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兩人頻頻密談,一談就是幾個時辰,其中種種,就不在這裡一一細說了,趙石也不找人商議,老話說的好,成大事者,不謀於衆,這事連趙石自己都把握不準,到底是個什麼結果,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即便是派人給張鋒聚以及他的祖父張大將軍送去的書信也是含糊其詞,只說請其酌情照顧自己故舊云云,剩下的一點底也沒透‘露’出來的。
五日之後,李匪一行人終於踏上了歸程,趙石親自把人送出了長安,臨行之際,兩人最終只是緊緊抱拳,互道了一聲珍重,李匪便帶着幾個兄弟翻身上馬,絕塵而去,走的分外灑脫利落。
其實兩個人心下都明白,此際一別,再見之時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不過這‘交’情越深,反而越不願效那小兒‘女’行徑,以免被人小看了去,又沒有那些文人的功底,‘吟’詩作賦以紀此情,所以也就變得分外乾脆。
望着一行四人疾馳而去,身影在煙塵遮蓋當中沒了蹤影,趙石駐足良久,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微不可察的輕嘆一聲,心裡有些滋味兒難明。。。。。。。。。。
不過說到底,對於他來說,這事到此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了,西北太遠,他也是有心無力,事情到底會走到哪一步,也不是他能預料得到的了。
在他這裡,最後一件事情恐怕就是等宮裡那位長公主殿下送來確切的消息,他再將消息送到李匪手中罷了,至於說派遣軍中之人到李匪那裡的提議,最終還是擱置了下來,還是那個緣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派人到西北去,做的再隱秘,也不會一點動靜也沒有,以他現在的身份,做這樣的事兒實在是不妥的很,伸手太長,可不是什麼好事,太容易授人以柄。。。。。。。。有了這個顧忌,也就沒了多少摻和此事的心思了,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他沒想明白,做下此事,對他意味着什麼罷了。
最奇妙的是,連他自己都是臨時起意,纔有了這麼個主意,至於後手嘛,自然也就談不上了,所以,最終還是走一步看一步,有了這樣試試看的心思,也就難免有所保留,幫朋友,幫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是有,但肯定不會是他趙石,這個不必多說。
放下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又過幾日,趙石入宮覲見。
由南十八,陳常壽等着幫着定下的武學規劃,足足厚厚的一疊,這還不算趙石預想中的條條框框以及之後的一系列土木工程,要是將這些都加進來,恐怕這這條陳還得厚上十倍不止。
而景帝這裡也忙的昏天黑地,趙石這些日子接着新婚的名義躲在家中,不過對於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也非是一無所知。
頭一個,景帝登基以來的第一次開科取士已經定在了今年秋天,這是地地道道的國之大事,加之也是第一次有蜀地士子參與的科考,朝廷不論上下,都是慎重之極,早早便有恩旨頒下,不光取士名目多了數科,且相應名額也也比往年多出了倍餘。
對於參考舉子來說,景興四年這一科,可謂是一場盛事無疑,不過對於朝廷來說,何嘗不是如此?一來可以藉此安撫蜀中人心,宣示朝廷恩德,二來蜀中人傑地靈,文風鼎盛,實非大秦所能比的了的,正可以科舉,善納蜀中良才爲己用。。。。。。。
如此這般,不光禮部上下忙的焦頭爛額,其他幾部也不清閒,朝會時事情越來越多,朝會之後,入宮請見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更讓禮部不堪重負的是,陛下已準備在七月間,行祭天大禮,有那麼一句話,國之大事,唯祀與戎,這是古話了,對於如今各國來說,並不適宜,但卻也算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又是在開疆拓土之後,可不又是一場盛事?
事情趕在一起,想必禮部的諸位大人嘴裡都是有些發苦的。
當然,還不只這些,朝廷在蜀中進行着一系列的革新,這纔是如今大秦的重中之重,而每逢鼎革,事情自然是千頭萬緒,讓朝廷上下都是一片繁忙景象。
趕在這個時候進宮,情形也就可想而知了,還好的是,現在趙石的身份不同以往,可在乾元殿偏殿中等候,對面坐着一身疲憊,微眯着眼睛養神的禮部尚書,不遠處還轉悠着吏部尚書老大人,還好,兵部尚書李承乾剛進去,不然的話,和這位大眼瞪小眼的,可就有些尷尬了。
就這麼枯坐了足有一個多時辰,才聽見裡面傳召羽林中郎將趙石的聲音。
只兩個多月不見,景帝李玄謹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人也瘦了,還掛着兩個黑眼圈兒,龍案之上,案牘堆積如山,幾位翰林待詔在奮筆疾書,還有幾個不知道是什麼官職的人在整理文書,分‘門’別類,不停送皇帝御覽,殿內雖然還是那般威嚴肅穆,但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繁忙的氣息。
趙石進來,見禮已畢,景帝隨口賜坐,又過了多半晌,景帝才從案牘堆裡擡起頭來,揮手屏退衆人。
與往次陛見相比,這次卻是少了許多閒話,片刻間就入了正題,景帝看上去雖疲憊有加,但‘精’神卻很健旺,思慮敏捷而又清晰,可見,繁複的政務使方自登基數年的皇帝陛下迅速的成熟了起來。
這一番相談可就時間長了,先是景帝仔仔細細的讀了趙石帶來的奏摺,這一讀便耗去了足有半個多時辰。
之後趙石面對的就是各種詢問了,顯然,這位陛下對於這個結合了許多後世經驗的武學規劃有許多不解之處,尤其是之前雖被趙石說動,但到底對於武學建成之後,是不是能如趙石所說般,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有些猶疑。
加之帝王幾乎天生的權力控制‘欲’作祟,所以輕易做出決斷是不可能的。
不過趙石這裡早有準備,對答如流之餘,所陳述的種種規制的由來以及之後所起的作用都是其來有自,並非空口胡言,這種謀劃圓滿帶來的自信也多少感染了景帝,讓他問起話來,不再如先前般尖銳了。
君臣一問一答,說着說着,渾然忘了時間,兩三個時辰的時光匆匆而過,讓外間的等候的一些大臣們心焦如焚之餘,也是暗自驚詫,不知道那位羽林中郎將這是又要做出哪些驚人之舉,竟在這等繁忙時節,還勞陛下親自問詢,耗瞭如此多的時光,這難道。。。。。。。難道是陛下又要興兵戈之事了?
不提外間重臣們的胡思‘亂’想,裡面君臣間的談話終於進入了融洽的階段,顯然,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趙石準備得當的緣故在裡面,沒有人願意跟一個想起什麼是什麼的人進行深入的‘交’談。
尤其是上位者,他需要下屬比自己還要努力勤懇,一旦下屬表現的過於輕鬆,或是努力不夠,那麼等待下屬的,很可能就是上位者的怒火。
於是,景帝陛下就覺着,在此事上,雖然現在瞧不出到底于軍國之事有多大的好處,但眼前這個心腹之臣顯然下了苦功,並非只是空口說說而已,那麼將這件事‘交’代給他,以觀後效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之後,景帝當即命人擬旨,武學改國武監,歸於禮部,詔大將軍折木清爲國武監祭酒,羽林中郎將,得勝伯趙石爲督學,因大將軍折木清病重,不能理事,暫由督學趙石總理國武監諸事。
接下來又擬旨六部,協辦國武監事,換句話說,趙石如今要是有什麼要求,不必再入宮請旨了,可直接要求六部給予協助,職權比之國子監,可是大了不只一點半點,而大將軍折木清雖還掛了個名,其實這新鮮出爐的國武監,所有權柄卻都到了趙石的手上了。
不過隨着趙石對於大秦官制越來越是熟悉,也瞧出一些關節,這事既沒通過中書,又沒招呼樞密院,而是出於欽命,這裡面的意思可就多了。
是不想兩邊‘插’手,還是隻想試行瞧瞧,若是不成,便即裁撤,之後還不是一言而定?或者是其他什麼,就不是他能想的明白的了。
不過有了這麼個結果,趙石還是滿意的,權力不小,可謂是任他施爲。。。。。。。。
出宮的一路上,他也漸漸想明白了,確如南十八等人所料,此事皇帝陛下答應的雖然痛快,也頒下了旨意,許以專權,但只要細一琢磨,就能明白遠談不上什麼大張旗鼓。
武學的架子其實在折木清的時候就立了下來,現如今不過是改了個名字,國武監,和國子監也只是一字之差,字面上看,已可與國子監並列,爲國家育才之所,但現在的武學能和國子監比嗎?
不能,這個根本沒法比,國子監自有科考以來,便有了的,幾百年的光‘陰’,枝繁葉茂,制度完善,又有禮部爲後盾,後繼以各地縣學,府學,已經形成了一個從上到下的完整體系,和國子監比起來,武學現在算得了什麼?不啻於一個初生嬰兒和一個成年壯漢的區別。
再有就是乍一看,他的職權不小,更沒有派下許多輔助之人,也就沒了多少掣肘,顯出了皇帝陛下對他的信重,但若是從另一面看,未嘗沒有考校或是觀望的意思在裡面,成,則是皇帝陛下英明,敗,則是他趙石辦事不利,有負聖恩,地地道道的帝王權術,讓人說不出什麼好壞來,有限度的支持,總比沒有的好不是。。。。。。。。
一路回到府中,已經是天‘色’擦黑,吃了晚飯,又去逗‘弄’了一會兒兒子,將那小人兒‘弄’的嚎啕大哭,這才滿意的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立即命人將南十八,孫文通等人召了過來,有了聖旨,事情就可以開始了的。
等幾個人到齊,趙石便好不囉嗦的開始分派起了任務,一到這個時節,軍人的做派也就顯現了出來,就像是發佈軍令,沒了一點商量的餘地。
給南十八,陳常壽,孫文通分派的差事只有一個,那就是挑人,國武監的教授,生員,以及各個職司都需要仔細挑選,選定了人,他這裡纔會出面或徵調,或延請,甚至可以直接下令。
而他自己,則另有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在武學所在大興土木,這纔是當前的重中之重,也就是後世常說的基礎建設,這個不但能彰顯他的決心給別人看,還是武學今後發展最重要的一步。
只有立起了‘門’面,才能吸引人過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至於打響名聲,那卻還有些遠,只有武學出來的人表現出相應的能力,才能爲武學揚名,而那可能是幾年後的事情了,現在說也沒用。
李博文‘精’於算計,則跟在他身邊,正好與工部的人打‘交’道,這麼一來,他這手裡得用的人可就不多了,許多事就需要親力親爲,沒了羽林左衛都指揮使的職銜,人手上確實有些捉襟見肘,還不如當初初入羽林左衛時的情形呢。
不過這個是暫時的,有聖旨在手,調用各部官吏,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只不過調用的人自然不會很得力,也談不上什麼信任就是了,尤其是辦的雖是武學,但沾了一個學字,自然不能和軍旅等同,以後打‘交’道的最主要的還是文官,這纔是他有些頭疼的地方。
本來,趙石打算翌日一早,就去承恩湖畔,再仔仔細細的勘察一遍,之後就是去工部了,土木工程要說他一點都不懂那是扯淡,在鞏義縣時,他就曾經親力親爲的給自己‘弄’了一個西式木屋兒,連壁爐都做的像模像樣,又曾領着村民幾乎重建了一個村子,對於土木建築是有經驗的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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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說回來,術業有專攻,他所想象中的武學,必定是與這個時代大多數書院什麼的有着很大的差異的,沒有工部匠人,光憑他自己憑空想象,根本不成。
不過他轉念一想,卻沒有立即成行,而是在家中又呆了兩天。。。。。。。。。
第二天一早,趙石穿上羽林中郎將的所有行頭,先是去了早朝,羽林中郎將大人第二次上朝,也引得很多人側目,只是上來說話的人依舊寥寥。
不過這次他也來對了,早朝之上,最後一項便是輕描淡寫的宣佈,改武學爲國武監,詔羽林中郎將趙石爲督學等等,有許多人都是一愣,顯然這個詔諭有些突兀,事先沒有一定半點的消息傳出來,和以往的任命多有不同。
但這顯然已是成命,更改不了了的,再者說,武學在衆臣看來,算得上是朝中數得上的冷清衙‘門’了,大將軍折木清一倒下,那裡還有幾個人影?
衆臣有些恍然,爲何今日不靠前不靠後的,幾個月未曾上朝的羽林中郎將趙石出現在了這裡,原來是爲了這般。。。。。。。。。
有的人不免有些幸災樂禍,得勝伯趙石看來是失了聖寵,羽林中郎將已是清貴虛職,但總算還留着個架子,現如今卻又去了武學當督學,這下坡路走的也太快了些,果然還是老話說的好,其興也勃,其亡也乎焉,古人誠不我欺啊。。。。。。。。。
也有的人未免就想到前些日子得勝伯府婚宴時鬧的那一齣兒了,,許是陛下覺得得勝伯居功自傲,行事過於放肆了也說不定,又或者是得勝伯這次得罪的人太多,有人暗中使了手段?
而像兵部尚書李承乾,心中更是暗喜,卻是不用自己費心動手,這小畜生就自己‘弄’的每況愈下了,也是,這官場上的深淺,怎麼會是一個小‘毛’孩子能測度的到的?
不管怎麼說,反正此議‘波’瀾不驚的便過去了,不過誰也沒看到,方回京不久的樞密副使李嚴蓄李大人目光閃爍,幾次瞅向不遠處的趙石,腳步‘欲’前又止,最終抿緊了嘴‘脣’,沒有出班說話。
片刻之後,所議之事便已換了,卻正是如今朝堂上下都在忙着的開科諸事,殿上衆臣立即打起了‘精’神,將之前那條好像並不怎麼和諧的任命拋諸在了腦後,最多也就是在散朝之後,猜測上一句半句罷了。
。。。。。。。。。。。。。。。
朝會之後,位於皇城外圍偏東的羽林中郎將衙‘門’頭一次迎來了它的新主人,讓日漸冷清的衙‘門’裡面一陣的‘雞’飛狗跳。。。。。。。。
不一時,兩個和羽林中郎將大人一樣倒黴的虛銜郎將,還有羽林中郎將轄下的六曹主事,還有一些相關屬吏紛紛前來拜見中郎將大人。
這些人驚詫之餘,也不免心裡嘀咕,這位卻朝廷任命,卻從不曾到任的中郎將大人是‘抽’了什麼風,前些時日大家夥兒卻拜見,都沒見到人影,現在卻施施然的來了,也不知到底要幹什麼?
匆匆見過屬官,隨即趙石下了到任後的第一個命令。
“速請雄武軍都指揮使李敢當,羽林左衛都指揮使王虎,羽林右衛都指揮使李金‘花’前來見我,對了,還有左右屯衛,統兵之人現在是。。。。。。”
“是何青原,何將軍。。。。。。。”旁邊那劉姓郎將弱弱的回了一句,隨即便又吞吞吐吐的道:“大人,可。。。。。請幾位將軍來,大人這是。。。。。。。”
其他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羽林中郎將所屬之所以是虛銜,就是因爲大家夥兒下面沒有兵權,沒人聽你的,還談什麼實職?
都說京師諸軍乃皇帝親軍,但兵權其實早已落在兵部和樞密院的手裡,若再往深了說,情形就更奇怪了,其實兵部和樞密院對這幾支親軍的影響力也不算大,現在基本上說來,是幾位都指揮使死死握着兵權。
而幾支兵馬,更是互不統屬,根本就好像沒有上官一般,軍官任免徵調別看都出自兵部樞密,但幾個指揮使卻只有皇帝陛下親自下旨,才能進行調換,而那些親軍將校的任免,幾個指揮使不但有建議之權,而且一旦不如意,卻又能把羽林中郎將衙‘門’給推出來,跟兵部或樞密院打官司,藉着職權不明的由子,給兵部樞密院添噁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之所以成就這樣的局面,原因之前也說過了,這裡就不再提了。
既然情形如此,羽林中郎將想召幾個指揮使議事?可不就和開玩笑差不多嗎?一旦人家以軍務繁忙推脫不來,羽林中郎將所剩無幾的面子哪裡放的下來?所以,不光趙石任職左衛指揮使的時候不曾拜見過前中郎將費老大人,而且,人家也從來沒有召見過他,真個是相見爭如不見的模樣。。。。。。。
而今趙石說要見幾位都指揮使,幾個人犯了難,心裡暗自嘀咕,羽林右衛都指揮使李金‘花’,那是這位大人的夫人,自然是召之即來,其他幾位就難說了,左右屯衛好說,名存實亡已久,指揮使何青原綽號何自在,手下小貓兩三隻,什麼辛苦幹什麼,各處衙‘門’值夜的就大多都是屯衛的人,有的更是當起了更夫。。。。。。。。。這樣的人來與不來,其實都無關緊要。
難請的就是王虎,李敢當兩位大人了,雖然王指揮使好像和中郎將大人有些淵源,同出於當年景王府,可能有些‘交’情在,但現如今,王將軍可是算得上是掏了中郎將大人的老巢,情形可就不好說了,誰知道會不會翻臉無情?
還有就是李敢當,李將軍,大秦宿將,說起來也是好笑,和中郎將大人還算得上是半個翁婿,但他們可是聽說了的,李家和中郎將大人鬧的可是很僵,詳情雖說幾個人都是不甚了了,但據說中郎將大人將李將軍氣的跳腳了幾次,雖然最終都是不了了之,但誰知道‘私’底下,已經鬥了幾次了?這個時候還想讓人家買賬?難。。。。。。。。。
趙石這裡卻好像對幾個人的猶疑視而不見,隨即便道:“對,還有何大人,都請到這裡來。”
“大人,這個。。。。。”
趙石將臉一板,盯着幾個人道:“怎麼?請幾位大人來見上官還有爲難之處不成?”
回話的人硬着頭皮道:“就怕。。。。。。就怕幾位大人軍務繁忙,不定。。。。。。能‘抽’開身的。。。。。。。。”
其他幾個人都是點頭,心裡也是腹誹不止,這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先前幹嘛去了,現在來了,卻只可着咱們折騰。。。。。。。。
趙石面無表情,冷清衙‘門’果然有冷清衙‘門’的獨特之處,幾個人皆已四十開外,說話也都是心虛氣短,難怪都跑這兒養老來了。
想說些難聽的,卻有忍住,只擺了擺手,命令道:“你們幾個品階最高的去請李敢當李將軍,其他人去請其他幾位將軍過來,嗯,對了,將各軍副都指揮使也都請過來,就說本官有事與幾位將軍商量,至於來不來,不用你們管,我自有計較,去吧,我就在這裡等着。”
幾個人互相瞅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尤其是爲首那位,嘴裡更是苦的厲害,心道,這下老臉有的地方丟了,就算你功高蓋世,想要壓服像李敢當這樣的老將,也幾乎是不可能的,折大將軍來了,不定還差不多。
最終幾個人還是灰眉皁眼的走了。。。。。。。。。
。。。。。。。。。。。。。。。。
羽林右衛衙‘門’,正堂之上,李金‘花’一身官服,正聚‘精’會神的覽閱着文書,並隨手批改,點點畫畫,外間值守軍卒,還有幾個文員都神情肅穆的候在外面。
這些年,羽林右衛可謂是黴運當頭,已經很少有這樣緊張的場景了,幾年之間,連續換了兩任指揮使,其中右衛五品上的軍將也大多換了一茬,比起蒸蒸日上的羽林左衛,以及鐵板一塊的雄武軍來,那叫一個悽惶,若再照這個情形下去,估‘摸’着用不了幾年,右衛差不多也就快淪落到屯衛的地步了,現如今京師親貴子弟,哪個還願來羽林右衛當差?從這個就能看得出右衛的尷尬境地的。
不過現在卻又有些不同了,成武將軍李金‘花’接任右衛都指揮使,替換了有些急躁,無甚大才幹,卻又對當今聖上忠心耿耿的王虎。
這個難說什麼好壞,成武將軍李金‘花’戰功彪炳,又是大將軍趙石的夫人,以一‘女’子之身,領右衛都指揮使之職,可謂是‘女’中巾幗,不讓鬚眉,已經有了當年香侯的些許風範。
但說起來,終歸是一‘女’子,若非右衛衰頹之勢不減,想要穩穩坐住這個位子是不那麼容易的,就算是現在這般模樣,依舊要費許多功夫。
當然,李金‘花’領兵多年,在這個上面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先就是在人事上面做文章了,安‘插’一些親信進羽林右衛,找由頭收拾兩個不信邪的,恩威並施,籠絡人心,加之又有種氏兄妹相助,不出幾個月,已經漸漸把住脈絡,讓右衛上下盡皆感受到了指揮使大人的威嚴。
不過要想讓右衛成爲像左衛那般的‘精’銳之師,李金‘花’也感到了幾許力不從心,想到夫君大人幾乎孤身入主羽林軍,生生練出一支‘精’銳來的本事,她心下也只有歎服的份兒,看來回去之後,還要向夫君大人好好討教一番才行啊。。。。。。。。。。
李金‘花’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頭,這時,外間腳步聲響,值守的親衛快步進來,“稟報大人,種副指揮使求見。”
(又斷更了兩天,呵呵,不好意思,今天多更些,彌補一些,見諒見諒。。。。。。。又有人拿什麼騙錢來說事,怒了啊,阿草就這個水平,也就這個風格,你當我不想盡快結束開新書?用得着騙嗎?開新書賺的更多,還是那句老話,不願意受騙的,走開就是,少在這兒嘰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