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色懷錶

“不……不知道……”我呆呆地說,“太快了,我只看到一點兒白色的影子。”

“看不出來是什麼嗎?”

“還真看不出。”我仔細看了看,然後聳聳肩說。

“這麼說來,可以避過去嗎……”狐狸沉吟道。

狐狸皺了皺眉頭,然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原本放着那個巨大古鐘的地方走過去,然後就沉默地站在那裡。

“喂,狐狸,這裡,有什麼不對嗎?”我也跟上去,把頭從狐狸的旁邊探過去,左右看了看……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沉默了半晌,狐狸才輕聲說。

沒有嗎?

狐狸的態度實在有點兒奇怪。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我眯着眼睛一把抓過狐狸用了隱藏術的尾巴----當然了,這個隱藏術對於我來說是沒有用的。

“哎呀呀,暖暖你這就是誤會人家了,人家哪敢瞞着你什麼呀!”狐狸吃痛,用粘膩地聲音鬼叫到。

“真的沒有?”我懷疑地問。

“真的沒有。”狐狸舉起左手,誓。

“那麼現在是看不出什麼了?”我放開狐狸的尾巴,拍拍手。

“連暖暖這麼厲害的眼睛都看不到,我這麼一隻小小的狐狸又怎麼可能知道呢?”狐狸討好地說,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不能逼那個東西自己現身嗎?”我擔憂地問。

“嗯,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你看看啊,那個東西既然這麼厲害哦。能避過我們的耳目,就說明這個怪胎肯定不簡單。那你如果冒冒失失就把它弄出來地話,你看我們現在準備都不充分。說不定就有可能着了它的道了,那不是虧大了。”狐狸指手畫腳地說。

“那就……直接放棄?”我忍不住想到老媽冷冰冰的臉,不免地瑟縮了一下。

“這樣吧,你還是先打電話給那個醜八怪,讓他先滾回來,看好他地地方,免得他的這些破爛兒丟了還賴我們。哼,這些破爛兒我還真真看不上呢!然後啊,我們回去慢慢想別的辦法!”狐狸這番話可謂是“聲情並茂”。

“醜八怪?”我好笑地看了狐狸一眼。

“對啊對啊!暖暖你不覺得嗎?你說那傢伙那點兒比得上我美?”狐狸急急地說。一邊甩着它地大尾巴。

“說起來,我倒覺得他很帥呢。”我故意地說。雖然這carol是漂亮,但是和這狐狸的真面目比起來,還真是勝不了半分,還要遜色一些呢,不過這狐狸對自己的外貌也太自信了,不損損他實在對不起自己。

“什麼?他……他那個醜八怪哪裡比得上我啊?”狐狸立刻就急了。一談到外貌,他唯一一點兒和龍江相似的穩重就完全消失了,這狐狸的問題還真使不少呢!

“好了好了,別說了,煩死了!”我拍了拍狐狸的頭,然後掏出手機。

因爲狐狸現在已經變成人了。所以雖然那傢伙吵吵鬧鬧地說要留下來保護我。但是晚上的時候,還是被我一腳踹了出去。沒辦法只好甩甩尾巴灰溜溜地回家了。

晚上十點半,我躺在牀上,仔細端詳着手裡的一塊鍍金地懷錶,這是在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carol給我地。

這個懷錶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聽carol說已經有八十年了,是一個老人家賣個他的。他說這個表雖然有八十年了,其實做工並不怎麼精緻,所以值不了什麼錢,當初買下這個表只是看那個老人家很需要錢而已,但是賣得話並賣不到什麼好價錢。現在我願意幫他這個忙,他覺得很感謝,想送個禮物給我們,又怕送得太貴重我們不會接受,於是就把這個懷錶送給我。

雖然carol說這個表之不了什麼錢,但是仔細看就會這個表的內側面刻了不少收藏過它的人的名字,一般刻上名字的表,不可能廉價到哪裡去,carol一定是怕我不肯接受,才故意把他說得很廉價。其實carol給我地時候,我並不是太想接受,因爲狐狸那傢伙醋性很重,要是……

想到這裡,耳垂突然變得很燙……真……真是的……看來自己真的是很喜歡狐狸那傢伙了。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既然還會顧及他會不會吃醋……唉……以前的龍江還是我喜歡的類型,現在的狐狸……唉,連他變成我最討厭地纖細型男人,但是還是喜歡他。這是一種怎麼樣地心情呢,就是不論對方到底是怎樣的惹人厭惡,怎樣地讓你心煩,但是就是喜歡,就是喜歡……

就好像那句歌詞一樣:有的人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不禁想起一詩,記不太清了,內容大概是:

我愛他

不僅愛他的外表

也不僅愛他的思想

而是愛他下的靈魂

還有他眼睛注視的方向

這大概就是真正的愛情吧,但是,喜歡一隻狐狸……前途還是比較堪憂。

想到這裡,我的手臂又微微痛了一下……這就是我一直很關注這個懷錶的原因了,不知道爲什麼,它好像可以和我身體裡的那些東西引起一些共鳴。

可是,我從這個懷錶上感覺不到任何陰氣,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難不成是我的能力下降了?

我微微轉頭。正好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地影子慢慢悠悠地從房間的一頭飄到另一頭……

呃……好像,這個……能力的確還是沒有問題地。或真的和狐狸說的一樣,這個傢伙能力很強。所以隱藏起來了?

我打開表,時針和分針還是一絲不苟地走着。時間真地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如果可以。很多人都願意把時針和分針擺成一個直角,這樣就可以在時間的國度裡停留的更久,但是,我寧願把時針和分針拉成一條直線,這樣,我才能看看我究竟能在時間的路上走得有多遠。

“滴答,滴答……”果然是年代較長的鐘表,時間流逝的聲音還是比較刺耳。這樣也好,畢竟可以提醒我們不要讓身邊的東西流逝地太多。

我盯着秒針。看着它一格一格地前行,心裡淡淡地想着狐狸。

奇怪,秒針的針尖,怎麼看都有點兒奇怪,好像掛了一個什麼東西在上面一樣。正當我看得自己地時候,那個東西就突然滴了下來。落在表面裡面,被表鍍金外圈的遮住了。

液體?

我翻轉了一下表,在我正想看清楚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表面的內側上就突然多了一抹猩紅。

這是什麼?

是剛剛那滴東西淌到表面的痕跡,那液體是什麼,血?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更多地液體從秒針上一滴一滴落了下來。轉瞬之間,懷錶的內側已經整整攢了三分之一的紅色液體了。

這個。這個是血嗎?

我被這個景象嚇了一跳,從牀上跳了起來,手一顫,差點就把這塊表扔到了地上。

我晃了晃表,想看看這些液體是從什麼地方流出來的,但是沒有半點兒頭緒。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表怎麼會淌血呢?就在我茫然無措的這會兒時間,表裡面已經攢滿了血,完全看不出表裡時針分針地樣子了,打開地懷錶裡面全部都是刺眼的猩紅色。

我盯着表面,企圖看出些什麼。這個時候,表面漸漸開始有了一些影像,似乎那灘液體裡面有個什麼影子,但是卻始終看不清楚。我努力看了很久,終究還是一無所獲,決定還是打電話給狐狸,讓他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往電話走去,在路過梳妝檯地時候,突然覺得有一些奇怪。我定下了腳步,沒有回頭,因爲,我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就像鼓點一般快速而清晰。

定了定神,我轉過臉,看像鏡子……

果然……

鏡子裡面也是一片血紅。

血紅?

我有種不良的預感。於是我奔向房門,猛地拉開房門……天啊!房門外面,不知道通向了什麼空間,竟然也是一片血紅!!

而且,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是液體,因爲隨着我拉開房門的動作,那片血紅竟然有些微微的波痕。

我穩了穩自己的心跳,跑向了廁所,拉開廁所的門……裡面的景象嚇了我一跳!

廁所的鏡子,也全部變成了血紅色,洗手池和浴缸的水龍頭都開着,裡面淌出來的並不是水,而是血紅色的液體,雖然流動的量很小,每次只有一滴,但是速度卻很快,就好像剛剛秒針上滴下來的液體一樣……滴答滴答……

秒針?懷錶?!

難不成那個東西是想把我淹沒在這片血紅色的液體裡嗎?

廁所浴缸和洗臉池裡的紅色液體已經溢了出來,地上都是一灘一灘的紅色,我衝向洗臉池,試圖關上水龍頭……不過事實告訴我,這個念頭只是妄想。

我跑出廁所,然後用被子把門縫堵了起來,希望這個方法能減緩那些液體流動的速度。但是當我塞好被子,轉過身的時候……

這個時候,我才現,失望和絕望是絕對不相同的。原來,生活中那些我們經常以爲的絕望,只不過是分量比較大的失望而已。但是現在,的確是絕望爬滿了我頭腦和心臟的每一個角落,剛剛的所有的冷靜和思考全部都消失了,現在的我,連尖叫的聲音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出來。

爲什麼?

呵呵……我苦笑着滿滿順着廁所的門滑坐到地上。

我轉過身才現,房間的每一個牆角……不,不是牆角,而是每一個物體的角,都在慢慢往下滴着紅色的液體……是故意把我困在這裡,然後慢慢由這些東西淹沒我吧……

carol,你果然有問題!

我坐在地上,不哭也不笑,腦子完全是空白的。

不要妄想電話了,肯定是不通的,說不定拿起聽筒,裡面都回滲出這些液體。我兩眼失神地看着本來粉色的牆壁一點一點變成鮮紅。

“叮叮叮……”電話出乎意料地響了起來,在這個夜裡顯得格外得刺耳。

這個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我看着電話,腦筋有些呆滯,不知道要做什麼纔好。

“叮叮叮……”電話還在不停地鬧着,但是我卻不知道爲什麼,完全挪不動腳,就好像那些嚇傻了的人一樣,就更別提站起來接電話了。

“爲什麼不接電話呢?親愛的暖暖小姐。”一個愉悅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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