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的突然消失令衆人有些費解,他沒有向他們出手,他的境界在四人中達到了恐怖的存在,即便是河洛族的十大護衛齊聚,也不能殺死他。
甘將的體內的真元漸漸平緩,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情況,對於真元的控制更加精細,他不知道的是那道裂縫依舊在,只不過現在變了一番模樣。
大熔爐的鑄造聲再次響起,玄鐵重甲的打造工作恢復。河洛城中的大殿上,摩笛斯好奇地打量着甘將,“你帶給我的驚喜,比你的父親還要大。”
這裡只有他們幾人,完全不必在隱藏什麼,先前在大熔爐發生的戰鬥,他們全部看在眼中,“這還要多虧了一位前輩,是他的治療起了作用。”李牧的臉龐浮現在腦海中。
“你是第一位實現了這種修行方式的人,我想在這座大陸上還從未有人能真正完成這種只存在於理念的修行,可是你完成了。”摩笛斯嘹亮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中。
甘將喝完杯中的茶,擡頭看向王位上的摩笛斯,“我還幫你剷除掉你們族中的內奸,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條件了嗎?”
摩笛斯稍稍一愣,隨即大笑着回答道:“你也比你父親會講條件,說說看!”
“除了先前講好的一千套戰甲,再額外增加一千套,如何?”
甘將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大殿中,良久後,摩笛斯面色凝重地說道:“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在我看來,還可以再談談。”
“我可以爲你們打造更多的玄鐵重甲,交易的條件便是你的一個承諾。”摩笛斯眯着眼睛,此刻像極了一位奸商。
“什麼承諾?”
摩笛斯眼睛變成一條弧線,“暫時我也沒有想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作出違揹你個人意願的事情。”
“我答應你,成交。”甘將端起已經被僕人重新端來的茶杯,再次品着,這次的茶,想必上一杯來說,清香無比。
大殿上僅剩下摩笛斯和一位老僕,他們二人相視一笑,“這個賭注有些大了,萬一沒有成功,我們河洛族的境地也會發生變化。”
老僕摘下帽子,昏暗的燈光下能隱隱約約看清他的臉,和死去的庫列斯十分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大王儘管相信我,我那位剛死不久的親弟弟,都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在我的計劃中,還有那位天輪教的面具人,也不過如此。”老僕笑得很開心。
摩笛斯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這麼說,我也在你的算計之中了?”聲音有些陰冷,大殿中也多了幾分寒冷的氣息。
老僕有些興奮過頭,得意忘形,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跪倒在地,“城主大人息怒,老僕對您忠貞不二,怎敢動那滅族之心。”
次日,羣臣朝會的大殿上,甘將在羣臣衆目之下,被封爲異姓王爵,羣臣早已聽說了發生在大熔爐中的那件事情,但是似乎並沒有想到城主大人竟然會這樣封賞。
王爵的職位,在河洛城中,就是與死去的庫列斯平起平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甘玄成幾人雖沒有被封賞,昨天送來的那五千套玄鐵重甲已經表明了態度。
授勳之事,摩笛斯昭告了所有的河洛族人,全城上下對這位異姓王很是好奇,他們同樣聽說了那件事情,反叛的貴族庫列斯被當場殺死,殺死他的人叫甘將。
停留了幾日,甘將與甘玄成幾人的關係變得熟識起來,甘玄霸智商像個孩子,他感覺到這位從未謀面的甘將對他很好,力大無窮的甘玄霸幾日時常與他待在一起,聽他講述在北方成長髮生的故事。
甘玄成此人口吃,頭腦卻十分精細,時常能把事情考慮到衆人之前,這也讓甘將對他刮目想看。玉飛鵬平時寡言少語,打扮像個男人,心思十分細膩。二人之間的默契更是難能可貴,甘將這幾日看在眼中,對她的身份很好奇,卻從沒有問過。
玄鐵重甲全部打造完畢,近百輛馬車上滿滿當當,摩笛斯望着忙碌地鐵甲軍士兵,臉上的笑容出現,“記住你的承諾,甘將,在我看來,你比甘興文沉穩多了。虎父無犬子,以後的河洛子民若是在你的庇護下,我相信他們會過的更好。”
甘將站在他的身邊,側身低下頭看向他,“城主大人放心,我會履行我的諾言,多謝工匠們打造的這些戰甲。”
“要謝,你還是自己謝謝他們吧,看那邊。”摩笛斯並未轉身,手指向另一邊,山脊上此刻站滿了河洛人,工匠們有人手中還拿着鐵錘,匆忙地趕了過來。
甘將向着他們揮了揮手,臉上洋溢出許久未見的笑容,蒲小元正在遠處與師父告別,這次前來他才知道,原來師父早就已經將那間生意不景氣的鐵匠鋪傳給了他。
河洛人們興奮地迴應着,揮着手,甚至有人振臂高呼,他們的熱情讓甘將感受前所未有,帕拉也向着他揮手,嘴中高呼着什麼,但是已經被叫喊聲淹沒。
甘將還是激動地向着大家作着告別,這位年輕人的心情此時無限好,在河洛的這幾天,他們被奉爲神明。
甘玄霸憨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甘將哥,我們該走了,大哥說可以出發了,讓我來叫你。”回頭望見他憨厚的笑容,甘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馬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那條小路剛好能容下一架馬車,緩慢地前行着,甘將走在最後,回首望向那羣還未離開的河洛人,舒展的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眉頭緊鎖。
目光的盡頭,摩笛斯臉色同樣凝重,那位長相像極了庫列斯的老僕已經模樣大變,一身華貴的服飾在身,站在摩笛斯的身旁。
西涼城,城門緊閉,城外一支騎兵正在不遠處,馬蹄摩擦着地面,鼻息聲斷斷續續,爲首的將領,甘將認識,但是守城的士兵並不認識,他們望着正在快馬向着皇城奔去的傳令兵,臉上的神情緊張。
典忠注視着西涼城上的動靜,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此次就是他一人帶領周國的鐵甲軍前來,傳達周國聖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