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滿臉的錯愕,“你說什麼?”
樑北川目光堅定,那萬年不變的冷凝的眸子,是一抹堅決,“我們離婚。”
坐在一邊的李震也聽清楚了。他沉聲吼道,“樑北川,你敢!”
一時之間偌大的客廳裡,三人之間的氣氛弓張弩拔,樑北川是寂然的,李然是錯愕不可置信。而李震則是憤怒以對。
“大哥,我想,這是我和小然的事。”
“樑北川,你!”李震倏地站起來,作勢要上前揍人,卻被李然攔住,“哥,你不管!”
“我不管?小然,他說要離婚!你讓我不要管?!”
“對,讓我自己處理。”李然看着樑北川,“你先離開。”
“李然!你說什麼!”
“我讓你離開!”李然擡頭蒼白着臉對李震大聲叫嚷,“現在!立刻!馬上!離開!”
“好好好!我離開!”李震怒極反笑。直接甩門離開。
只剩下兩人,久久的沉默。
“樑北川,你就那麼放不下她?”李然放慢語調,坐在了他的身畔,側臉打量他。
“小然。對不起。”樑北川對着她的時候,不由得放軟了語氣,畢竟。是他對不住她,但是李然卻笑了,有些自嘲的笑,“呵。我不想聽到這句話。”
樑北川卻是抿脣不語,“如果。因爲她而坐牢,你也心甘情願?樑北川,你確定要這樣?”
“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不要忘記了,證據在葉昊的手上,你以爲他知道你和尤悠的事情,他會放過你?這一年,你們鬥了這麼久,你還不瞭解?他要置你於死地!”
這一年,樑北川穩穩當當的坐上了梁氏第一把交椅——總經理的位置,與葉昊在商場上鬥了個烽火不停,雖然誰都沒有佔到便宜,但是李然看在眼裡,葉昊在面臨海市項目那樣重大的損失以後,還可以跟樑北川鬥了個平手這麼久,證明他的本事絕對在樑北川之上!
“他不會。”樑北川從桌子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根點上,冷凝的眸裡盡是寒意,他那一雙彈鋼琴的手,捏着煙的時候也是十分的高貴優雅,那樣的好看,白煙朦朧的遮掩住他冷漠的臉,無法分辨出他此時的想法。
“不。”李然開口,語氣肯定,“如果你繼續跟尤悠接觸,他一定會!”
一定會將你逼到絕路!
“小然。”樑北川打斷她,“就這樣吧,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送來,你有什麼意見,儘管說。”
“我只有一個要求。”李然望着他的一直冰冷的眸子,“不要離婚。”
樑北川蹙眉,將手裡的煙摁滅在菸灰缸裡,動作行雲流水,“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他站起來,直接離開,扔下李然獨自一人坐在空蕩的大廳裡發呆。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結婚快三年了,她一直都是這般,獨自守着一個房子,等待着他的歸期。
可是他這候鳥,要停靠的地方,卻不是她所在的位置。
呵呵,李然覺得自己真悲哀,用了那麼多的手段,依舊無法得到他的心……
***
清晨的陽光從透過窗簾的縫隙偷偷漏灑進來,生物鐘習慣,葉昊準時醒過來。
掀開眼,便看見懷裡的女人正在沉睡,她的頭髮長得很長了,又黑又亮,披散在枕頭上,她枕着他的手臂,臉離着他寸許的距離,淡淡的清香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睡意怏然安詳。
她是真實的,這樣的溫暖和充實,讓他的心漾着一抹溫柔的暖意,這一刻,他捨不得叫醒她,就這樣貪婪的看着她的臉,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只是這樣的觸碰,讓尤悠驀地驚醒,眼底睡意惺忪卻警惕防備,像一隻受驚的刺蝟,那樣的冷冽,讓葉昊心底一沉。
“吵醒你了?”他柔聲道。
尤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回到了葉昊的身邊,已經逃離了那一座牢籠。
“對不起,我……”她的聲音卡在喉嚨,發出來。她要說什麼?我不知道是你?這樣的話,讓他聽了他會怎麼想?她複雜的心思在心底千迴百轉以後,終究是嚥了回去。
“對不起什麼,嗯?”葉昊自然是看見了她變幻莫測的臉,眼底一抹深邃難以察覺,摟着她被子在光-滑的肌-膚,輕輕摩挲着。
發現了他的動作,尤悠的臉頓時燒了起來,他觸碰到她敏感的位置讓她忍不住低喘息,清晨的欲-念那麼強烈,她明顯發現了他的想法。可是,不行!
“葉昊……唔……”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頭忍不住仰了一下,葉昊順勢精準的捕獲她的脣瓣,深深的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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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了炙熱的眼神,看着尤悠半闔的眼睛,長而黑密的睫毛輕顫着,她的身體也在他的手裡輕顫着,那麼的敏感脆弱,讓他忍不住想要狠狠的蹂躪。吻變得一觸即發,他滑到她的脖子上。
尤悠呼吸越來越急,混沌的腦中忽然想起了李然的要求,她阻止了他繼續的動作,聲音沙沙低沉的說:“葉昊,等一下!”
“不等!”莊帥序技。
“別……我……我有事跟你說……”尤悠的手被他禁錮住,他繼續他剛纔的動作,那麼輕柔的掃過,讓她心癢難耐!
他口齒不清的說,“嗯,你說。”
“你聽我說!”
“你說,我聽着。”
“你這樣……我怎麼說……”
“你說的你的,我做我的,不影響。”
“葉昊!”尤悠的呼吸越來越急,這個男人!
“嗯。”
“你……”接下來的話,全部被吞沒。
她簡直就要瘋了,如果做—愛的時候都可以說清楚一件事情,那麼他應該可以去看醫生了!
最後的下場,就是有尤悠被折騰的腰痠背痛,渾身發軟,累的眼睛都睜不開,連沖洗都是他抱進去又抱回牀上。
結果什麼也沒有說,一個晨運以後,她又沉沉睡去。
醒過來的時候,葉昊已經不在身邊。
她動了動痠痛的身子,掀開被子腳才下地,腿上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她忍不住低聲咒!
而今天的葉氏,某人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辦公室裡一年以來的灰霾都隨着他的心情而明媚起來。
朱琳一臉怪異站在一旁,疑惑的打量着葉昊脣邊若有若無的笑意,沒由來的覺得不安,她太久沒有見過老闆他這樣的模樣,忽然就覺得十分驚悚。
葉昊快速瀏覽了一邊文件,然後簽字遞給了朱琳,看見她正一副擔憂的表情,“怎麼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朱琳差點就腿軟了。
“沒……沒事……”朱琳吶吶的說道,但是又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於是小心翼翼的詢問:“老闆,你遇到什麼好事了?”
“爲何這麼問?”葉昊挑眉。
朱琳指着自己的臉說,“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現在的心情,十分的愉悅?”是愉悅吧,雖然不是十分的明顯,但是那一張冷酷的臉,一丁點的軟化都顯得十分強烈。
“是嗎?”葉昊不答反問,“確實是好事。”
大好事,因爲,那個失蹤了一年的女人,終於捨得回來了,還是主動回來,而且昨晚還那麼熱情。想到昨晚,他眸光深沉,覺得自己的身體莫名的有一陣騷動。
“什麼事?”朱琳又問了一句。
“朱秘書,工作很清閒嗎?”葉昊擡眸,恢復了以往冷漠的神色,讓朱琳神經倏地一繃!這變臉怎麼比女人還快!“不,很忙,我先出去了!”說完,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葉昊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了,不知道她睡醒了沒有,一會該不會又睡到午飯都不吃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蹙眉,昨晚抱着她,就發現她比之前瘦了很多。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家裡的座機。
尤悠在房間裡換衣服,聽到客廳的有電話的聲音,她連鞋子都不穿,直接從上面跑了下來,撲上去接了起來。
“喂。”
“你在做什麼?”
“呃?”尤悠一時反應不過來,“葉昊?怎麼了?”他怎麼打電話回來了。
“我問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啊。”面對他有些衝的語氣,尤悠無辜的說道。
“沒做什麼,你喘成這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他聽得一清二楚。
“我這不是跑來接電話嗎?你打電話到底什麼事?”
葉昊這才緩和了一些,“吃飯了嗎?”
“沒。”
“等我,我回去接你一起吃。”
“不用了!”
“等着!”說完,不待尤悠反駁,直接掛了。尤悠拿着電話瞪着眼,不可置信,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強勢了!?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葉昊的電話又來了,“下來。我在樓下了。”說完,又給掛了。
“你沒事掛那麼快作什麼!!”尤悠拿着電話受不了的大聲發泄,然後重重放回去,兩手空空的走出了家門。
她剛出門口,就看見不遠處的停着的車,他高大頎長的身軀被剪裁得體的黑色手工西裝包裹着,他就那樣隨意的靠在車上,幾分慵懶,幾分散漫,自然透露着一股漠然疏離的氣息,看着竟那般的完美。
陽光中的他,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邊,散發着噬人的光芒,晃傷人眼一般的亮,他是出色的,一年以後的他,卻愈加的成熟迷人。
尤悠心裡感嘆了一聲妖孽,然後哦一步一步走向了他。
“怎麼那麼久?”剛走進,就聽到他蹙眉說了一句,尤悠想到他一連串不同於以往的舉止,莫名的被噎住,於是開腔嗆了他一句:“我已經很快了!”
葉昊拉着她,將她塞進車裡,然後繞到駕駛座上,尤悠低着頭扣安全帶,耳邊忽然傳來他幽幽的一句:“一年才走回家,哪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