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春去秋來,花落花開,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守着不可能的愛情,我孤獨的行走着。
兩年了,安洛,你還好嗎?是否已經不愛?
相會無期,相會無期。我們怎麼會許下這樣的約定?
“淺夏,公園裡的花開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程逸然遞一杯咖啡給我。
程逸然是一年前在這裡遇到的,然後他就住在了我的隔壁,也許是爲當年的事情,他一直都很照顧我。
“不了。”我搖頭,“我想回家了。”兩年的漂泊,我該回家了。
安洛,安洛,你如今又在哪個城市裡?是否如我一樣也會想家?兩年前,我們斷去所有的聯繫,像兩隻風箏,飛向自己的天涯。
不愛便相見。
我們的約定太殘忍。卻只能這樣殘忍。
……
我從來沒有想到回家會是這樣的局面。
安洛要結婚了。
我以爲我們此生不會再相見,卻沒想到等來這樣的消息。
對於我的出現,所有人都很震驚,拽着我問這兩年去了哪裡。
我看見,曾經的少年叼着一支菸,落寞的守在窗口。
他老了。明明還是年輕的臉龐,我的腦海中卻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我聽說新娘是林溪。”我強裝着若無其事的問。
“她追了我很久。”他點頭。
我垂眸:“我知道,祝你幸福。”
你還愛我嗎?我嚥下了想要出口的話。
雨開始下個不停,細密的飄滿整個空中。
我知道,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裡,屬於一對新人的婚禮正在進行着。
我伏在窗口,收拾着自己的落寞。
安洛,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啊!你幸福,我纔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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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後,我瘋狂的奔向醫院。
少年安靜的躺在牀上,如一個睡着的孩子。
“安洛讓我告訴你,他永遠愛你。”阿姨說。
我顫抖的撫上他的手。
安洛,你快醒醒,我是淺夏,獨一無二的淺夏,你快睜開眼看看我。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洗不去的是亙古的傷心。
門被推開,林溪一身婚紗,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默然的承受着這一巴掌。
“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安洛就不會臨時悔婚,就不會出車禍。你走就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爲什麼還要回來……”到最後,已成了無聲的哭泣。
“我等了他這麼多年,我以爲,我終於可以握上他的手,可是,蘇淺夏,爲什麼你要出現?你們明明是姐弟……”林溪吼着。
“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安靜。”林溪被醫生趕了出去,臨走時,怨毒的看了我一眼。
“醫生說,安洛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今夜了。”爸爸說。
我點頭:“讓我守着他吧,我要等他醒來。”
寂靜無言,所有人都已經離開。我守在安洛的身邊,凝望着他的睡顏。
安洛,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快點醒來啊,小懶蟲。
安洛,你還記得你說過嗎?你會陪在我身邊,永遠,怎麼可以食言?
安洛,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故事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都是彼此的主角。
安洛,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安洛,我想親口對你說,就算我們之間隔着千山萬水的距離,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華燈初綻,夜空如墨。
消失的夏天,恍如一個夢影。過了冬天,春天,還有下一個夏天。
淺淺的夏季,有我,有你。
安洛,蘇淺夏在等你,永遠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