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七回:青山埋骨漢兒郎 天劍合一令狐白

上文書說道,張君策護着武玄霜等人,殺出重圍,幾經磨難,暫時擺脫了元廷爪牙,可又遇到了一支等候多時的元軍。張君策捨命一搏,一聲長嘯,凌空飛起,劍鋒捲起了一片寒光,劍花錯落,撥打鵰翎,驚得元軍錯愕,一時間都忘記了反抗。

藉此機會,張君策一連三縱,劍過之處,血染塵沙,迎上前來的元軍被斬傷在地,頃刻間,落地之時,手中寶劍抵在元軍悍將咽喉,聲音頗是蒼涼,又帶着幾分激憤,喝道:“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們的頭領便會身首異處。”

頓時元軍一陣騷亂,卻無人敢亂動半分,畢竟自己的首領在對方控制之下,況且方纔的那一番行雲流水的劍法,堪稱神人,都已經手腳發軟,愣住不知所措。

那悍將卻大叫道:“給我上,不要管我拿下帝國欽犯!”

張君策的目光冰冷刺骨,掃視元軍,劍尖只是微微前傾,登時咽喉處便出現一條淺淺的血痕,痛的悍將目瞪口呆,不敢亂動,瀕臨死亡前的痛和那令人膽寒的眼神。

其中一個將佐統領見狀,眼珠一轉,心說:“此人如此厲害,一旦將軍有什麼閃失,我們都要受牽連。賊人走脫可以重新捉拿,但是將軍有了閃失,我們都要陪葬……。”想到這裡,挺身而出叫道:“不要傷害我們將軍,有話好商量。”

張君策點點頭,說道:“不想他死或者你們死的,讓開一條路放我們離開。”

悍將卻一副赴死的表情叫道:“絕不能讓欽犯逃了。不要管我殺了他……。”

“既然你想死那麼我成全你便是。”劍刃又微微向下斜劃,尚未刺進,那將佐急忙叫道:“不要,不要傷害將軍。有話好說,你不就是想離開嗎。可以,只要你不要傷害將軍。”

張君策點頭,偷瞧一眼,心中冷哼一聲,原來有四個元兵,想要趁其不備偷襲。警告道:“你們四個最好把想法打消,不然就陪他一起去見閻王好了。”

那慢慢靠近的四人頓時不敢有什麼動作,張君策詭秘地輕笑一聲,然後正色喝道:“讓開,”二字脫口,劍尖已經溢出血來,同時,速度極快的抽出戰馬上的彎刀,指着那將佐,哼聲說道:“少說廢話,讓開!”

將佐臉色都變得蠟黃,雖然眼前的人恨之入骨,卻不敢動手,只恨在心裡,連忙對手下軍兵叫道:“都不要輕舉妄動,都讓開,讓他們走!”

軍兵見勢,不敢不從,只得讓開一條路,武玄霜在後面早已經心緒不安,方纔的險象環生,她真的太擔心張君策的安危了。

見元軍已經讓開一條路來,武玄霜便對五女說道:“我們走。”五女護着武玄霜向前而去,警覺的偷偷注視四周,似在尋找元軍有沒有伏兵和暗兵。

就這樣武玄霜等人來到張君策近前,張君策說道:“我們走!”說着,彎刀先前一頂,那將佐本能一閃,與此同時,張君策俯身一抓,那名悍將竟被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來,寶劍架住脖子,冷聲說道:“借你性命,送我們一程!”

簡短說來,就這樣一行人,有驚無險的脫離了元軍的阻攔,張君策爲了阻擾這支軍隊的追趕,一掌打傷這員悍將,使得元軍只能顧及首領安危,不能輕舉妄動。匆匆逃進林中,消失不見。

那將佐第一個上前扶起受傷的悍將,急切的叫道:“將軍,將軍你沒事吧!”

一臉痛苦表情的悍將忍痛說道:“不要管我給我追,不能讓他們跑了。”

將佐聞言一揮手,叫道:“你們帶人去追,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漫山遍野,喊殺連天,元軍此處搜索張君策和雲雅等人,元廷爪牙更是積極努力,絲毫不放過一處地方。此時,天空烏雲滾滾,風吹樹搖,大雨似乎就要傾盆而下。

虎賁軍營內,霍天磊氣急敗壞的叫喊着,指着虎賁軍的將領無能。虎賁軍的將佐們,敢怒不敢言,反而是掀開帳簾走進來的一位將軍,陰沉着臉說道:“霍侯爺,我的虎賁軍團都是爲國南征北戰的勇士,還請口下留德。”

霍天磊擡頭一看來人,卻也不敢造次,深知此人身份,鎮陽王宗族名將史嘉。只是憤恨的說道:“難道就讓這些人跑了不成?皇帝陛下怪罪可都沒有好處。”

史嘉聞言,不禁冷哼一聲,滿不在乎說道:“區區幾個江湖人能興起什麼大浪。我已經派人搜尋方圓五十里,而且各個關卡都有我的人,量他們也無處遁逃。況且還有暗影斥候無處不在,你這般氣惱是因爲敗在張君策手裡?如果是那樣你去找他報仇,少要在這裡發飆。”

霍天磊悶不做聲,只是恨得緊握拳頭,史嘉也不在意,而是邁步走上帥案……。

元軍和江湖人繼續追查他們下落,然而遠在一處山谷之內,雨漸漸大了起來,伴着雷電,雷聲越來越響,雨珠一粒粒砸在臉上生疼。雲雅和張君策立在墳前,久久未移眸,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淚水伴着雨水落下。

大雨益發地猛烈,閃電一道道把山谷周圍映得雪亮,雷聲如巨石滾過天穹,炸響轟鳴。雨水順着兩人的臉頰頭髮匯成一道道流下,狂風大作,幾乎不能睜開眼睛。

雲雅哭的痛的已經沒有力氣站立,他心裡一片空白,心裡只想着復仇,爲自己義兄報仇。

張君策卻是一直盯着碑文上的字,上面短短七字“大宋義士令狐白”沉痛的心情,苦澀的滋味,當初歃血爲盟,同生共死,而今大哥爲他所信念而亡,這或許就是他畢生追求的結果。可張君策不希望看到這一切。

身後的季陽,李修軒,折飛雪,武玄霜,高潤等人也都心痛不已,尤其是季陽淚水滑落,回想起幾個時辰前,那一場搏殺,讓她真的見識到了“劍聖”最後的殊榮。

數個時辰前,躲藏在山林小院裡的季陽,剛剛用蜀中秘術爲令狐白驅除體內餘毒,這使得令狐白有所好轉,臉色不再蒼白,季陽見令狐白再一次沉沉入睡,脈搏比較平穩,心裡有些竊喜,暗道:“只要度過這段時間,令狐大俠便可以轉危爲安。”轉念又一想,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雲雅和石然他們找沒找到需要的藥材。現在元廷爪牙和軍兵正在四處打探我們的下落,希望一切平安。”

季陽站起身來,開始收拾一番,然而這個時候,這座小院周圍已經聚集了約有四十多個武林高手和元廷地字門的精英,爲首的武林高手正是全真派的三位,“普松子”陶進之,“純陽道人”馬正風,“玉舒子”王伯常。和釋家僧人“鐵臂羅漢”圓成,“南海老佛”空慧和尚。元廷地字門中爲首的是“花臂神刀”姜子鐮,“躍山狐”張祿。

陶進之看了看小院,說道:“確定令狐白就在裡面?”

張祿點頭說道:“蕭咪大人的暗影斥候應該不會傳來假消息。”

王伯常看着平靜的院落,不見有人進出,疑惑地說道:“這麼久沒有人進出,不會是被察覺已經離開?”

“我看派幾個人進去看一看。”姜子鐮說着,一揮手,身後上前兩個青衣漢子,施禮說道:“請大人差遣!”

還未等姜子鐮吩咐,一旁的馬正風卻說道:“我看還是小心點,令狐白可不是等閒之輩。”

空慧和尚冷哼一聲,手裡的念珠轉動,說道:“令狐白已經自身難保!他中的毒可是奇毒,就算安然無恙,現在的實力也未必能抵擋過我們。更何況咱們人多勢衆。”

姜子鐮說道:“空慧大師,別忘了“浪子”雲雅還在,他的實力可不比令狐白差多少,還是小心爲妙。”說着對那兩個人繼續道:“你們二人進去看看,千萬小心!”

二人應聲而出,躍進小院,季陽在屋內感覺到不安,本能的向窗外掃了一眼,透過縫隙看到了人影晃動,登時,警覺起來,將桌子上的劍拾了起來……。

而那兩個人,躡足潛蹤,眼神轉動,查看周圍動向,一前一後,形成相互策應之勢。

前面的青衣漢子來到門前,手尚未推開房門,就覺得寒光一閃,兩個青衣漢子頓時血灑當場。季陽立在門口,仗劍而立。

季陽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提高聲音說道:“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

話音未落,陶進之,馬正風,空慧和尚,姜子鐮等武林高手一起涌了進來。

刀劍明亮,殺氣騰騰,高矮胖瘦,英俊瀟灑,美豔醜陋,黑壓壓三四十人。

季陽卻很淡定,淡定的令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姜子鐮看着季陽,雖然他不認得,可看穿着打扮,知道不是中原武林人士,方纔一劍結果了自己兩個地字門高手實力不一般,於是告誡地說道:“交出令狐白,不然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季陽泰然自若,掃視衆人,用劍一指厲聲說道:“你們皆是武林成了名的大人物,而今甘願做元廷鷹犬殘害江湖同道,還有你們身爲出家人貪圖名利,口口聲聲慈悲爲懷,乾的都是卑鄙無恥的事。令狐大俠就在房中,想要把令狐大俠帶走先問問我手裡的劍同不同意好了。”

馬正風老臉變得陰沉,說道:“就憑你。”說着抽出太極劍,飛身縱起,劍光閃過,直奔季陽。

季陽站定,眼神不措,劍鋒斜掃,隔開馬正風的劍,同時身形一矮,往前一個縱步,照着馬正風的手腕劃挑。

馬正風見勢不好,袖子往外一拂,一股勁風,直撲季陽面門。季陽身形迅如飄風,步伐詭變繞到馬正風身側,虛實並用,刷地掃向馬正風下盤。

馬正風只得凌空翻轉向後一退,季陽仍然立在門口。譏笑說道:“全真劍法也不過如此。看來王重陽祖師的精髓已然不存,只能淪爲他人鷹犬。”

陶進之一見師弟竟然被眼前女子逼得退縮,心中發怒,大喝一聲“好狂妄的女子,我來會會你有何本事。”話音未落,一陣風般來至,擡右掌劈面打出,左手則駢指點向季陽的心口。

季陽見勢不妙,連忙變招應敵,二人一守一攻,你來我往,陶進之拳掌對着季陽胸膛兩肩狠狠打去。

季陽劍法神奇,方位變化多端,破解陶進之的拳腳。幾招快如電光石火!雙方勢均力敵。

姜子鐮面容沉靜,暗道:“這女子寸步不離門口,或許只有他一人守在令狐白身邊。這可是大好機會,現在只要拿了令狐白纔是萬全。她看樣子實在拖延時間,等候其他人回來,若是這樣麻煩就大了,嗯……。”

姜子鐮想罷,獰笑一聲,說道:“都愣着幹什麼給我上。拿了令狐白回去交差。”

這一聲提醒了衆人,於是圍攻而至,季陽一見,運足內勁,橫袖一抖,黑壓壓的小東西鋪面而至。

說時遲,那時快,迎面的幾個人頓覺身子一震,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些人仿似受了極大的撞擊般,慘叫一聲,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這一慕,緊跟其後的武林高手,嚇得一頓,就聽有人叫道:“七竅玲瓏。”

“她是苗疆的?”姜子鐮看着季陽疑問道。

張祿拔出佩劍,並不上前,卻反倒縱出一丈開外,喝道:“都要小心這個苗疆女子,不要給她機會,一起上!”

季陽臨危不懼,憑藉自身劍法刁鑽,手段奇絕,竟然和七八位高手打了個難解難分。奈何面對七八位武林高手圍攻,一時間也是分身乏術。無力阻攔其他人闖入房間,不由得柳眉一挑,心說:“希望的“幻境術”可以使他們暫時傷不了令狐大俠。也不知雲雅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一人之力難敵這些凶神惡煞。”想着,手裡的劍擺開,披風八面,指南打北,指東刺西,勁量拖住他們等待奇蹟。

再說,衝向紛房門而去的十幾位高手,其中一人第一個踏入房中,腳步未穩,頓感一股奇香入鼻,那種舒服的感覺尚未消散,眼前突然出現一隻白虎,鋸齒獠牙,鋒刃利爪,猛地撲來,嚇得此人疾退,與緊隨其後的兩個高手相撞。

“哎呦!”

“發生什麼了?”驚疑問道

“房中有大蟲。”聲音恐懼,眼神驚愕,渾身發抖。

“哪裡有什麼大蟲?”身後之人被撞的有些發矇,尚未反應過來叫道,腳步卻未停留,仗着手中兵器闖了上去。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然便有尾隨其後者。

闖進四人,這四人走進房中,觸動蠱術,心智失控,幻象叢生,四人似瘋似狂,自相殘殺,橫死當場,令其後來人不敢輕舉妄動,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阿彌陀佛!好手段,果然名不虛傳!貧僧倒要看看是何妖法!”說話的正是“鐵臂羅漢”圓成。

圓成把僧衣一抖,提刀躍身,闖了進去,這圓成的確有些本事,定力十足,內力雄厚,季陽的“幻境術”對他竟然無有反應。圓成哈哈大笑,說道“小小妖術豈能迷惑貧僧定力。”

圓成說着,眼光一掃,就見牀榻之上,此時盤膝大作一人,正是令狐白。圓成見令狐白閉目調息,全然不覺外事,而且臉色極差,知道他中毒已深,正是出手之時。

房外的季陽見事不好,唯恐令狐白有什麼三長兩短,把手一揚,又是兩道烏金光芒電射而出,逼得迎戰的陶進之,空慧和尚急忙閃躲,跳落一旁,閃出一條縫來。

只聽得驀然一聲,火星疾飛,施展輕功絕技,躍身進了房間,用劍一點,喝道:“兇僧休得無禮!”

圓成聽到身後勁風不善,向旁一躲,用手中刀一磕,封出季陽的劍,季陽順勢攔在前面,與此同時,空慧和尚,姜子鐮,陶進之,馬正風等人也闖了進來。

季陽護在令狐白身前,仗劍而立,爲首這幾個人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馬正風似是故意探個虛實,假惺惺說道:“令狐大俠,別來無恙啊!”

見令狐白沒有反應,臉色也有些黯淡無光,印堂不明,心說:“看來霍天磊沒有說謊,令狐白的確中毒了。如此正好,只要把眼前的苗女幹掉便是大功告成!”

正想着,張祿說道:“還等什麼一起上,解決了這個妖女取了令狐白性命,咱們就是大功一件!”

季陽見了冷笑說道:“你們這些人好卑鄙無恥!趁人之危毫無江湖道義。”

“哈哈哈……江湖道義是什麼東西,能值幾個錢。”說着,空慧和尚一臉不屑,繼而又道:“令狐白帝國要犯,竟敢劫牢救人,王法無情,死有餘辜!”

季陽深知憑自己的能力想要攔住這些人只是癡人說夢,而今只能帶走令狐白再圖他計。

然而對方卻目的明確,全真派三個道人和釋家兩個和尚同時圍攻季陽,姜子鐮,張祿帶人衝向令狐白。

季陽被圍無法脫身,心神不寧,一心二用,走了神,被全真教的馬正風一掌拍在胸口,季陽身子直接倒飛出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騷亂的聲音,慘叫的驚呼,季陽心頭劇痛,認爲自己性命就此了結於此。

一隻手在要重重落地那一刻,扶起了自己,驚愕看去正是身中毒發性命垂危的令狐白。

令狐白只是淡然一笑,身形一晃,一道電光般,衝出了房間。

原來令狐白雖然中毒,但由於季陽的苗疆醫術手法精妙,使得令狐白有所好轉,餘毒未發,卻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渾渾噩噩,方纔季陽又給令狐白服下一顆藥丸,令狐白昏昏欲睡。

不過令狐白畢竟武林高手,有一種對危急的本能,尤其是季陽拾劍那一刻,令狐白竟然有了知覺,對危急的敏感,使令狐白警覺,聽到外面人聲鼎沸,腳步雜亂,打鬥不止。

令狐白剋制餘毒,慢慢坐起來,盤膝打坐,想壓制餘毒幫助季陽對敵。就在這時這幫元廷爪牙衝了進來。

令狐白不得不調息未了,突然出手,救下季陽,來到房外。

“令狐大俠!?”季陽又驚又喜,一臉茫然無措,輕聲叫道。

令狐白只是點點頭,用手輕輕拍了一下季陽的肩頭,低聲說道:“我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久聞蜀中大羅宮有一種秘術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可有此術?”

季陽點頭說道:“卻有此術,但是這是大羅宮禁止使用的秘術。”

“可能給我用?”說着,看向已經反應過來,衝出來的衆人,還有守在外面的高手也圍了過來。

季陽一臉錯愕,說道:“不可,一旦如此,令狐大俠你會……。”

令狐白一臉坦然說道:“生死我已置之度外,而今能用我一命換你安危,給我帶一句話出去就夠了。”說着,不由得輕咳幾聲,身體劇烈抖動,氣息開始不穩,手搭在季陽肩頭,汗水都已經滲透衣衫。

令狐白眼神裡透着堅定,忍痛說道:“快,只有這樣才能活下來。”

這時已經有三名高手向二人發難,季陽本事於心不忍,因爲這種秘術,只能使人短暫提升精力,讓人達到正常時的巔峰。可現在九死一生,出於無奈,季陽擡手發出三支暗器,阻擋攻來三人。

與此同時,雙指併攏,按照所學,在令狐白身上,指點經絡,打通玄關,參透周天,一絲氣息,直衝泥丸。

一切都發生在這一瞬間,令狐白如同神助,凝神卓立,謙灑倨傲,手中那柄無刃寶劍泛起七彩之光。

季陽由於催動秘術,內力消耗之大,變得有些憔悴。低聲說道:“令狐大俠!我只能幫你如此,能支持多久……。”話音未落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令狐白順勢將季陽扶起來,說道:“只要一炷香就夠了。”說着將季陽抱起來,走向院中大樹,腳步十分沉穩,氣勢磅礴。臉上流露出不卑不亢之色。

然而,這一切卻讓圍殺令狐白的衆人內心似有一份不安的感覺。

將季陽放下,滴滴說道:“替我轉告我的兩位夫人,令狐白有愧於她們。代我告訴二弟三弟他們的兄長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我能爲國而戰爲國而死,雖然一介草民,夙願已了。”隨即轉過頭,無鋒寶劍霹光閃動,義無反顧,慷慨激昂,那種赴死的凜然,緩緩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裡做一個了斷吧!”說完,那雙眼睛閃過鋒芒。

陶進之,空慧和尚,張祿,馬正風等人竟然都向後稍微退了半步,一種不寒而慄。

馬正風說道:“令狐白已經是強弩之末。大家不要怕一起上!”說完,一揮手,其中有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攻向令狐白。

令狐白立在當場,任憑二人攻來,手裡那柄無鋒寶劍,緩緩揮出,似蕩非防,劍到中途,突然間,快得如同電光一掣,劍尖斜刺一人左肩,反手旋起,挑向另一人手腕。

兩聲慘叫,鮮血淋漓,那二人左臂折斷,右手殘缺,地上帶着鮮血的手還緊握着劍。

令狐白目不轉瞬,注視着陶進之等爲首之人,說道:“你們一起上吧!省的我費事。”

“阿彌陀佛!令狐白你好生狂妄!貧僧來會一會你。”空慧和尚說着,身法一瞬,來到近前,揮拳便打。

與此同時,全真教的陶進之,馬正風也左右夾擊。

令狐白避開空慧和尚的一記剛猛拳力,便察覺到,劍鋒已到,劍尖快要刺到,令狐白沒擡劍封架,而是身子忽然輕輕一側,寒鋒擦着衣衫而過,輕易避過兩個全真高手的一劍。

令狐白精微變化,輕易躲閃,都已經令這些人望塵莫及。

陶進之一劍出手,刺了個空,不由得惱怒,隨後幾個變化,竟也無法傷到令狐白分毫。

姜子鐮見後,不覺一呆,暗道:“竟然如此輕易,看來江湖傳言名不虛傳。”想着,口中沉喝一聲道:“諸位還等什麼,他只是一個人,就算再厲害也未必是我們衆人的對手,一起上!”

一衆人見此,羣起而攻之,劍勢突發,劍光連閃,出手如電,一招緊似一招,連綿刺出,二十餘位高手聯合對付令狐白。

但見劍尖顫動,寒芒飛灑,萬點銀光,漫天如雨,點點都指向令狐白的要害大穴,變化之奇,可說瞬息萬變,使人目不暇接。

然而令狐白在人羣中,如同游龍戲鳳,手中寶劍,似風似雨飄灑,只要一出手,就會有一人被殘殺。

這些人根本無從招架,而且只要沾上一點,就非死即傷,騰挪移動,左右搖擺,人與劍相合,意與神相合,形同一體,令人窒息,毫無防備,目光凝注,閃展騰挪在方寸之地,來去自如。

劍法時而輕靈奇詭,心領神悟,十分出神。這時只見兇猛的空慧和尚胖大身軀一晃,翩然閃了出去。臉上似怒似怨,汗珠在光頭上閃閃發光,胸口起伏不停。

暗暗驚訝,看着不斷倒下的各路高手,驚心動魄,直到此刻、已經只剩下不過五人。

令狐白神情木然,看到地上,翻滾哀嚎,殘肢斷臂,鮮血滿地,說道:“還有五個,你們五個是自行了斷還是我送你們一程。”

陶進之氣喘吁吁,依舊氣勢洶洶,說道:“令狐白你已經強弩之末。如此運功最後只會自損。”

令狐白坦然一笑,說道:“只要在我死之前把你們幾個廢在這裡,免得在江湖上作惡。爲了一己私利投靠元廷充其爪牙,你們出家人本應清靜無爲,善念爲本,可惜……。”

話音未落,剩下五人,只有拼死一搏。令狐白也已經感到了自己時日不多,最後一擊,使出神劍游龍。

劍化游龍,身影鬼魅,用最後的一息尚存,頃刻間,將五人斃命在眼前。

令狐白一臉釋然,衣衫被血水染紅,已分不清身上的斑斑血跡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敵人的。

回想起往事,看盡人間悽苦,多少人失去了親人、朋友,甚至還有國家。幸好他憑藉過人的武功拼死殺出重圍,爲了自己的家國,甘願出世,可或許天數已盡,無力迴天。

現在的令狐白體力已完全透支,身體搖搖欲墜,餘毒擴散,咬緊牙關,最後的倔強,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將無鋒寶劍插進土裡,向着臨安方向,單膝跪倒,嘴角微動,一抹輕笑,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

第九十三回:深陷百越分庭事 刀兵嶺南自相殘第四十九回:遇敵手險喪性命 敗劍癡雲雅抖威第六十一回:無端共向沙頭宿 一旦分飛又各天第二十一回:折服羣賊安新家 羣雄大鬧紫陽坡第四十一回:相逢勝卻久別苦 高人投書指迷津第五十七回:引火燒身風波起 推波助瀾禍江湖第二十四回:煙水劍縱橫無雙 進寧都聚義反擊第十四回:伏地魔欺弱逞兇 白馬川少女戲魔第五十二回:策馬長槍施謀略 棋逢對手論詭道第二十三回:令狐白寧都投書 老俠客震懾北胡第三十四回:老隱士力敗五兇 八景宮衆人脫險第二十五回:勾魂琴曲如夢中 初見桃花起漣漪第七十九回:闖營烽煙刀魂淚 俠骨丹心入孤城第一零八回:吉凶並行入險地 福禍雙至見真源第百十三回:分庭抗禮自曲直 勸善止戈八馬山第七十三回:落霞山莊喜聯姻 窺探乾坤藏錦繡第二十九回:關帝廟兄妹施威 雙槍將險些亡命第三十九回:豈能投賊委元胡 痛折司徒行俠義第九十七回:復仇恨姐妹一場 刺叛臣斷臂脫險第一零零回:梅林尋事爲金錢 谷中族人遭厄運第九十七回:復仇恨姐妹一場 刺叛臣斷臂脫險第二十六回:情深與共藏君洞 夢迴牢籠生和死第四十三回:人永別情存此生 葬殘鴻嗜血復仇第六十一回:無端共向沙頭宿 一旦分飛又各天第三十九回:豈能投賊委元胡 痛折司徒行俠義第百十四回:善惡分明無族類 正邪存心自有術第七十九回:闖營烽煙刀魂淚 俠骨丹心入孤城第十三回:流沙川沐家逢厄 述前事雲雅東歸第百十四回:善惡分明無族類 正邪存心自有術第百十七回:青山埋骨漢兒郎 天劍合一令狐白第七十二回:解危難劍鋒凌冽 訴前事鄱陽內訌第八回:離遼東雲雅收書 赴雁門折家被抄第六十九回:心無慾念鬥妖嬈 盤絲公主留貴客第八十一回:正邪兩立是與非 臨危護城擔忠義第四十三回:人永別情存此生 葬殘鴻嗜血復仇第九十三回:深陷百越分庭事 刀兵嶺南自相殘第四十六回:金木白興風作浪 桑坤僧引風吹火第六十二回:恩怨再結仇難消 一波未平浪又起第五十七回:引火燒身風波起 推波助瀾禍江湖第五十四回:舊事如夢一甲子 殘棋裂甲六十年第十八回:徵賦稅怨聲載道 煙雨樓君策賞花第八十三回:天數成相難違命 淚棄江州散江湖第九十回:內奸終露蛛絲跡 雪上加霜不改志第九十回:內奸終露蛛絲跡 雪上加霜不改志第五十七回:引火燒身風波起 推波助瀾禍江湖第八十一回:正邪兩立是與非 臨危護城擔忠義第百十六回:劍氣化雨震羣雄 一場圍殺皆用命第四十四回:論棋局計劃殘殤 救妻妹五臺飲血第六十九回:心無慾念鬥妖嬈 盤絲公主留貴客第三十一回:軍道合併動刀兵 真人慈悲普衆生第四十一回:相逢勝卻久別苦 高人投書指迷津第一零零回:梅林尋事爲金錢 谷中族人遭厄運第五十五回:亡國之痛隱姓名 危命託孤恨蒼生第六十一回:無端共向沙頭宿 一旦分飛又各天第四回:張君策危難援手 至元帝密謀分化第十一回:長安血淚空悲切 瀚海狂沙心存愛第八十二回:披甲陣前抖威風 天生異象驚元軍第二十八回:東歸路上指迷津 客棧夜遇不平事第一零七章:窈窕婀娜美完顏 西川蜀道皆兇險第八十三回:天數成相難違命 淚棄江州散江湖第八十五回:鐵膽陌刀阻胡狼 擒賊擒王出虎牢第六十九回:心無慾念鬥妖嬈 盤絲公主留貴客第一百回:捨身煉獄仍報國 設局羅網暗陳兵第八十七回:人間再無桃源處 胡馬南侵狼狽奸第八十回:羣魔共聚指江州 翻江解圍送糧草第五十一回:強敵如虎蜀中客 雲中麒麟江南郎第一零四回:指點前路自登程 不懼風險爲君郎第八十二回:披甲陣前抖威風 天生異象驚元軍第六十一回:無端共向沙頭宿 一旦分飛又各天第九十四回:泣淚操戈滿城血 應分正邪行俠義第十五回:陰錯陽差探地穴 鬼使神差窺暗話第四十一回:相逢勝卻久別苦 高人投書指迷津第六十七回:話不投機鬥番僧 長劍力挫驅鷹爪第十八回:徵賦稅怨聲載道 煙雨樓君策賞花第一零八回:吉凶並行入險地 福禍雙至見真源第十二回:瀚海城偶遇醫聖 西域路磨難重重第四十八回:先禮後兵舉刀槍 同仇敵愾調元兵第三十三回:落雁峰機緣隱士 落花渡冤家復仇第二十七回:佈局織網待亡人 瀟湘曲唱鷓鴣天第百十一回:螳螂捕蟬黃雀後 清霜毀書結恩怨第九十六回:倚闌干情深意濃 問緣由俠女訴事第三十三回:落雁峰機緣隱士 落花渡冤家復仇第八回:離遼東雲雅收書 赴雁門折家被抄第五十六回:單騎護主破天網 半夜尋蹤窺緣由第三回:雲恭正劍挑賊首 長生教攔路索圖第四十二回:戰僧魔聯劍合璧 遭毒手陰陽相隔第八十一回:正邪兩立是與非 臨危護城擔忠義第百十九回:暗度陳倉劫宗王 引狼入甕困元軍第五十三回:虎鬥龍爭劍氣寒 風波浪高刀影涼第八十二回:披甲陣前抖威風 天生異象驚元軍第七十八回:初試鋒芒心未涼 逐風破浪夜寒霜第六十六回:西山四魔暗毒刀 一葦渡河逢對頭第七十六回:因禍得福入地室 論劍贈寶出牢籠第二十五回:勾魂琴曲如夢中 初見桃花起漣漪第一零五回:世事多變不尤人 前路坎坷多磨礪第四十二回:戰僧魔聯劍合璧 遭毒手陰陽相隔第十四回:伏地魔欺弱逞兇 白馬川少女戲魔第八十七回:人間再無桃源處 胡馬南侵狼狽奸第百二十回:生死擂臺決生死 肝膽英雄亦英雄第一回:系山河月下談古 折寒梅風前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