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這時的彌靈兒不再像剛纔那般昏昏欲睡,而是清醒了過來,大聲喊着。她看着中年美婦手中的小刀慢慢的沒入齊銘的肚子,她感覺自己的左胸口裡的心臟彷彿已經停止的跳動。
“啊——”中年美婦一下子把刀子插進了齊銘的小腹,齊銘瞪大了眼睛,這時那個中年美婦才反應了過來,她看着自己的手,尖叫了一聲。
可能真的應了那句古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就在那個女人準備畏罪潛逃的那一刻,警察來了。齊銘聽着那悅耳的警笛聲,轉身對哭的梨花帶雨的彌靈兒笑了笑。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你當時傷的重不重啊?”聽到這裡,李卓擔心的問道。
“昏了好幾天,據說我這條命是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齊銘搖着頭說道。
“難怪你都不和我們幾個一起去洗澡了,原來是怕我們發現你身上的傷啊!”李卓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該說你什麼好,你總是能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心細的有時候都有點不像男人。”齊銘搖頭苦笑道。
“你這話說的……算了,姑且算你是在誇我了。”李卓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當然是在誇你了。”齊銘聳聳肩說道。
“對了,那個女人後來怎麼樣了?”李卓問道。
“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了?”齊銘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們兩個人肯定被送到醫院了,我就真的服了你了,小時候就三天兩頭往醫院裡跑,到現在還是這幅樣子,我真的是對你無可奈何。”李卓無奈地說道。
“那都不是爲了給你們找場子啊,你當我想去那地方啊!在那種地方沒病都能呆出病來,我纔不喜歡那種地方呢!”齊銘說道。
“好好好……我都明白,只是你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好鬥的基因也該稍微收斂收斂了,畢竟以後要步入社會。就算你要改變世界,你也要學會收斂你自己的鋒芒,就像你之前在店裡所露出的那股殺氣,確實該收斂收斂了。我覺得呂輕歌的閨蜜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李卓說道。
“難怪我感覺她怪怪的,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齊銘好奇地問道。
“也說不上來,總感覺那個人不一般。”李卓說道。
“好啦!別想那麼多了。你剛纔說起那個中年女人了,說起來,那個女人是厲家的人,那時候那個新局長剛上來。厲家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就沒有再咄咄逼人,而是將那個女人關了幾天。只是彌靈兒她……”說到這裡,齊銘臉上有了一種沒落感。
“那個姑娘怎麼了?”李卓問道。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齊銘講起了這個故事的後續。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齊銘終於醒了過來,他看着那白色的天花板,說道:“這裡是醫院嗎?”
“是啊,又是你。”護士依然還是之前看護齊銘的那個護士。
“你這回睡了三天呢!你可算醒了,你這回的傷可比上回嚴重多了。”護士說道。
“抱歉,又給你們添麻煩了。”齊銘一臉歉意的說道。
“不麻煩,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護士笑着說道。
“謝謝你。”齊銘由衷的說道。
“不用謝我,你的痊癒就是對我們醫護人員最大的感謝了。”護士依然是那副職業性的微笑。
“對了,有沒有人和我是一起來的?”齊銘想道了彌靈兒,連忙問道。
“是有個姑娘,就是上回照顧你的那個姑娘,她只是受了一點外傷,沒多長時間就出院了,不過她好像不放心你,想來看你又不敢。不過我想說的是你們就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情,不如說開了,那樣對你對她也是一種解脫。”護士說道。
“她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齊銘好像沒有把護士的話完全聽進去,只是自己自顧自的說着自己的話。
“你這回更厲害了,竟然敢自己一個人去救人質,要不是那個女人想要拉你去做他的私人小奶狗,估計你就不只是住醫院這麼簡單了。”那個護士白了他一眼說道。
“護士姐姐,我沒有辦法,這次我是沒得選,我必須去救她。這件事是我連累了她,如果我不去救她,我良心難安。”齊銘解釋道。
“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或許這也是那個女孩子喜歡你的原因吧,要是我也小几年,我或許也會追你。”護士姐姐笑着說道。
“謝謝姐姐的誇獎。”齊銘紅着臉說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過……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護士說話的語氣十分的低沉。
“你說的是彌靈兒嗎?”齊銘問道。
“她叫彌靈兒嗎?我不知道啊?你的醫藥費是那個女孩的姐姐幫你付的,那個女孩的姐姐是黎明公司的董事長。”護士說完,齊銘就要起身,他剛動了幾下他就感到小腹處有一股鑽心的疼痛的涌了上來。
“你不要命了,乖乖躺着。”護士急忙將其按倒,說道:“難怪那個姑娘說你皮,你是真的皮啊!”
“那個……她出院了嗎?”齊銘問道。
“她早就出院了,其實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和她很合適,畢竟她是個願意和你共患難的女孩子,但是你卻有女朋友了。其實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聊聊。你說你不想讓那些在乎的你人傷心,其實你這樣做恰恰也是對他們的一種傷害。就像你的女朋友,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埋怨你爲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有的時候如果有個人能夠幫你分擔些生活的壓力,那結果就不僅僅是一加一等於二那樣簡單了。這個世界沒有童話,你也給不了她一個童話般的世界,總要有一個人和你一起面對菜米油鹽的。”護士語重心長的說道。
“護士姐姐,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齊銘眉頭緊鎖着說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應該知道‘老鷹抓小雞’這個在童年經常玩的小遊戲吧?”
“知道啊?我小時候經常和我的小夥伴們一起玩,我以前經常扮演母雞。”齊銘問道。
“我就知道,像你這種性格,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應該也是‘母雞’這樣的角色吧!”護士說道。
“你這個比喻……很有意思。”齊銘搖着頭笑道。
“你這個樣子就說明你承認了?”護士姐姐說道。
“姑且算是吧!”齊銘點頭說道。
“好,那我問你。你說母雞在保護自己小雞的時候,是不是也想着能夠給他們一個安全的環境,讓他們就像生活在童話中一樣。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母雞有的時候也會受傷。而且母雞總會有保不不到小雞的時候,這時你這隻母雞又該怎麼辦?難道那隻母雞就不需要別人來保護嗎?你總是把堅強的一面展現出來,久而久之會給別人產生一種錯覺,你是一個不需要任何人就能夠生存下來的人。可是我們每個人都在被需要着,沒有一個人不需要別人就可以存活下去。那不是人,那是神。久而久之,你要保護的人總會習慣性的依賴你,而你只會變得越來越孤獨。不要總是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適當的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吧,沒有人會怪你的。”護士姐姐語重心長的說道。
齊銘聽着她說的話,眼眶不由得有些溼潤。是啊,他總是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似乎他成了一個很好的依靠,可是自己又能依靠誰呢?
“護士姐姐,也許……你說的對!”齊銘笑道。
“你明白就好。”護士笑着說道。
“咚咚咚……”病房的門被敲了幾下,齊銘看着房門說道:“請進!”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女士走了進來,只見她長得和彌靈兒十分的相像,但是她的氣場卻強大,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感覺。
“你就是齊銘吧,我是靈兒的姐姐,我叫彌雪兒。至於你怎麼稱呼我,和我沒關係。我現在來是有點東西要轉交給你。”
那個女人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牀頭櫃上,然後她說道:“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把你的醫藥費付了,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
說完,那個女人就離開了房間。這時護士姐姐說道:“看來這個彌總是對你很不滿意啊!”
“沒辦法,我只能這麼做了。”齊銘拿起信封,拆開了那封信。信封裡只有一張小小的紙條。
“齊銘,當你看到這個紙條的時候,我已經去別的省份了。或許我們的相識就是一個錯誤,我喜歡你,但是我卻不敢當面告訴你,尤其是當知道你有女朋友的那一刻,我就深深的把這份情感壓到了心底。我知道這是不道德的,可是每當看到你獨自一人扛起所有生活壓力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要關心你。你不是超人,你不需要扛起一切,希望那個她以後也能成爲你的依靠。我這長這麼大,沒做過幾件讓我後悔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卻讓我很是後悔。那就是爲什麼不能早點認識你!我走了,如果有緣再見吧!”
齊銘放下那張紙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說道:“護士姐姐,我或許明白你說的話裡所包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