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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雲悠點了點頭,“我和小白都認爲,他是這次事件的突破口之一。”
南宮寒城蹙着的眉皺得更深:“可他不是被你們……”
“你的手下已經對劉三的屍首進行了驗屍,應該能發現奇怪的地方。”開口說話打斷他的人,卻是白溯。
這是對南宮寒城態度冷若冰霜的白溯首次開口跟他說話。
而他的話,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似乎早已經猜出了結果。
“這……沒錯,劉三身上的傷痕,並不是刀劍的傷,而是……”南宮寒城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檢驗的結果說出,他眼中漸漸漫出了複雜的神色,“鞭子造成的傷害,他是死於鞭傷。”
雲悠微微勾脣道:“所以說,單憑這一個證據,就足以證明我和小白無罪了。”
身爲劍修,她和小白的武器都是劍,而且當時她被南宮寒城“人贓並獲”時,手中拿着的也是劍,根據驗屍的結果進行推理,她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嗚喵!”看到她的臉上的笑容,一旁的小白貓也跟着興奮地叫喚了一聲。
南宮寒城卻是不假思索地否定了她的結論:“當然不行!那不過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證據而已,還有證人親眼看着你們殺了人。”
似是早已經猜到會是這種結果,雲悠瞥他一眼,理所當然地接話道:“所以現在纔要去調查一番,你若是不放心我們,大可以跟着一起來。”
“我……”不知爲何,聽到雲悠如此一說,南宮寒城反而猶豫了起來。
剛剛跟魔修搏鬥的一幕還歷歷在目,回想起那種可怕的黑色氣體侵入身體的感覺,直到現在他感到心有餘悸。
剛要動身的雲悠瞥見南宮寒城猶豫的神色,不由緩下腳步:“滷蛋,你不會是怕了,不敢去吧?”
南宮寒城不覺臉紅耳赤,他強作鎮定道:“誰說我怕的?去就去,誰怕誰?”
“……”
暗中跟隨着自家世子大人的幾名暗衛看到這一幕,不由結目咂舌。他們怎麼覺得,一向英明神武的世子大人,自從遇到那來歷不明的兩人後,就形象大變?
不倫過程如何,最後,雲悠和白溯兩人,連同南宮寒城,一同前往了劉三初次出現的地方。
那是靠近留雁城城牆一側一條空蕩蕩的街道,周邊並沒有店鋪,只有房屋被密封的外圍,平時鮮有人經過。
“這裡並沒有任何出入口,劉三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南宮寒城邊走邊敲着城牆上結實的青磚。
正在低頭研究着手中紅皮本子上某張地圖的雲悠忽地停下了腳步,她似乎發現了什麼:“等等,這個地方……”
她擡起頭,又退後了幾步,比照着周圍與本子上的地圖的不同,然後舉起手指向那面空蕩蕩的結識的牆壁。
“似乎,這裡應該有個入口才對。”
“入口?你開什麼玩笑?這不是一面……”南宮寒城看了一眼那面結實的牆壁,正要嗤笑出聲,聲音卻在下一刻將然而止。
他看見白溯依照雲悠的指揮,走了上前,依照次序在幾塊青磚上敲了敲。
然後,那面牆壁上顯出了一面由黑光布成的門。
南宮寒城僵硬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原來這裡還真有一個入口啊。”
因爲擔心在進入門內時會遇到什麼意外,雲悠在入口外佈下了幾個鞏固和防禦的陣法,纔跟隨着白溯走進那個入口。
即使陣法被人毀掉,他們也有應對的時間。
但整個過程意外地順利。
穿過那道幽光組成的門,周圍的景象陡然變換。
這裡似乎是留雁城的地下,這座城的下面,竟然被人挖空了!
偌大的地下密室被幽幽的燭火照亮,但光線仍然有些昏暗。
“小白,快看!”
望着映入眼簾的景象,雲悠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指着前方道。
像劉三那樣渾身鮮血淋漓的屍體在這地下城中堆積成山。
“這……太殘忍了!”南宮寒城身體一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下意識將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兇手實在不可饒恕!”
雲悠環顧了周圍一圈,發現這城中已經沒有活人了,似乎這裡的人都被滅口了,而他們的身上……均有着被鞭打過的痕跡!
“難怪我之前打聽到,最近留雁城中總是莫名其妙有人失蹤,原來都被抓到這裡來了。”
雲悠神色凝重地看向白溯:“小白,這裡沒有活口,我們來遲一步了。地下的人,全部被滅口了。”
“你看……”白溯給沒有給出迴應,他只是伸出手,指向了某處。
雲悠立刻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地方,有一個跟他們曾經在雲淵秘境的血池中見過的相同的設置——一處高出的祭臺上,上面有一顆翻滾的黑色珠子,但這一次滋潤着珠子的並不是鮮血,而是不斷從四方八面而來的怨氣!
“小白,那是什麼?”她皺了一下眉,指着那顆黑色珠子問道。
白溯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怨魂珠。”
“怨魂珠?是魔修用力收集人的怨氣的珠子嗎?怪不得這留雁城,附近並沒有任何的怨靈,也會下起怨雨來……”雲悠想起自己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過的相關資料,不覺恍然大悟。
卻在這時,白溯手中亮光一閃,手中長劍出鞘,他一個躍身,長劍筆直地劈向了正在祭臺上翻滾的黑珠!
那動作,快得連雲悠也看不清!
黑色的珠子承受不住突然洶涌而來的暴戾力量,瞬間化作齏粉,消散在空氣中。
雲悠有些吃驚地看着他的舉動:“小白,你爲什麼把它毀掉了,將它封印起來帶回去給師父他們研究,不是很好嗎?”
“魔族的東西,還是儘早毀掉比較好。”白溯收回長劍,淡淡地開口道。
“也是……”雲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這就解決了?”南宮寒城終於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不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應該吧。”雲悠瞥他一眼,看他的眼中帶着些許的責怪,“我們來遲了一步,都怪你和黃大壯打草驚蛇。那些魔修大概已經轉移陣地了,這裡已經被放棄了,估計也追查不出什麼。”
南宮寒城感到臉上一熱,輕咳了一聲,瞬即轉移話題道:“咳……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他們把城中的青年人都抓到這裡,想要做什麼?”
雲悠指着有着明顯的新鮮挖掘痕跡的一端,解釋道:“這個方向,是通往玄天劍宗的方向。”
“什麼意思?”南宮寒城不解地追問道。
“不懂嗎?我猜測,他們大概是想從這裡挖一條通道,直接連向玄天劍宗。”雲悠微微皺了一下眉,說出心中連她自己也不能接受的猜測,“魔修們……或許想要藉此入侵修仙界。”
南宮寒城渾身一震,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雲悠收回思緒後,又回頭看向白溯,語氣着急道:“小白,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彙報着師父和掌門。”
白溯微一點頭:“我們先出去再說。”
三人走出地下密室時,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但是天空始終是烏濛濛的一片,不見放晴。
而他們並沒有發現,有兩道複雜的視線,正在緊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袍之下的人回頭看向旁邊那個長相傾城的少女,調侃般說道:“小顏兒,你還猶豫什麼?現在白溯心境不穩,正是偷襲將他殺掉的好時機呢。莫非,你還對他有所留戀?”
“既然你這麼希望殺掉他,爲什麼自己不動手?”顏無雙看着白溯和雲悠的身影,回過頭看向身旁的黑衣人,冷冷開口道。
黑衣人一愣,隨即戲謔地笑道:“原來小顏兒這麼關心我的事情嗎?放心吧,等你殺了他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我的一切。”
“少自作多情了。”顏無雙臉色微紅,態度卻依然冷淡,“我自然有我的計劃,你不要妨礙我。”
語氣冰冷地扔下這麼一句,她轉身離開。
在返回世子府的路上,南宮寒城一路沉默着,一言未發。
他的神色極爲嚴肅,周身籠罩着一種濃重的氣息,直到他的思緒被雲悠清脆的聲音打斷。
“對了,滷蛋。”雲悠側頭看向他,“之前找你的那個女的呢?”
“說了多少遍,我不叫滷蛋!”南宮寒城有些生氣地糾正道,但見雲悠依舊我行我素,只能無奈地接着道,“那名女子,是林府的千金林曦月。”
“那你被魔修襲擊的時候,她人呢?”雲悠接着提出了疑問。
南宮寒城不以爲然道:“她被嚇跑了,一個女子,見到這樣的情況,嚇壞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不,你錯了。一個千金大小姐,爲什麼要親自來請你到府上去?她大可以派丫鬟來請你呀。”雲悠直接了當地指出其中的疑點,“這樣做的女子,除了想要攀上高枝之外,就只剩下另一個解釋了。”
這時,白溯沉聲開口道:“她不是真正的林曦月。”
林府。
戚氏面如紙色地靠在牀樑上,眼睛半閉半合,當瞟到林曦月時,蒼白的嘴脣動了動。
“娘,你醒了?你剛生產完不久,怎麼不好好休息。”林曦月趕忙跑到牀前蹲着,用手撫着戚氏的臉,潸然淚下,道,“……娘你的臉色怎麼這般差?那麼沒人來照顧你嗎?”
戚氏嘆了口氣,虛弱地輕聲道:“都道我是妖孽,哪個敢靠近我?再說老爺下令看守我的人,也僅僅是看守罷了。”
林曦月心疼得直落淚,她握住戚氏冰涼的手,搖了搖頭,“不……不是的,娘不是妖孽,娘是好人,他們不能這麼說……”
戚氏微微一笑,隨後問道:“孩子……真的……死了麼?”
她的眼中是滿滿的憂愁,但似乎還有幾絲亮光。
那是希望。
林曦月哽咽道:“真的。”
聽完林曦月的回答後,戚氏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布上那蒼白的臉。其實她還算年輕,不過三十出頭,但此時卻蒼老了幾分。在她閉眼前的那一刻,她眼中唯一的亮光也消失了,只留下深深的傷。
良久,戚氏睜開眼睛,只見雙眸空洞無影。
“說吧,你到底是誰?冒充月兒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她淡淡地開口問道。
林曦月臉色驟變,緊握住她的手:笑容顯得勉強道:“娘,你說什麼?我是曦月啊,你不認得……”
戚氏面無表情地說道:“月兒早已經死了,我親眼看着她沒了氣息的。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地復活?”
“你……”林曦月放開了她的手,退後了一步,臉上的笑容不復,“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聲音透着幾分難以置信,“那你爲什麼要一直裝作不知!?”
戚氏露出一個苦笑:“我一直不願意承認月兒已死的事實,便將你當作月兒般萬分疼愛,幻想着月兒還活着……其實我早改認清事實,月兒她自小就身體不好,怎麼可能在一場大病後,便百病不侵……”
她喃喃道,再看向林曦月的眼神變得兇狠:“我一直對你如親生女兒,爲何你要這樣對我!?你在我臨產之前看過我!你說了很多讓我增加怨氣的話,還給我喝了一杯很奇怪的茶!”
她撲上前去,揪着少女的衣襟,撕心裂肺地吼着:“是你讓我失去了孩子!是你讓我殺死了我的月兒!你竟然害死我的兒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曦月挑了挑眉,輕易地就將戚氏推開。原本戚氏剛生產完身體就很虛,現在更是弱不禁風。
她冷冷道:“早知如此就不該爲了所謂的親情留你一命,因爲這樣,我的行跡已經被玄天劍宗的人察覺,不能在城中多留了。”
戚氏只覺得一陣暈眩,眼皮一沉,眼前一黑,便暈倒在牀上。
林曦月冷冷看牀上的戚氏一眼,喃喃自語道:“無論如何,爲了少主,這個計劃還是要進行下去的,絕對不能收手……”
伴隨着自言自語,一道綠光消失在房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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