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準!”秦正南厲聲喊住他。
姚準條件反射地停了下來,攥緊拳頭,緩緩轉過身來,擰着眉一臉哀求的苦相,“南哥,我沒事,我不想去戒毒所……我自己會克服的。”
“不行!你這樣剛染上,去戒毒所會很容易戒掉,如果自行戒毒,很容易因爲控制不住自己,毒癮越來越大!”秦正南蹙眉冷聲道,語氣見解,不容置疑。
肖暖緩緩走到姚準前面,“姚準,聽你南哥的,早去戒了好。至於找汐子的事,等你戒毒之後再去找她算賬也來得及,現在清除你體內的毒癮是首要任務。”
“可是,我之前有朋友去過,那地方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啊,在裡面戒毒的人畜生都不如……太太,你放心,我自己一定會戒掉的,我現在就去買戒毒的藥回來。”姚準可憐兮兮地說。
說完,轉身出去去了裴夢的辦公室。
肖暖瞧着秦正南劍眉緊鎖,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我想了下,不如讓姚準去龍泉小區,那邊的房子不是沒人麼,讓他去那邊戒毒,我們幫他找醫生和傭人過去照顧就行了。戒毒所裡的人太亂了,總是不放心的。你說呢?”
秦正南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恩,既然他不願意去戒毒所,就讓他去那邊吧。”
姚準來到裴夢辦公室的時候,裴夢還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雙目呆滯地看着窗外,一動不動,像石化了一般。
姚準站在門口,瞧着那抹平時總是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倩影,此刻卻安安靜靜地呆在那裡,他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發緊。就彷彿習慣了看到的火熱的太陽,突然就失去了光芒,周身散發着冷意。
這樣的裴夢,讓他心疼,也很自責。
記得第一次在去方氏酒會的酒店門口遇到裴夢,那個時候,真的只是被她的外形吸引,他就喜歡這種渾身充滿能量的女孩,似乎走到哪都可以把周圍的人感染得快樂一些。後來慢慢熟悉之後,儘管她對他總是冷着臉,但是他無數次看到她對其他的同事下屬和顏悅色,一點架子都沒有,該嚴肅的時候嚴肅,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表面看起來沒心沒肺,其實是個樂觀積極的女孩。
他喜歡她,發自內心的喜歡。
所以,當昨晚上看到她爲他着急緊張的時候,儘管當時很難受,可是他心裡還是滿足的……
今天,他卻嚇着她了。
姚準舉步慢慢走過去,直到在裴夢身邊站定的時候,她還沒有發現,仍呆呆地坐在那裡,完全呈僵硬狀。
姚準忍不住俯身從側面抱住了她的頭,將她的腦袋扣在自己懷裡,“夢夢,對不起,嚇着你了,我立刻就去戒掉這東西,爲了你,我也要快速戒掉。”
裴夢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這才反應過來,緩緩轉過頭去,在看到姚準那張看起來明顯比往常憔悴了一些的臉時,楞了一下,隨即像看到瘟疫一樣,連忙站起來推開了他,“你走開!”
姚準毫無準備,直接被裴夢推着後退兩步,跌坐在了地板上。
裴夢下意識地想去扶他,又咬了咬脣沒有管,轉身走向門口,“我不想見你,你出去吧!”
說完,轉過身去,不看他。
姚準爬起來,滿臉的受傷,舉步正要向她走過去,腳步在空中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沉聲道,“夢夢,我會向你證明,我姚準說到做到的!”
語氣堅定地說完,便邁步走了出去,頭也沒回。
聽着身後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裴夢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猜到了,昨天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裡,她和姚準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的。姚準這樣的男人,雖然看起來花花公子一個,但畢竟是秦正南身邊的人,他怎麼可能去沾染毒品呢?
肖暖過來看到裴夢黯然的樣子,把昨天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她,裴夢才徹底明白,自己果然沒猜錯。
可是,他這個傻子,別人讓他注射不明液體他就敢注射了嗎?真是愚蠢的男人!
“夢夢,姚準對你好像真的是認真的,否則當時不會毫不猶豫爲你冒險的!”肖暖微微蹙眉看着裴夢,小聲對她說。
其實,兩個人感情的事,她也不想摻和。但是,不管是對裴夢還是姚準,她都是比較瞭解的,至少他們的性格是很合適的。
裴夢紅着眼睛看向肖暖,“他去戒毒所了嗎?”
“正南給他聯繫好了醫生,下午就送他去龍泉小區,就是我們以前住的地方,那裡人少,環境也不錯,讓他去那裡戒吧!”
“恩!我去陪他。”裴夢點點頭。
“隨你,夢夢。不過你放心,他剛染上,應該很容易戒的,我們等你們好消息。”
“恩!”裴夢重重地點頭。
安宅。
安娜已經出院回家休息了,畢竟年輕,流產之後很快就恢復了精神。但自從她從醫院回來之後,她明顯感覺到安家人上上下下都對她冷淡了很多。
晚飯的時候,她說了沒胃口就沒吃,結果自己回房間之後,沒有一個人上來關心她一句。
這就是有孩子沒孩子的區別吧?呵呵。
過了會,她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不由地喜上眉梢,本來躺在牀上,立刻坐了起來。
安俊遠推門進來,右手手裡端了一碗湯,左手拿着一個文件。
“俊遠,你這麼快吃好了嗎?”她忙笑臉相迎。
安俊遠面無表情,把那碗雞湯給她放在了牀頭櫃上,“你還是吃點東西吧,流產也算是月子,做好月子,纔不會影響以後的身子。”
雖然說的是關心的話,但是語氣格外疏遠,讓安娜不敢再推脫,連忙端起來喝了一口,笑道“嗯呢,我乖乖聽話,養好身體,早日再懷上我們的寶寶。”
安俊遠沒有說話,看着她將碗裡的湯喝掉一大半,才把手裡的文件輕輕放到了牀上,“你喝完湯看看吧,沒什麼問題的話,就把字簽了。”
說完,轉過身,慢慢向門口走去。
安娜詫異地瞅了一眼那文件,連忙放下手裡的碗,拿起來看了一眼。
“離婚協議書”。
在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眼睛立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轉眸看向安俊遠,“俊遠,爲什麼?就因爲我沒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你就要跟我離婚嗎?”
安俊遠停了下來,背對着她沒有轉過去,聲音冷漠,“當然不是這個原因!安娜,你好自爲之吧!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殺害我們的孩子,還想嫁禍給別人,你安了什麼心,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安娜不可思議眸子裡瞬間滾下了眼淚,怔了半天,才自嘲地勾了勾脣,“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們的孩子不能要啊……”
安俊遠剛下樓來在外公秦濤溪身邊坐下來,安娜就拿着離婚協議書怒氣衝衝地跑了下來,指着他的鼻子說,“安俊遠,我們簽過協議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跟我離婚!”
離婚?
家裡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全都詫異地看向安俊遠,只有秦老爺子淡定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俊遠,你幹什麼?”秦雯麗雖然覺得安娜很沒用,懷個孩子都保不住,讓人給陷害了,可是她沒想到兒子會這麼絕情,這安娜可是剛從醫院回來沒幾天啊!
潘語嫣看到這似乎又是一場大戰要來臨,攙扶着老爺子站了起來,“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吃飽撐着了,出去溜溜彎消消食!”老爺子彷彿也看不到周圍僵持的氣氛,跟着愛妻慢慢走出了客廳。
“俊遠,就算要離婚,你也得把安氏一半的家產給我!否則,休想我同意離婚!”安娜仗着以前跟安俊遠簽過協議,一點都不驚慌,索性坐了下來,把離婚協議書扔給了安俊遠。
“半個安氏?”安向濤聽到這話,錯愕地看向自己的大兒子,“俊遠,這到底怎麼回事?”
安俊遠把離婚協議撿起來放到茶几上,淡淡地開口,“沒什麼,我跟安娜性格不合,過不到一起去了,離婚,就這麼個事!”
“你爸是問你你答應了安娜半個安氏給她的事,到底怎麼回事?”秦雯麗着急了,大聲質問。
安俊遠不由地冷冷地勾了勾脣,擡眸看向安娜,“安娜,忘記告訴你了,安氏並不是我的!早就是我舅舅秦正南的了!所以,當初我給你籤的那份協議根本就是無效的!我不是安氏的當家人,別說是半個安氏了,就算是安氏的一分錢,我也沒資格說給你就給你!所以,你就別打那份協議的主意了!這個離婚協議裡,我給你分了一筆錢,夠你以後的生活了!如果你還不滿意,那我也沒辦法了!你去起訴我,你也拿不到多少錢,因爲在這個家裡,我名下的財產本來就沒多少!”
安娜不敢相信地看向安俊遠,“你胡說!你堂堂安氏總裁,怎麼可能沒錢呢!”
“不相信的話,你折騰去吧!安娜,我跟你的遊戲和所有情分到此結束!至於爲什麼,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在我家人面前給你留一個面子,你走吧!”安俊遠冷冷地說完,起身離開了客廳,走出去開車離開了安宅。
安娜呆呆地看着那份離婚協議,整個人僵住了。
怎麼可能呢……安俊遠,你這麼善良老實的男人,怎麼會做出算計我的事呢!安俊遠……俊遠……
“媽,爸,我和俊遠才結婚沒幾天,我們不能離婚啊……我求求你們……”安娜“噗通”一聲給安向濤和秦雯麗跪了下來,抱住了秦雯麗的腿,“媽,我身體已經恢復了,我馬上就再給您懷一個孫子,好不好,求您了,不要讓俊遠跟我離婚……”
聲淚俱下。
安向濤擰着眉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秦雯麗看到哭得傷心欲絕的安娜,有點於心不忍,將她攙扶了起來,“那你告訴我,俊遠爲什麼要跟你離婚?”
“因爲……”安娜咬着脣,猶豫了良久才說,“媽,是我錯了,是我沒保護好我肚子裡的寶寶,醫生說寶寶畸形不能要,所以我選擇了藥物流產……”
“什麼?”秦雯麗瞬間明白了,“所以,是你自己流產了,你還賴在別人身上,讓大家以爲你是受害者?”
安娜艱難地點了點頭,旋即連忙抱住了秦雯麗的胳膊,“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看您不喜歡肖暖,我才那樣……”
“我喜歡不喜歡她那是我的事,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秦雯麗嫌惡地推開安娜站了起來,氣的她不斷喘氣,“難怪俊遠跟你離婚呢!你這樣的女人心機太重了,我可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秦雯麗氣呼呼地離開了客廳,也走了出去。
“媽——”安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淚止不住地滾落,放在沙發上的雙手逐漸用力,直接在真皮沙發上劃出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安俊遠,你們家人都太狠心了……我犯了這麼一點小錯都容不我……太冷漠了!
好,不要我也可以!我從你這裡失去的,我都要一點點拿回來!
安娜流着眼淚的猩紅眸子裡,流露出越來越濃的陰寒。
潘語嫣陪着秦老爺子在院子裡的涼亭下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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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要不我們搬到正南家去吧,整天住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那邊也能清淨一點。”潘語嫣說。
老爺子思忖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不去打擾他們兩口子的好!我每次看到暖暖那孩子,就難免會想起她外公來。唉!”
看到老爺子遺憾地唉聲嘆氣,潘語嫣靠近一點攙住他的胳膊,“老秦,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老爺子笑着問。
“謝謝你對正南視如己出,謝謝你爲了他,放棄了和老戰友的約定。暖暖和俊遠的婚事,如果放在其他人那裡,可能早就讓正南和暖暖離婚了,畢竟正南不是你親生的,而俊遠纔是你的親外孫。”潘語嫣感激地說。
話音剛落,只聽身後“哐啷”一聲,是瓷器落地被摔碎的生意。
老兩口連忙轉身望去,看到的是一臉驚詫的秦雯麗。她的腳下,是一套被摔碎的茶壺茶杯。
潘語嫣不由地擰了眉,眉宇間是淡淡的擔憂。
被雯麗聽到了?
“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偷聽別人講話,雯麗,你好意思嗎?”老爺子不悅地批評女兒。
秦雯麗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才緩過神來,“爸,語嫣,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正南……正南他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不是爸您親生的?”
“胡說什麼!”秦濤溪擰了眉,聲音愈發不高興。
“爸,我又不是聾子,我聽得很清楚,你們剛纔……”
“我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囉嗦什麼!”老爺子將手裡的龍杖使勁在地上頓了一下,“有時間去好好管教你自己的兒子!我兒子的事不讓你管,你敢胡說看我不收拾你!”
老爺子氣勢凜然地警告完秦雯麗,站起來和潘語嫣離開了涼亭,留下了滿臉委屈的秦雯麗,“這麼緊張幹嗎?我知道了又不告訴正南!”
可是……如果正南不是她親弟弟,她還用得着顧忌他嗎?
不行!這件事肯定沒這麼簡單,她一定要去弄個明白!
姚準當天下午就搬到了龍泉小區,秦正南請了高級戒毒所裡的專業戒毒人員來幫他戒毒,裴夢也跟了過來。
由於是剛剛染上毒癮,戒毒人員爲他定製了方案,鼓勵他如果配合好堅持好的話,最快三天就可以全完戒掉。
因爲裴夢的主動到來,姚準一下午的心情都極好,有說有笑地跟她開玩笑,一直到晚上都很正常。
21點左右的時候,兩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姚準突然抓住了裴夢的胳膊,而且力道格外地大。
待裴夢轉過來看向他的時候,看到的姚準已經開始不停地哆嗦,打冷戰,還在吸鼻子……
裴夢連忙將他雙手按住,“姚準,你聽我說,不要害怕,想想我們倆一起走在海邊,大草原……”
這是醫生交給她的意念療法,可是她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在不住地顫抖,因爲姚準根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身子在慢慢蜷縮……
“夢,夢夢,給我……給我,我,好難受……或者,或者,你殺了我吧……”姚準反握住裴夢的手,一邊流着鼻涕眼淚,一邊不停地求她,身子還在顫抖着。
裴夢咬了咬脣,擡手抱住他的脖子,將脣湊了過去,直接吻住了他。
姚準先是一怔,隨即那握住她雙手的手開始慢慢放鬆了下來,一點點擡起,抱住了她,閉上眼睛,用力地回吻起來,似乎要將全身的難受都要從脣上發泄出來一樣,吻着吻着,便咬住了裴夢的脣,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
“啊——”裴夢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姚準嚇了一跳,卻只是短暫地怔了一下之後,抱住她將她壓在了身下,更加貪婪地吻了起來……
吻着吻着,他的手便開始在裴夢身上不停地揉捏起來,力道也越來越大,似乎是在用力掐她一樣,裴夢忍不住地疼得哼了出來。
可是,即使如此,也難以完全讓姚準平靜下來……最後,他突然從裴夢身上爬起來,慌亂地從茶几上的藥盒子裡取出了幾片藥,吞了下去,整個人蜷縮在地板上,直打顫。
那是戒毒人員給他準備的戒毒壓癮的藥物,吃了之後,能緩解一點毒癮的侵蝕,但是不能完全治癒,需要他自己的毅力去控制。
看着如此難受的姚準,裴夢從沙發上坐起來,呆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站起來,走出了客廳。
仰頭看着那清冷的月色,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都怪自己,若不是爲了她,他也不會染上這要命的東西……太可怕了,這東西真的太可怕了!
姚準,你要努力,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戒掉這禍害人的毒癮!
戒毒的過程是痛苦的,是艱難的,甚至是反覆的,姚準在龍泉花園裡呆了三天,得到的結果還是沒有成功,但情況越來越好,離完全戒掉可能還需要幾天。
裴夢每天把姚準戒毒的進展情況告訴肖暖,讓她和秦正南放心。
這天,肖暖剛掛了裴夢的電話,一樓前臺的電話打了進來,“肖董,有位女士說是您母親,姓韓,說要見您。”
肖暖楞了一下,“好,讓她等等,我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肖暖詫異地擰了眉,媽媽從古城回來了嗎?怎麼過來了也不告訴她一聲。
肖暖起身正要準備出去,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邊走邊給秦正南撥去了手機,可是提示佔線,她只好打到了他的座機上。
秦正南此刻在辦公室裡,正在接手機,他將華美的法律顧問許德華派去了古城跟掌管韓秋父親遺囑的律師趙春接洽,希望能用別的辦法從趙春手裡拿到韓老爺子當年的遺物,打開那個裝着神秘東西的箱子。
許律師說,經過幾天的交涉,雖然目前還不能打通趙春,但從趙春身邊的人那裡瞭解了很多趙春的習慣,說是說通他,還是有機會的。
這對於秦正南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肖暖打座機過去,秦正南沒有接,她便立刻給他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正南,我媽來了,在酒店,你過來吧。親媽!
肖暖已經走出了電梯,一眼就看到了在休息區坐着的韓秋。
“媽,您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和正南去接您。”肖暖走過去,笑着跟韓秋招呼。
韓秋看到肖暖,淡淡地笑了笑,“暖暖,陪我出去一趟,有事找你。”
“什麼事啊?”
“跟我去就知道了!”韓秋主動拉起肖暖的手,拖着她走出了酒店。
酒店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看到她們母女倆出來,司機下車來打開了車門。
“媽,讓我跟正南說一聲吧!”肖暖沒有上車。
“上車再說吧,邊走邊說。”韓秋拉着她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
秦正南這邊掛了許德華的電話,纔看到肖暖發來的短信,不由地眉心一蹙,一邊大步往外走去,一邊撥通了肖暖的手機。
肖暖正要去接,韓秋突然擡手從她手裡奪過了手機,直接掛掉秦正南的手機並且關掉了手機。
“媽,怎麼了?”肖暖錯愕地看向韓秋。
韓秋冷冷地說,“暖暖,跟我回家,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