑着直覺茫然行走在這一片荒野中,楚天舒則是一個自由人,既然這兩個人都失去了前行的方向,索也就無所謂了,於是陪着心燼和柒菲來回晃盪。
荒郊,人煙,野炊,斷腸。
荒野之中,也不乏白骨累累,心燼看着觸目驚心,他從來沒有見多這麼多人類的白骨,鐵馬金戈,都已經生鏽,隨着這些戰士們腐朽了的骨骼埋入沙場,沒有人能夠記得他們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有關於他們的故事。
那段往事,隨着這些野骨,也都埋葬在了天涯。
天涯何方?
路邊有些許趕路人,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出了三人暫居的那個村子,再也見不到什麼熱鬧了,前幾天天空變故引發的恐慌已經讓村民開始燥亂,而在村外的荒郊野嶺,累累的白骨,更是深深地刺痛了陸心燼年輕的心。
“你知道嗎?這些將士們,都是林梟大元帥曾經帶領過的鐵血軍團。”
楚天舒一語再一次牽出了那段往事,心燼來了精神,他似乎很喜歡聽這段故事,因爲他的父親震雷曾經對他講過。
“狼關林家軍的堅固堡壘,如今也都變得一片蕭條了。”
“是啊這裡那麼的荒蕪。”陸心燼低頭,從沙石堆中檢出來一個埋藏了許久生鏽了的鐵槍頭,嘆道:“這些爲了包圍故鄉而英勇犧牲的將士們可以稱作爲英雄麼?”
“是的心燼。”楚天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記住,英雄,靠的不是武力的強大,儘管有的人手無寸鐵,沒有像我們這樣的通玄仙術,但是他們仍舊可以讓人們永永遠遠的記住,這種人,纔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心燼點了點頭,將鐵槍頭埋入沙土中,漠然道:“你們沉睡這個世界,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就可以永遠的安歇了。”
“”柒菲一怔,隨即黯然:死了就可以永遠的安歇了可是我可是我們,爲什麼死了都不讓我們安寧呢?
沙土路異常的乾燥,踩在腳下都能聽到那種陷下去的聲響,三人走了片刻,柒菲就開始埋怨了:“喂喂餵你們兩個大男人體力這樣充沛,可是別忘了吶,陪着你們的可是一個弱女子呢!就不知道憐憫一下哼!陸心燼!你好歹也扶我一下嘛!”
“?可是一直都是你一路的催我們快走快走怎麼現在就累了?”
“哼點兒憐憫之心都沒有。不走啦不走啦”柒菲賭氣的坐在殺路旁一塊較爲乾淨的大石頭,手托腮望着前方沙土飛揚:“你們看看,前面的路還有發走嗎?塵土飛揚揚的,嗆死了。”
楚天舒笑道:“那,柒菲不想走了,心燼,我們就歇歇,反正不知道去哪裡。”
“好這個地方我覺得有種親切感,不知不覺就忘了疲憊,你們都累了,我也歇歇。”
心燼言罷,坐在柒菲坐着的石頭,挨在柒菲身邊,柒菲賭氣說道:“你這傢伙!挪開啦!險的小人,我擦乾淨了你倒坐了,把我擠到一邊!去去去!”
“怎麼了?”心燼撓撓頭:“你不愛跟我挨着嘛?”
“誰誰愛跟你挨着”柒菲臉紅了:“說話真沒水準!你該好好跟天舒,天舒說話都是那麼平淡,那麼有風度,你呢!你說話大大咧咧的呲牙咧嘴,真受不了你!再我纔不愛跟你挨着!”
“呃那每次,反正你都不知不覺坐在我旁邊的,像吃飯的時候,像走路的時候,唯獨晚睡覺你在別的房間,其他的時候,你都是在我左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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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哼!”
柒菲先是氣憤,後來臉唰的泛起了紅暈,猛然間察覺到了什麼:是啊真是當局者迷,自己真的是不知不覺的時候都是習慣的靠在心燼的旁邊,楚天舒這樣的男人,人長得俊美,聲音也好聽,魅力也比心燼高得多,但是爲什麼像楚天舒這樣的男人是所有女子喜歡的呀?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柒菲總是不知不覺的依靠着這個陸心燼呢?是啊吃飯的時候,柒菲總是習慣的靠在心燼旁邊,與心燼搶最好吃的東西,就是剛纔走路的時候,柒菲都是不經意間跟心燼保持着非常近的距離,似乎在如果跌倒的時候心燼總是可以在如此近的距離內扶住她心燼?爲什麼?難道心燼就像是一塊磁鐵?吸引着自己嗎?
誰知到吶!
“你?你看你臉通紅通紅,像被人打腫了是的。”
“你!”
柒菲毫不留情的揮舞拳頭,輕輕的象徵將拳頭按在了心燼左臉,楚天舒看着笑了:“心燼,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柒菲這樣的女人陪在你左右,你應該感到分外幸福纔對,這種緣分,不應該質疑的。”
“柒菲?啊!柒菲很漂亮,很好看,就是有點兒暴力呃,我應該爲有柒菲這樣的朋高興的。”
“呵呵呵。”天舒搖搖頭,又笑了:“心燼,漂亮這個詞,用來修飾柒菲,有點兒不對。”
“啊難道柒菲不漂亮啊?我還以爲她能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呢!唉可我覺得柒菲長的比較好看呀。”
“你”柒菲狠狠地扭着心燼的臉:“讓你出言不遜!”
“心燼,形容一般女人的美貌才能用漂亮,而你眼前的這個‘好朋’早已經超過了一般美貌,可能普天之下也再見不到這樣的美貌女子,所以說,要形容她,要用‘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來形容。”
柒菲得意的翹着嘴角:“聽聽!大文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呀這樣形容我,真有點兒不好意思呢。”
“閉什麼花什麼貌不懂不懂。”心燼大大咧咧的用右手摟住柒菲,將手搭在她肩膀:“反正我的柒菲在我眼裡是最漂亮的就可以啦!”
“喂喂喂!!你小子!什麼叫你的柒菲?去死啦!”柒菲一手推開心燼,臉的紅暈真的美極了,柒菲明顯感覺到了氣憤的尷尬,連忙起身道:“喂喂喂!都休息夠了沒?休息夠了走人啦!”
“”心燼撓撓頭:她?生氣了嘛?
楚天舒前來,拍拍心燼的肩膀:“別忘了,人家可是一個弱女子呢女人的心吶,你這樣的男人,永遠也猜不透。”
風沙彌漫。
三人走在風沙當中,看不清前方事物,心燼眯着眼睛,朦朦朧朧的看着前方有一個人影,那人輪廓依稀可見,高昂着脖子,望着茫茫的風沙,卻沒有絲毫的退縮。
“那個人?”
三人走近了,才知道是一個四十餘歲的男人,略顯的發胖,但是看這樣子像是一個內藏高深武力的人,這個人口中默然自語:“天師兄師弟們如今的忌日老四在這裡,給你們祭拜了”
中年男人深深地鞠躬,在風沙當中偶然看到了陸心燼的面龐,陸心燼與那人對視,那男人一怔,隨即一句話脫口而出
“十八師弟”
“十八師弟?”心燼不解,撓撓頭,覺得這個男人的目光有一絲暗淡和蕭條,又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凡夫俗子,還沒有等他回話,那中年男子大步向前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細細的觀望着心燼的臉,心燼被瞧得不好意思:“喂?你幹啥呢?”
“竟然與十八師弟如此神似”中年男子二話不說,擼起心燼的右手袖子,右臂的那一片鮮紅的火燒雲依稀可見!!
“你!!”
中年男吃一驚,眼中竟然泛出了淚痕!陸心燼卻二丈不着頭腦。
“十八弟十八弟的孩子孩子!孩子!你認得?你認得陸、震、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