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很安靜。
厲傅白和厲正浩對立而站,明明是父子,卻更似仇人。
里正浩自知心中有愧,當年的事,確確實實與自己有些關係。然而。他也沒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想要補償厲傅白這個兒子和小羽這個女兒,但是兒子倔得拒絕承認他這個父親,女兒神志不清得了自閉症誰也不理。他也是力不從心,本來以爲厲傅白願意接手厲氏,卻不過是他不想厲氏落到付至遠的手裡而已。
如今,他說自己見死不救,他居然無從反駁。
厲傅白見他鐵青着臉不說話,邁步越過他身側走了出去,剛出門口。就看到站在門邊上的張心月,厲傅白眼神不曾停留,直接走了。
“正浩。”張心月走過去,“對不起,當年,我就不應該……”
“好了。”厲正浩打斷她的話。“這些都是命,當年若不是我父親逼着我跟他母親結婚,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情,不怪你,是我讓你受了委屈,揹負了那麼多年的罵名。”
張心月搖頭,“我是心甘情願。”
“傅白這孩子,他是不肯原諒我了。罷了罷了,隨他去吧,攔也攔不住。”厲正浩像是老了幾歲。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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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悄悄的。
蘇淺手腳被綁着,衣衫襤褸的躺在地板上,入秋的夜本來就涼,着郊區,溫度更是低了幾度,廢氣倉庫的地板。以爲常年無人,陰潮之氣極重,她全身是傷,衣服也已經被扯破,這樣躺地上,寒氣絲絲骨。
倉庫裡,只有一盞昏暗的燈,林淵和十幾個人就在一旁,靜候着厲傅白的來臨。
這幾天的折磨,蘇淺已經意識模糊而薄弱,但是一想到厲傅白獨自前來,她就心痛的無以復加。
他一定會來,她很清楚,就是因爲清楚才難過。
林淵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自己,這一切只不過是爲了引他來而已,這個男人,是亡命之徒,根本就已經不在乎生死了。
倉庫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漸漸靠近,有人走了進來,說了一句:“老大,人來了。一個人。”
林淵一笑,看了一眼蘇淺,“把她帶過來。”
站在他身側的一個男人,往蘇淺走去,然後動作伶俐,彎腰抱人,一氣呵成。蘇淺被他碰到的後背肌膚一片刺痛,忍不住倒抽在着冷氣,身體輕顫了一下。然後,她被放到了……
林淵的懷裡……
這是很詭異的一幕,蘇淺心有惴惴的,她極度不安,卻動彈不得。
厲傅白在門口的時候,被人攔下,兩個男人對他進行的搜身,發現他身上麼有帶任何武器,才讓他走進來。
昏暗的燈光裡,蘇淺看見他挺拔的英姿那瞬間,眼眶忍不住溼潤起來,她心痛的身體不停的發抖。
燈光自他的頭頂傾瀉而下,照的他清冷的臉,帶着幾分柔和,卻又透着極致的危險,他一聲身色的休閒服,輪廓分明的俊臉消瘦了不少,眼睛在看見蘇淺那瞬間,映出一片了灼灼之光。
他不動聲色的站在不遠處,看着林淵懷裡的蘇淺,僅僅是那麼一眼,卻像是經歷萬年,綿長而柔軟。
“李警官,好久不見。”林淵看着厲傅白,坐在一旁,摟在蘇淺漫不經心的說道:“或者說,應該稱一聲厲總?”
厲傅白神色淡定從容而無畏的看着林淵,這個男人,呵……原來,從前的樣竟然是帶着面具的,難怪,他能夠躲過了自己的追鋪。
老狐狸,怪不得能與警方周旋了三十多年。
“我來了,放了她。”他淡淡的嗓音,無悲無喜。
“呵呵……”林淵忽然低笑了起來,他一個眼神示意,旁邊便有兩個大漢上前將他擒住。
林淵說:“放了?我這好戲都還沒上演,你讓我放人?厲總真愛開玩笑。”
“林淵,你的目的不就是我?現在我來了,何必再爲難一個女人。”厲傅吧縱使千萬別怒火和焦躁,但是臉上卻平靜的可怕。
林淵侃侃而談:“厲傅白,八年前,我死了一個女人,你還記得?”
厲傅白的心咯噔一下,不吭聲。
“林澄。”林淵說,“也是蘇淺的親生母親,我的女人。爲了協助你,她引爆了炸彈,死在了裡面,屍骨無存。”
他說話的時候,面帶着笑容,但是俺笑容十分的詭異,讓人突然生出一股恐來。
蘇淺和厲傅白聽到這話的時候,同時一震。蘇淺是因爲早已早知道林澄,不想她竟然是那樣死去,而厲傅白,則是因爲蘇淺是林澄女兒的身份……
廢舊氣息的倉庫裡,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隨之而來。一時間,誰都不說話,靜靜的對峙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然後。厲傅白看了蘇淺,再度收回目光。
蘇淺咬着脣,多想尖叫,讓他走,但是那根本就是不現實,他若是肯走,今天就不會獨自前來了。
“你想說什麼。”厲傅白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林淵的目的。
“我不是想說什麼,而是做什麼……你好好睜着眼睛看着……”說罷,林淵露出詭異的笑,然竟低頭吻上了蘇淺的脣。
一股強烈的噁心隨之而來,蘇淺想要掙扎,卻無法掙脫。他壓着蘇淺,眼睛卻是看着厲傅白,然後他的手探上了蘇淺的腿,那灼燙的手,隔着褲子碰都能讓蘇淺產生強大的噁心之感,她被禁錮得動憚不得。
她明白了他的目的,報復厲傅白,就是在他的面前,玷污他的女人,讓他奔潰……
不!蘇淺不顧身上的痛,扭動着,想要掙脫,哪怕絲毫的鬆動也好。
然下一秒,林淵卻一把將她的褲子扯了下來,然後大掌探到了她的內褲裡……
厲傅白赤紅着眼,猛地一個動作將他身邊高大的男人撂下來,砸在地板上,發出重重的悶聲,旁邊的人見此,迅速圍了上去,至於張宇依舊站在林淵的身旁,手裡已經舉槍。
蘇淺扭頭看家厲傅白跟十幾個人扭打在一起,他的動作又快有哦狠,幾乎是往死裡打,她的眼淚瞬間就模糊了眼睛。
林淵的動作並未停下來,他的手加快了動作,蘇淺掙扎也沒用,身體本能的有了反應,那種屈辱,讓她恨不得將林淵碎屍萬段。
“不……”她猛地張口,用盡了力氣一把咬住了林淵的舌頭,口腔瞬間被血腥充斥着,林淵吃痛,倏地鬆開了蘇淺,然後一把掌狠狠的摑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砰一下丟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很痛,但是蘇淺確實覺得如獲新生。
“砰!”林淵一把拿過身旁張宇的去槍支,對着倉庫的棚頂掃了一搶。扔腸他弟。
“厲傅白,停手,否則我一槍崩了她!”
厲傅白一下子就收住了動作,被幾個男人撲倒在地上。
他的臉上受傷了,有淤青,頭髮凌亂,衣服已經髒了,他看着不遠處的蘇淺,以屈辱的姿態捲縮着身體,他的感到口腔鼻息,涌上了一股血腥味……
蘇淺不敢看他,極力咬着自己的脣瓣,不讓自己痛苦出聲,她不能讓他擔心,只能默默用疼痛了麻木自己的眼淚。
林淵踱步走到了厲傅白的跟前,一手扯着他的短髮,逼迫他與自己對視上。
“怎麼?心疼了?”林淵嗜血的眼睛,極爲痛快的看着厲傅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凌辱,然後死在自己的面前,很痛苦?”他將自己剛碰了蘇淺私密位置的手放到鼻息上聞了一聞。
然後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溼潤的手,笑得極冷冽而諷刺,“味道不錯。”
“林淵,放了她。我的命交給你。”厲傅白眼眶是一片猩紅,陰鷙的殺意毫無遮掩,看着渾身傷痕,被他玩弄的蘇淺,他只恨不得殺了自己。
林淵站起來,把槍丟給了張宇,冷酷的命令道:“將他拉起來!”
聞言,幾個大男人,一把將厲傅白從地上拖了起來。
林淵的拳頭,毫不留情的砸在厲傅白的臉上、身上,一拳拳,重重下去的時候,能聽到他身體的回聲。
蘇淺躺在地上,撕破喉嚨,“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但是沒人理會他。
倉庫外面,林睿打着手勢,指揮着大部隊慢慢潛近,南邊,是李槿帶隊,北面是顧景鳴,而後面的靠河位置,幾個人偷偷的溜上岸邊。
倉庫裡傳出蘇淺淒厲的哭聲,外面的放哨人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稍不留神,只感覺脖子一痛,就昏了過去,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門口還有幾個人,林睿對着李槿做了一個動作,跟在身後舉着狙擊槍的人已經靠近窗邊,槍支對準了屋裡的人。
那邊大門的位置,兩個男人被狙擊槍的射中倒在了地上,門邊的人看着倒下的夥伴,瞬間大叫起來:“老大!有埋伏!”
正在揍得起勁的林淵,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抽出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支槍對準了厲傅白,那邊的張宇,已經將蘇淺從地上拖起來,挾持在胸前。
林睿、李槿和顧景鳴,帶着一羣人從門口涌了進去,大喝一聲:“都別動!警察!”
一時間,兩方對立。
厲傅白被揍得不輕,臉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但是依舊是臨危不懼,哪怕是林淵的槍對着他。
林睿舉着槍對着林淵說:“你們已經被包圍,放下槍!”
林淵嗤笑,“林東建那老不死的老來子林睿?”
林睿毅的臉上沒有情緒的波動,“林淵,已經逃不掉。”
“逃?”林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有說過,我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