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破,馬長老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遁走。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驅使傀儡朝半空飛去,無數只帶着修爲的箭矢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傀儡身上。
那些箭矢雖然威力不足以擊散傀儡,但是也不知上面附着了什麼東西。
傀儡被射中之後,就冒起一陣白煙。
與傀儡心神相連的馬長老面色一變。
“硫磺!”
平淡無奇的硫磺,可附着在箭矢上面之後,能對傀儡造成很大的傷害,甚至最後能擊散傀儡。
他也不敢再次冒險,趕緊將傀儡收了回來。
“佈網!”
鐵甲衛之中的頭領一聲喝令。
頓時無數張劍氣都沒法擊散的鐵網將院子蓋住。
這下,馬長老真是插翅難飛。
“好,既然你們找死,就別怪我。”
死到臨頭,馬長老也要逞口舌之爭。
只見他嘴裡默唸法訣,那傀儡被他生生吸盡腹中。
手法與在南疆山見到的齊長老,如出一轍。
“小心,他功力大增。”
洪林冷冷的對那些歸真期的劍修叮囑道。
劍修紛紛冷笑。
“雕蟲小技,大家上!”
一聲令下,歸真期的劍修已經殺了過去。
沒有陣法阻攔,院子就變成了戰場。
洪林只覺院子裡面草木無風自動,根本就看不到人影,除了那位巫道修士。
“這就是真正的歸真期的力量?”
洪林心中不免大駭。
他的速度極快,可總會留下殘影,會被高境界的劍修抓住身形。
但這些人,就好像憑空消失,除了偶爾一劍刺出,看到殘影之外,便什麼都瞧不出來。
“高一丈在我面前露過幾手,什麼都讓我瞧個清楚,看樣子是故意指點我。”
洪林不禁回想起高一丈與人動手時的情景。
以高一丈的修爲,用真正的手段殺人,洪林恐怕連風都摸不到。
且不說其他。
馬長老真是苦不堪言,劍修一劍一劍在他的身上割除傷口,暗黑的鮮血涓涓不止,自己堂堂一個巫道教壇分壇的長老,現在要死了,連拉個墊背的都做不到。
想驅使傀儡爆炸,他也沒有機會。
只要他穩住身體,肯定會被劍修封住修爲,只有跟着他們不停的移動。
拋出些許毒物,可還沒來得及落到,就被劍修攪碎成渣滓。
至於毒霧,還未噴出,也被劍修用手段,吸走。
他該有的,能用的手段,通通不起作用。
就好像一個三歲小兒在一羣成年人面前舞刀弄槍,顯得是那麼的乏力。
“封!”
見馬長老似乎有些站不穩,其中一人喝道。
馬長老聞言,嘴角冷笑,只要那些人身體接觸自己,自己一定要成功引爆傀儡,至少要殺死一個。
可冷笑去瞬間凝固在他嘴角。
封他修爲的人不是用身體用手指,而是用長劍一劍劍的將他身體洞穿。
“死不了!”
其中一人對洪林說道。
洪林這才放心,他要留活口,並不是爲了私下泄憤,折磨死馬長老。
項語風之死,這個仇他不能報,要留給寧山道人。
算是給寧山道人一個交代。
被長劍洞穿,封了修爲的馬長老,連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要是他修爲在高深一些,引爆傀儡就不要這麼麻煩,只需要他信念一動就能完成,可惜他的修爲還沒到那個境界。
恨啊,恨自己心急,恨自己眼紅。
要是不眼紅那隻靈物,他也就不會來聖龍帝國,不會來雙有城,要不是心急靈物進化會被他人捷足先登,他也不會冒冒失失的出手,應該有更完備的計劃纔是。
一切晚矣。
他被封住了修爲,連體內的傀儡一起被長劍封住。
他動彈不得。
“傅公子,已經抓住了。”
爲首的歸真期劍修走到洪林跟前,指着院子裡全身上下插着十幾把長劍的馬場老說道。
洪林拱手彎腰謝道:“你們哪裡有關押他的地方嗎?”
“有!”那頭領說道。
洪林繼續說道:“要審問他,你們自便,但希望最後他的死交給我們。”
那頭領道:“一定。”
說完,手一揮,對那些鐵甲衛喝道:“將此人帶回天牢!”
鐵甲衛那一張張巨網從天而降,將馬長老包裹結實,四人一擡,頓時將馬長老擡了起來。
長劍還在體內,被這麼一折騰,馬長老頓時齜牙裂齒,身體發抖,冷汗不止。
“傅公子,這裡的其他事情就交給你了,公主現在要跟我們回去。”
“今日之事,還望不要對外提及。”
“陛下有令,傅公子說的一切照辦。”
那頭領說完,便帶着衆位歸真期的高手走向後堂。
之後,朱霜兒的聲音傳來。
“我不回去。”
“我不回去,你們沒看見死人了嗎?”
最後也由不得她,歸真期的高手,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她提走。
洪林走到項語風屍首跟前,將其頭顱與身體合在一起。
輕聲說道:“兄弟走好,此仇我一定爲你報,巫道……我要他們從這個世界消失!!”
然後轉身回到後堂。
成憐兒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小藥童一副癡呆模樣,心神想必受了不小打擊。
“文辰,去把雙有城負責身後事最好的人找來。”
洪林對小藥童說道。
小藥童眨了眨眼,望着洪林。
“把臉擦乾淨,去把雙有城負責白事的人找來,要找最好的。”
洪林再次說道。
小藥童這才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記住,藥坊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
洪林交代到,然後又將高一丈給他的金牌遞給小藥童。
“拿着它,讓鐵甲衛幫忙找。”
小藥童點點頭,擦掉臉上的血跡,面無表情走了出去。
出了這麼大事情,鐵甲衛怎麼可能會立刻散去,藥坊周圍還有不少巡視的鐵甲衛。
還有不少趕來的一半士兵,但是都被鐵甲衛驅散,讓他們去別的地方巡視,加強對不明來歷之人的搜查。
“憐兒。”
洪林蹲在成憐兒身旁,叫了一聲。
成憐兒一把抱住洪林,猛的哭出聲來。
“師兄,死了……”
洪林道:“我知道。”
“師兄,死了,他…他是爲了保護我死的…”
“我知道。”
“師,師傅回來,我怎麼交代……嗚嗚嗚嗚……”
“我會給項兄弟一個交代,會給寧山道人一個交代。”
成憐兒不斷哭泣,洪林不停安慰。
直到單平與馮開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