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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很多選擇,隨時隨地都會擺的人們面前,就像一座座山峰,當你爬上去之後,才發現,還有一座山在等着你,當你翻過無數座山,纔會明白,原來這些山峰是無盡的,也就是說,在人的一生中,充滿了無數的選擇。
從你出生開始,選擇便已經伴隨而來,到你垂垂老矣,不能動彈,依舊要面臨無數的選擇,這就好像一種詛咒,無論你怎麼甩也甩不脫。
有的人在這些選擇面前迎難而上,有的人則在艱難的選擇上面退避開來,想要避開這種某些場面,但避開依舊是一種選擇。
就像有的人會在大是大非面前,選擇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而有的人會低頭俯首,選擇委曲求全,而有的人自詡雲淡風輕,不爲權勢所動,其實也是一種選擇,他們選擇的是退避,避開那些讓人非生即死的選擇。
世間之上,世間之人,就在這些選擇面前過了無數歲月,依然有無數的選擇撲面而來,讓人應接不暇。
就像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趙石和南十八兩人外,都滿心的憤怒,但無奈的是,他們選擇的機會少的可憐,沒有半點退避的餘地留下,從今夜大將軍趙石站在這裡開始,選擇就已經擺在了衆人面前。
剛烈的人有,不畏生死的人也有。而且還不少,但那些大義凜然的話出口,在大堂上回響,卻更像是在爲所有人找個理由,一個低頭的理由。
理由其實有很多。但看上去。聽上去都不怎麼夠分量,但這樣的理由多了,分量也就漸漸重了,趨生避死。趨利避害,乃人之天性,在大勢面前,迎頭堵上,被碾成齏粉的。畢竟是少數。
那些被聖人門人傳誦的剛烈不屈之士,自古以來數一下,看上去不少,但對於泱泱華夏,億萬生民,以及滔滔歲月來說,又真的有那麼多嗎?
也許有人會說,這樣的人才是民族的脊樑,但很抱歉。作爲一個民族的脊樑的永遠是民族本身,多少人的意志匯聚在一起,便是民意,民意不可違,便是這麼來的。
所謂真正的大勢所趨。也正是民心所向,而今日亂局,與民心沒有半點干係,權力之爭而已。充滿了功利和陰謀的朝堂爭鬥,談不上任何民心。攙和不進任何民意。
而能拿出來的聖人之道,也只有一條忠君而已,聖人門下其實也正是因爲忠君這一條上,從諸子百家中脫穎而出,成爲了家國大道。
而在朝堂的權利爭奪當中,這一條也就被當成了大義。
但實際上,這是很可笑的,皇帝也是人,有着生老病死,還親身參與到這樣的權利鬥爭當中來,這樣的大義,看似不可動搖,但只要想一想,皇帝沒了,再換一個就是了,何談大義之說?
但可笑歸可笑,聖人門下們就認這個,沒辦法。
不過話說回來了,在這樣一個時候,脣槍舌劍,其實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南十八博聞強記,乃世間一等一的善辯之士,面對着紛涌而來的責難之聲,一一回答反擊,引經據典,並不落半點下風。
理由給的多了,竟然好像這場實實在在的兵變亂局,在他嘴裡成了理所當然,成了大義所趨,不得不爲之事,而有些人,竟然就這麼信了,甚至有那麼幾個,還隨聲附和了起來,在趙石看來,場面漸漸變得有些詭異了。
其實並不奇怪,當南十八說出,明日見了陛下,就有所分曉的時候,很多人的心就都放了下來,開始琢磨起了這場大變之後,朝堂政局又該如何,朝野上下,少不得震動非常,那麼在這樣一個時候,自己該如何選擇。
一旦這麼算計起來,什麼忠君,什麼大義就都被拋之於腦後了,家族的興衰,妻兒老小的平安,會否危機自己的權勢,又怎麼在這場變局中立於不敗之地,甚至火中取栗,紛擾而來的念頭,也就佔了上風。
甚至於,那位被趙石掐的翻了白眼的老大人,也支起了耳朵,瞪着眼睛,不再那麼激動了。
趙石看着這些人,一個個瞧過去,許多人都避開了他的目光,甚至有那麼兩個,還示好的微笑了一下,趙石知道,之後朝局或有動盪,但必定不會太過讓人難以控制了,帶南十八過來,果然是個英明的決定。
對於那些憤怒的人,他沒有什麼不耐和仇視,對於那些示好的,他也沒多少鄙視和輕蔑,在這樣一個時候,依舊敢憤怒並表達出來的,是可以讓人欽佩的,而那些示好的,更用不着報之以輕蔑,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趙石自忖,若自己易位而處,也還不得頭疼怎麼能生存下去?
說實話,他現在的心境真的不同了,越來越強大的自信,越來越堅定的意志,給他帶來的是,身心上下內外所有的一種蛻變,與那個初到貴地的特種戰士比起來,已經完全是兩個人一般了的。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沒底,跟這些朝堂重臣他打的交道可不多,人家多數時候對他都是避之不及,而他也不願意湊到這些人面前,觸什麼黴頭,所以他並不太瞭解,這些人在聽到皇帝陛下的死訊之後,會做出什麼反應。
沒底歸沒底,但他的心志不曾動搖過半分,更不曾左右搖擺,他現在要看的,也是最重要的,不是穩定朝局,也不是怎麼來收拾首尾,而是要看,李全壽登基之後,又會怎麼對待手握大權,控制了整個京師的他的。
這也決定了他的去留,所以,今晚,乃至於之後幾日,長安城不會有半點的鬆懈,他要用所有的一切,來展示自己的力量,當然,他也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些破綻來,讓李全壽選擇。
在力量面前,也許李全壽會選擇隱忍,但那些破綻之處,是不是會忍不住加以利用,這纔是他最關注的地方。
就像當年那場風波,在結尾之時,景帝曾下令,讓他去處死李玄持,那便是一次考驗,考驗的不僅僅是他趙石的忠誠以及心意,其實何嘗又不是在考驗皇帝陛下的決定?
也許在那一次,就已經註定了今日這場叛亂的發生,因爲兩人都做出了選擇,趙石並未去處死李玄持,而皇帝陛下之後便將他派去了潼關。
君臣之間不信任的種子早早便已種下,只不過是在日後生根發芽,終在這一日成功的長成了參天大樹而已。
若李全壽再來一遍,趙石心裡搖頭,這個遊戲已經玩的有些膩了,老子就不陪你玩下去了,趁着撕破臉皮之前,找個清淨些的地方,做個土皇帝也不錯。
他甚至有些期待,能儘快和李全壽見面,也儘快見個分曉什麼的,不過,就算見了分曉,想要抽身而出,也要好好琢磨一下,因爲太多人的身家性命都背在他身上,要走,也得想個萬全之策才成。
他有些神遊天外,而在中書這樣的地方,在今夜這樣一個夜晚,竟然還能浮想聯翩,可能世間也就他這樣一個人了。
中書大堂上的氣氛非常的熱烈,瞧上去有些詭異,但事實上正是如此,對於前程性命的關心,也成功成爲了交談的主流,南十八說的口乾舌燥,卻真的很成功,甚至於南十八自己都微微得意的想,當年諸葛入東吳舌戰羣儒的情形是不是和現在有些類似,那今晚的自己,是不是也能在史冊上留下一筆呢。。。。。。
不過,這終究是臆想罷了,今晚的主角絕對不會是他,一直不曾開口的同門下平章事李圃終於擺手,這些年過去,他在中書中已經成功的建立了威望,見他要開口說話,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李圃很平靜,沒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氣度從容,那是真正的鎮定和平靜,不是裝出來的,只這樣的氣度,天下間就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也不愧爲中書之主,大秦的輔相。
“張大將軍何在?”
一開口,雖然只一句,卻已經問到了要害所在,也許很多人不很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裡有很多的聰明人,馬上便有人恍然大悟,緊緊的將目光盯了過來,他們當然不是真的關心張大將軍的安危,而是張大將軍若有個不測,許多事便會變的不那麼一樣了。
這回不用南十八說話,趙石已經笑着開口道:“張大將軍只是在大理寺牢中感到睏倦,所以小睡了片刻,我已命人去請,估摸着,現在應該快到了吧。”
所有人好像都鬆了一口氣,許多人不約而同的在想,還好還好,連去傳旨的張大將軍都沒事,旁人又怎麼會有事,這纔是他們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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