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晟看着被他困在被褥間的人,擡手輕柔撫過她的臉:“姜蕊兒,和我住一個房間,怕嗎?”
姜蕊眨眨眼:“怕什麼?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住一個房間,小時候還經常睡一起呢。”
見她故意裝傻,姜晟沒好氣捏了捏她的臉。
低頭親她:“你就嘴硬吧,我們不是在這裡待一天兩天,是待一個星期。我能忍一天兩天,卻保證不了和你待在一個房間過夜這麼多天還什麼都不做。”
姜蕊假裝沒聽見,任由他吻。
很久後停下,兩人位置對調,姜蕊被他抱着趴在他懷裡,還不忘問:“哥,你當真不知道美蓮和景家大哥是怎麼回事?”
“姜蕊兒,你的心可真大,這種時候還記着別人的事!”姜晟氣得狠狠掐了她的腰一下。
姜蕊疼得狠狠拍他的手背,很清脆的一聲響,可見力道不小。
姜晟被氣笑了。
“姜蕊兒,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打起我來是一點都不留情,不給你點教訓,你怕是要騎到我頭上!”
說着手就直接從她衣襬探進去。
姜蕊一驚就要掙扎,但他另一隻手扣得很緊,根本掙脫不了。
兩人的位置再次對調,姜蕊驚得瞪大了眼看他,又羞又慫:“哥,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你別亂來,我們得趕緊收拾好東西出去,別讓其他人等……”
姜晟狠狠吻了她許久纔將她鬆開起身。
走過去打開行李箱,看着很是淡定。
倒是沒怎麼收拾東西,就只是把一些日常用品拿出來,衣服都是放在行李箱裡。
姜蕊看着他在收拾東西的背影,慘兮兮的從牀上爬起來,都不敢說話了,也不敢離他太近。
姜晟收拾好東西,把姜蕊準備給任可馨父母的見面禮拿出來,見姜蕊還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怯怯看她,臉一下就黑了。
“姜蕊兒,離我那麼遠,我是洪水猛獸嗎?”
搖頭如撥浪鼓,姜蕊一小步一小步朝他挪,看得姜晟又好氣又好笑:“看你那慫樣,出息!”
“我哪裡慫了!我纔沒慫!有本事你剛纔就別停,分明是你慫了!”說完一秒都不敢多留,打開房間就跑出去。
氣得姜晟臉徹底黑了。
真是欠教訓!
這邊歡樂,宋美蓮那邊則相反。
兩人各自一個行李箱,簡單的收拾着東西。
景玄看沉默不言的宋美蓮幾眼,終是開口:“你不用太緊張,牀不小,我晚上不會碰到你。如果你實在不習慣,我睡沙發也行。”
這間房間只有一張單人沙發。
只能坐着。
宋美蓮停下手裡收拾東西的動作看向他:“我沒有緊張。”
“我只是在想以往我總是避開和你待在一個房間,這次或許是個機會。我是怕到時候如果我還是會有不好的反應,那樣太委屈你。”
別說像景玄這樣功成名就的青年才俊,就是尋常男人,在和自己的女朋友親熱時,女朋友有她那樣犯惡不停乾嘔的反應,心裡怕是也會不舒服。
景玄看着她,走過來習慣性地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臂:“阿寧,你不能這麼想。”
宋美蓮叫葉寧,自她找景玄把話說開,景玄都是這麼叫她,一如多年前。
“你願意給我機會,願意給我們機會,我已經很滿足了。”
當年要是他早那麼一點點找到她,她也不會受那些罪以致於到現在都走不出陰影。
他當然想和她像普通情侶一樣相處,但如果這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他寧願他們一直這樣。
“如果你想試着親近我,就不要怕我受委屈,我們一起生活了三年,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在意這些。”
說不在意是假的,面對喜歡的人的反感,是個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只是比起他自己的感受,他更在意她。
只要她不再大半夜偷偷自殺,怎麼樣都好。
想起見她倒在浴池血泊中的畫面,景玄就一陣後怕。
宋美蓮看着他,再看向他隔着衣服握在自己小臂上的手,擡起另一隻手把他的手拉下來,直接握住他的指尖。
她現在既然已經能和他牽手,那就不要再退回去。
看着他說:“那……我們就趁這幾天試試能不能更進一步?”
景玄看一眼被她握住的手,脣角輕輕上揚了下:“好。”
宋美蓮說:“我覺得我應該可以,以往我身邊沒有其他可信任的人,現在不同,我的室友就在這個院子裡。想到這個,我就不自覺多了幾分安心。”
“施煙你知道吧,她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分明沒有認識多久,但有她在,我就格外安心。這大抵和她一貫淡然從容的性情有關,總感覺只要有她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景玄:“……”
他是該感謝施煙的,畢竟阿寧願意給他們機會,施煙功不可沒,可聽到阿寧這麼說,他心裡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守在她身邊整整三年,竟不及一個認識一個月的施煙能得她放下心防。
有點心塞,又有點爲她能交到真心待她的朋友高興。
總之心情很是複雜。
“能得姜五爺看重的人,自有一定的過人之處,你會有這種感覺不奇怪。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你待人以誠。”
“真心換真心,你真心待她,自也能得她以真心回報。這一點你做得很好,交友就該是這樣。不過也不是人人都值得相交,你也不要對誰都毫無保留的真心相待。”
宋美蓮笑說:“我又不蠢,不說能百分之百看準一個人,但看人的眼力我還是有一些的。”
比起他們,施煙這邊就安靜得多。
和任可馨等人一起上樓後,任可馨給姜芸和她分別指了房間的位置,施煙就徑直往房間去。
房間不大,一張牀一張老舊的書桌和一個木製的老衣櫃。
收拾得很乾淨。
這是木樓房,符合古城鎮的風格。
所以即使窗戶沒開,房間裡也不會覺得悶。
施煙走進房間,沒有立刻收拾行李,而是走過去推開緊閉的兩開木窗。
窗外是院牆,院牆旁有一棵柿子樹。
這個季節柿子已經黃了。
金燦燦的掛在散落探出牆頭的枝丫上,不遠處有山,還有人家冒着炊煙,應該是燒柴火做飯。
暖陽照耀下,輕風拂過,炊煙裊裊。
滿是人間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