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打算放我走了?”
蘇塵有點幸災樂禍,還有點得意。
“放不放另說,姜五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就是沒想到哥你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連姜五爺都親自登門來找。”
蘇塵輕嗤。
哪裡是他的面子大,分明是姜澈拐了他妹妹自知理虧……
好吧,其實是煙煙的面子大。
姜澈那個人,要不是有煙煙這層關係在,他會管這個閒事?
不過這樣看來,姜澈對煙煙還算上心。
單就這一點,是可取的。
“姜五爺都親自來了,你還妄想能繼續困住我?你是小瞧我還是小瞧大名鼎鼎的姜家五爺?”
他也就是聯繫不到外面接觸不到外人,不然他早自己脫身了。
說到底都是因爲他沒活夠,還不想這麼早結束自己的生命。
俗話說“狠的怕不要命的”,他真拼起命來,就算是在原勢的地盤,就算是鬱溫親自盯着,照樣困不住他。
不等鬱溫開口,蘇塵就整理了一下衣服徑直越過兩人先走出去。
鬱溫只能跟上。
看一眼不將他們當回事的蘇塵,再看一眼分明是頭狼,此時卻乖巧得像條狗默默跟上的鬱溫,顧孜眸色又沉了幾分。
離得原本就不遠,不到兩分鐘時間,三人就來到會客室。
“姜五爺親自登門,有失遠迎!”鬱溫推開會客室的門走進去,態度不算熱情,但也絕對不算敷衍。
視線掃向姜澈身邊的施煙。
看到施煙,鬱溫微微詫異。
倒是個很特別的女孩,難怪能把姜五爺拉下神壇。
他很快收回視線。
在他們推門進來的瞬間,施煙也擡頭朝他們看去。視線第一時間鎖定緊跟着鬱溫進來的蘇塵。
說來,她和蘇塵也有很久沒見了。
上次見面還是在月牙灣的農家小院。
和那時候相比,蘇塵除了瘦點,沒有太大變化,不像遭過罪。
施煙就放心了。
比起施煙看到蘇塵之後的淡定,蘇塵見施煙也在這裡,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煙煙,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青城,還是在青城七大勢力之一原勢的大本營,周圍佈滿危險,稍一不慎連小命都得搭上,施煙出現在這裡,他不嚇到纔怪。
“聽說蘇塵哥在原勢做客久久捨不得離開,好奇原勢究竟有什麼這麼吸引你,正好週末無事就過來看看。”施煙微微一笑說。
她身姿筆直,雙手交疊平放在腿上,坐姿非常端正。
神色也非常淡然。
是蘇塵熟悉的模樣。
但她說出的話讓蘇塵很意外。
帶着點無奈和欣喜。
無奈和欣喜都是因她明知危險仍親自來救他。
他還以爲她性情淡然至此,於他這個哥哥,她只是有個“哥”的稱呼,沒有多少感情,對他就比對陌生人好一點。
現在才知道,她原來是很在意他這個哥哥的。
怎麼能不欣喜呢?
但欣喜歸欣喜,面上不能表現出來,以免助長她親身犯險的氣焰,拉着臉說:“青城不安穩,你不該來!”
“無妨,姜澈陪我一起,不會有什麼危險。”
蘇塵看一眼姜澈,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童言唐拂姜忠三人,再次看向姜澈,冷哼一聲:“姜五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居然敢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帶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來!”
姜澈絲毫沒受他語氣不善的影響,淡眸看向他平靜地說:“若是蘇神醫能力夠強,不栽在陰溝裡自由受限,施小姐也不用冒險來此。”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蘇塵噎住了。
煙煙確實是因他而來,他無法反駁。
最終只強裝氣勢說:“總之不管怎麼樣,姜澈你也不該把煙煙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蘇神醫有所不知,我們家都是施小姐做主。施小姐想做的事,我可阻攔不了。”
施煙沒好氣拍了一下他,惹得姜澈眉眼間染上笑意。
看到兩人的互動,蘇塵只覺得牙酸。
還有點心塞。
他都還未找姜澈算賬,姜澈就完全佔了上風,這讓他非常不爽!
“煙煙你也是胡鬧,我看起來像這麼無用的人嗎?還需要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來搭救?”
手無縛雞之力?
蘇塵明明知道她有身手且身手還不錯,是怎麼做到理直氣壯說她手無縛雞之力的?
“蘇塵哥說錯了,我並不是來搭救你,我只是聽聞你在原勢做客,好奇原勢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竟能讓你如此流連忘返。”
經此,鬱溫和顧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原來姜五爺會親自登門來找蘇塵,並不是他自己和蘇塵有什麼深厚的交情,而是因他的小女朋友!
兩人打量的目光齊齊落在施煙身上。
都是戾氣加身的人,但他們凌厲的目光同時投向施煙,施煙卻半點未受影響。
始終淡然從容。
施煙和蘇塵說完那句話後,就擡眸掃向兩人。目光沉靜地掃過兩人的臉:“不知哪位是原勢的溫爺?”
居然直接問起他,鬱溫覺得很稀奇,忍不住多看了施煙兩眼,姿態漫不經心:“我是。”
“承蒙溫爺招待我哥這麼些時日,我在此謝過。”
原來這就是蘇塵口中一直唸叨的妹妹!
蘇塵的妹妹竟是姜五爺的神秘女友!
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小姐言重,蘇醫生是我哥,並不是客人,他在原勢也用不上‘招待’二字。”
“你哥?”
施煙看看他,又看看蘇塵。
不等鬱溫回答,蘇塵就先一步說:“別聽他瞎扯,我和他並不認識,他純粹是在亂攀關係!”
“溫爺,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是你哥!”蘇塵對鬱溫的態度可沒有對施煙好。
顧孜再次聽鬱溫喊蘇塵爲哥,心裡也有點好奇。
不過他沒有說話,安靜站在一旁興味地旁觀。
“你怎麼就不是我哥了?我們小時候可是一起生活過的,你只是不慎走丟了而已。說起來,你纔是祖父親生的孫子,我不過是祖父收養來給你做玩伴的。”
“如果不是你需要一個玩伴,我當年怕是早就凍死在橋底下了。”
有人領路帶,推開會客室的門走進來的幾人剛好聽到鬱溫的話。
姜煜眉頭輕挑。
所以謝家被逐出家門的三老爺子真正的孫子其實不是鬱溫,而是蘇塵?也就是說,真正和謝家有仇,和謝衡有仇的人,是蘇塵?
還挺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