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抓了那些探子之後,上山的匪徒就沒有再派人下山打探,也沒有派人與官兵正面衝突。
此番有備而來,洪林也不怕消耗不起,反倒是那些匪徒,被困在山上,日子久了肯定熬不住。
“派人在四周的路口嚴防死守,連一隻蒼蠅都別給我放出去。”
洪林對都尉們說道。
十天時間一晃而過,洪林每天出門巡視,但山上的匪徒現在就是不肯出來,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這天夜裡,洪林隱約感覺到不安,便獨自出了營帳。
他沒有在營地附近巡視,而是借用修爲,朝匪徒的山寨潛行而去,想看看那麼匪徒究竟在想些什麼。
山裡的夜色若是沒有月光照耀,樹木叢生,根枝相連,密不透風,比其他地方更黑暗。
洪林倒是不必在意這些。
朝着匪徒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潛行半個時辰之後,洪林躲在一顆大樹上停歇。
忽然,洪林耳朵一動,聽聞樹林間有窸窸窣窣的響聲。
洪林屏住呼吸。
片刻之後,一行黑影從他躲藏的樹枝下穿過。
這些黑影沒有點火把,沒有照明。
“劍修!?”
洪林第一時間反應,也只有劍修才能夜可視物,只是散華期的劍修夜晚視物的效果很差,但也是一般人無能如何都極不上的。
那些黑影走了一段路之後就集體停下,生怕發出響聲驚動營地裡的官兵,十分謹慎。
這裡離營地可還有段距離,尤其是山路,洪林不禁爲他們的謹慎讚歎,可惜啊可惜,關鍵行動還是被洪林無意中撞破。
洪林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們後面,不敢跟着太緊,大家同爲劍修,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他們的懷疑,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那就不合算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洪林潛行而來的山路只用半個時辰,他們卻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纔算走完。
離營地也就數百丈的距離,幾千米開外。
洪林暗道,這些人只挑沒路的地方走,恐怕是蓄謀已久,先不與士兵起衝突,讓士兵們這些日子麻痹,待現在找機會來夜襲。
“幸好老子早一步去探你們的營地,否則今晚還就被你們得逞了。”
這時的匪徒,又派了兩個人前去探路,怕有遭到埋伏或陷阱。
一炷香的功夫,派出去探路的人回來了。
洪林側耳傾聽,卻聽他們道:“這條荊棘之路沒有陷阱,也無人看守,只是有幾個小兵在不遠處的平地巡視,要想過去,得先將他們解決。”
其中應該是爲首的匪徒說道:“帶幾個弟兄去解決。”
“距離還是太遠,要是自己此時動手,這些匪徒肯定會往山裡跑,不能全殲他們,可要是不動手,自己人又要無緣無故被他們殺死。”
洪林心中想到,忽然眉頭一動,一計上了心頭。
那爲首的匪徒話音剛落,從後面就溜出幾道黑影,跟在先前探路的人身後。
“記住,不要弄出聲響,做完之後立馬回來稟告。”
爲首的匪徒交代道。
這幾人便飛速的離開。
“就在那邊。”
探路之中的一人指着前面幾齣不太明亮的火把說道。
卻是有四五個士兵坐在一起烤火,聊天。
“行動。”
另外一人低聲對跟來的同伴說道。
他們剛剛想要起身,只感覺背後一涼,想要呼喊,卻已經躺下。
洪林將矇住的黑紗掀開朝幾具倒下的屍體罵道:“想動老子的人,問過老子同意了嗎?”
原來洪林從樹上悄無生息的落下,混在了那些匪徒之中。
天色這麼暗誰會注意到隊伍裡面突然多了個人。
將這些前來殺害洪林手下士兵人解決之後,洪林又朝前潛行。
按照計劃,這幾個小兵是要躺下休息一會兒纔好。
不然計劃沒辦法繼續。
九宮連環步,被洪林運用到極致。
夜色中完全沒了洪林的蹤跡,彷彿此刻洪林已經與夜色融爲一體。
那幾個士兵只覺一陣風颳過,然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就乖乖的躺下。
洪林又將他們挪開了些,免得到時候那些匪徒殺來之後怕他們沒死徹底給他們再補幾刀,那就丟人丟大了。
洪林獨自一人接着潛回匪徒的隊伍。
“已經解決,他們分散在其他各處戒備。”
洪林學着其中一人說話的聲音道。
天黑加蒙面,誰知道是誰。
爲首的匪徒低聲喝道:“準備好樹油,只燒弩車,不要與他們糾纏太久,形勢不對,立即撤退。”
說罷,便率先起身,弓着腰沿着探子的去路朝營地跑去。
洪林緊緊跟在這些人的身後。
約莫數了下有五十多人。
這五十多人的隊伍,在離營地不遠的地方瞬間分成三股。
朝着三個不同的方向潛伏而去。
洪林進跟着想要燒燬巨型弩車的那隊人。
就在離營地不足幾十丈的時候,洪林大喝一聲,爆起。
手中的寒月頓時在那些匪徒的背後放出無數劍氣,無形劍氣,將那些還未反應過來的匪徒頓時斬殺。
反應過來的匪徒就地打滾,避開劍氣。
“內奸?”
“殺了他!”
這一股帶頭的匪徒頭子喝道。
這時候,那些前去吸引官兵的匪徒已經動手,鬧出了不少動靜。
營地裡的士兵已經和那些人纏鬥在一起。
反觀洪林這裡,卻是無人來支援。
匪徒們顧不得許多,手中的暗箭紛紛朝洪林射來。
“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劍氣厲害那也得傷得到人,黑暗中的洪林雖然視力比這些聚氣期的匪徒厲害,可一時間也架不住暴雨般的暗箭。
劍氣射出之後又被他們躲過。
這一會兒居然沒有再殺死一人。
“你們纏住他,我們去毀掉弩車!”
爲首的頭領見勢做了決定。
對他來說這個決定是目前最好的一個,但他忘記了,對洪林來說,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少了其他人暗箭的阻力。
洪林一躍而起,踏着九宮連環步躲開不是那麼密集的箭雨。
“既然敢下山,就讓你們有去無回。”
洪林喝道。
身影衝刺而來。
這些匪徒也不驚慌,而是有條不紊的憑着感覺射擊。
忽然,其中有人知覺脖子一涼,被人割破喉嚨。
“放煙!”
其中一人指揮道。
匪徒嘴裡說的煙,當然是焚元膏燃燒發出來的煙。
可話音未落,就被洪林盯上。
雖然憑藉散華期的修爲擋住了洪林射來的劍氣,可洪林的速度卻不是他能琢磨得了的,一劍劃過,便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